学习与批判 灵璧夜谈及其他1976.txt

    武登彩诀風其他
    上海人不女版社

==========第1页==========
    125/么
    灵壁夜谈及其他
    上海人天卡版社

==========第2页==========
    《
    灵璧夜谈及其他上海人不女依社出版
    (上海绍兴路5号)
    孝专在上海发行所发行上海商务印刷厂印刷
    开本850×11561/32印张5.125字数107,00U
    1976年3月第1版1976年3月第1次印刷
    统一书号：2171100定价：0.36元

==========第3页==========
    说明
    本书是《学习与批判》丛书的一种，共收有关社会调查的文章十四篇。这些文章，都刊登于《学习与批判》“社会调查”栏；也收了《人民饭店为人民》、《漫话大饼炉子》、《社会主义农村的新风尚》、《华西见闻》、《灵壁夜谈》等五篇文章。这次收入本书时，有些文章文字上略有修玫。
    一九七六、年三月

==========第4页==========
    DD
    目
    录
    一堂生动的哲学课
    一一五十一路公共汽车访问记
    ………0……………心任苦(1)
    “电子迷”的故事
    李海生陆晓禾(10)
    翻砂工人话革新
    任菁(20)
    他们在摸索城市供水的规律
    一上海自来水公司访问记
    章智明(30)
    当你通过红绿灯的时候
    一一一个交通岗亭的工作日记
    陈雨石(39)
    扫马路见闻
    一一在长治路清道班的半个月里
    ，阁水金陆晓禾(50)
    人间正道是沧桑
    一一豫园商场今昔
    ………………………………金盛曦（57)

==========第5页==========
    人民饭店为人民
    徐堃吴宗英(66)
    漫话大饼炉子
    上海市静安区饮食公司革命委员会(75)
    他们是怎样当好生产参谋的？
    一一对上海百货采购供应站坚持调查的调查
    章智明玉之璋(79)
    上海女篮访问记
    沈逸珍李海生，陆晓禾(90)
    社会主义农村的新风尚
    金山县山阳公社的调查
    c00◆。。e。ete。4.0e
    复旦大学历史系三年级调查小组（101)
    华西见闻
    金盛曦(113)
    灵壁夜谈
    沈克乔幸智明(135)

==========第6页==========
    一堂生动的哲学课
    一五十一路公共汽车访问记
    任
    在上海这个城市战斗和生活的人们，总免不了要乘公共汽车吧！可是，当你每天乘车上下班的时候，又可曾想到公交部门的同志，在为工农兵乘客服务、解决城市客运矛盾的过程中，进行了多少创造性的工作啊！
    最近，我们到五十一路公共汽车队进行了短期的调查访问。下面是所见所闻的一些实际情况。
    高峰期间
    北站咐近的早晨，熙興攘攘的人群，流不息的车辆，显得格外热闹繁忙。成千上方的人们络绎不绝，潮水般向设在鸿兴路上的五十一路车站起点站涌来，顿时出现了客运的高峰。你看，乘客们一股股向直达快车站走去，一股股向区间慢车站走去；有的排坐队，有的排立队；起点站的站务员象战场上的指挥员一样，招呼乘客，指挥车辆。很快，密集的客流迅速分散了，一
    1

==========第7页==========
    辆车接着一辆车开出，满载着从四面八方汇聚拢来的人们，奔赴吴淞工业区去抓革命，促生产…
    我们夹在乘客中情不自禁地赞叹着：人多车挤，却秩序井然，五十一路汽车能这样适应高峰期间的客运需要，真不简单啊！这时，一位身着上钢五~工作服的乘客对我们说：“同志，你是个新乘客吧，以前的五十一路可不是这样，我们光在起点站等车就得一个多小时哩！现在…”他没有说完，就登上车了。现在的情况，我们是亲眼看到了。可是过去究竟又是怎样的呢？
    我们带着这个问题，来到了车队的调度室。一位上了年纪的调度员告诉我们：“我在这里工作十多年了，随着吴淞工业区的新建和发展，加上大批知识青年奔赴郊区、农场闹革命，五十
    一路的客运越来越忙了。本来嘛，人多了，车加多就是，可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上班的人们，谁不想及早上车赶到目的地呢？可是，人只能一个一个上，车只能一辆一辆发，大家争先恐后，你越是想快，越是快不了。一进入高峰期间，乘客候车排队象长城，车等乘客结成龙，真是‘人等车，车等人”。排队上车等上七八十分钟那可是家常便饭啦！”
    “人等车，车也要等人？”我们觉得这个矛盾挺有趣，很想知道那是怎么解决的。调度员继续往下说：“这个矛盾可伤脑筋啦！乘客急，我们更急。北站到吴淞，五十一路是一条重要干线，每天担负着近十万人次的客运任务，单是早晨高峰期间就有
    二万多人次。这就象四面八方的支流，汇成洪流，再从一个出口奔去，人多口子窄，一下子就卡住了。要解决问题，就得摸清乘客的来往流向，搞清客流布局，多设置几个出口。有一段时间，我们车队的干部和站务员分兵几路，尾随乘客查来龙去脉，心中
    2

==========第8页==========
    才慢慢地有了一本‘客谱’。比如，住在南市区陆家浜附近的乘客，大多是上钢一厂、五厂的工人，他们到吴凇上班，得先乘六十
    六路到北站转五十一路；其他如东区提篮桥、控江新村一带的乘客也很集中，都要转几次车。根据乘客的要求，我们就在陆家浜、提篮桥、控江新村等地带增设车站，按‘一条龙’设跨线车，使这些地区的乘客不必绕鸿兴路站头转车，而能就近上车直达。这祥一来，把高蜂期间的密集的客流分散了，鸿兴路起点站的压力也就小了。”
    正当我们听得入神的时候，旁边有一位同志插嘴了。站务员风趣地介绍说：“他是我们公交战线的义务服务员。”
    “公交战线的义务服务员”，这个名称多么使人尊敬，却也使我们好奇。我们正想问个究竟的时候，那位同志乐呵阿地作了自我介绍：“我是在钢铁一搞后勤工作的。五十一路车队的同志常来我们厂作调查，相互都熟悉了。我们广住在控江新村、陆家浜、提篮桥一带的工人能就近乘上直达车，都很高兴。可是，还有好多工人要从鸿兴路上车，一进入高峰期间，还得排长队。主要原因是上班时间太集中。五十一路车队的同志同我们商量，把各车间、部门的上下班时间适当叉开，又把我们广和其他单位的上下班时间适当作了调整。这样一来，进一步分散了高峰期间的客流。五十一路车队根据不同情况，还设立了定班车。我有个邻居，她在泰和路钢铁研究所工作。从泰和路车站到钢研所要步行二十多分钟，遇到天气转冷，或者刮风下雨，更不方便。五
    十一路车队根据乘客的要求，便直接把汽车延伸到钢研所门口。他们这种急乘客所急的精神，使我们很受感动。一领导经常说，解决客运矛盾，不能光靠公交部门，我们每个单位、每个乘客都
    03●

==========第9页==========
    有责任。所以，我们一有空就出来配合五十一路车队做点工作。”
    五十一路车队的同志们，在社会上各方面的支持下，在解决高蜂期间“人等车，车等人”的矛盾这个问题上，做的工作是多么感动人啊！又是多点发车，又是跨线直放，又是调整时间，不同的措施，都有一个主攻方问，叫做“削高峰”。从“车等人，人等车”到“人分散，车分散”；变“一点的人多”，为“多点的入少”；使
    一个起点站的“高峰”转化为几个起点的“低峰”，从中我们不是可以得到深刻的哲学启示吗？
    长途与短途
    从北站的鸿兴路到吴淞工业区，五十一路汽车沿线长达十
    五公里。在车上，我们又听到了长途乘客和短途乘客的许多反映。
    吴淞化工厂的一位工人同志，对我们讲了当初长途乘客与短途乘客的矛盾情况：在设立了长途直达快车以后，每天早晨鸿兴路周围的长蛇阵，突然好象被斩了尾巴似地短了起来。我们在起点站候车的时间大大缩短了。谁知车到中途，老是碰上麻烦事。车门一开，一些短途乘客晔哗地拥了上来，眼看车厢挤得密不透风，可下面的乘客还在一股劲地挤着、推着。售票员放开喉咙喊：“请乘客们不要挤了，下一部车马上就到！”车下的乘客急得直睬脚：“不行！这一趟车挤不上，上班就要迟到了！”有的说：“以前还是三、五分钟一班车，现在等上七、八分钟还不见下
    一班车！”还有人在嘀咕埋怨：“你们光照顾吴淞地区的大厂，我们途中的小一就不管啦！”这一来，我们可苦了，站站停，站站吊，
    •4·

==========第10页==========
    站站吵，起点站候车排队的时间虽然短了，可途中耽误的时间反而长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身历其境的售票员告诉我们：原来，一部分车辆调到新设的点跨线行驶以后，从鸿兴路到吴淞地区的车就相应地少了，因而站站停的慢车次数也就少了，沿线小站的短途乘客因为久等挤不上车直叹气，起点站出发的长途乘客因为站站吊直发急，这真是长途影响了短途，短途又连累了长途。
    这时，陪同我们跟车访问的车队干部说：“长途和短途的矛盾也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在增点发车、跨线放车之前，矛盾的主要方面是长途乘客；在增点发车、跨线放车之后，短途乘客的要求就成了矛盾的主要方面。要解决这个问题，还得经过实地调查。原来，在五十一路途中，从同心路到三门路一带，小厂集中，短途乘客也多，这股短途客流从‘头部'袭击了长途乘客。过了江湾镇以后，沿途附近居民出入吴淞镇的多，这股客流又从‘尾部”牵制了长途乘客。只有在头尾之间，才是长途乘客的“安全地带”。很明显，在同一条线路上，不同的地段和不同的时间，客流也表现出不同的情况。如果我们不顾矛盾的特殊性，照样按部就班地从起点到终点来回行车，必然造成有的地段乘客太多，车子‘吃不了，吊着走’；有的地段乘客太少，车子‘吃不饱，空着跑’。后来，我们干脆来了个长归长，短归短’，一部分车辆固定在短途乘客集中的地段小调头，来回行驶，一部分车辆直达专送北站到吴淞的长途乘客…”
    话音未落，我们发急地问：车子本来就不多，这样一来，更加分散，每辆车发出的间隔时间不是更长了吗？
    45●

==========第11页==========
    “不！反而短了。”这声音是多么熟悉啊！原来那位上了年纪的老调度员正在车上听取乘客和售票员的反映。他一听我们的发问，就接上了话：“采取了各种办法调度车辆以后，看上去是分散了，实际上却是集中了，看上去车子少了，实际上车子反而多了。因为发车合理了，车子的周转率就大大提高。比如，过去从起点站到终点，由于站站吊，一个来回得九十四分钟，现在快放直达，排除沿线短途干扰，七十四分钟就能打回转。到三门路，过去来回要四十四分钟，现在设立了区间车只要三十分钟。我们算了一下，长途和大站区间等于挖出了七辆大车的潜力，短途等于增开了十九班车次。周转一快，发车的间隔时间不是长了，而是短了。我们在实践中感到，人还是那么多，车也还是那么多，从实际出发来个巧安排，是大有潜力的。”
    我们在五十一路沿线访问了不少乘客。听下来，短途乘客和长途乘客的要求是不一样的。一般地说，短途乘客希望站站停，发车间隙短；长途乘客则侧希望发直达车，中途少停或不停。这个矛盾看起来是对立的，你照顾了长途乘客，短途乘客有意见；你照顾了短途乘客，长途乘客又有意见。要求虽然不一样，目的都是一个，都是为的急着抓革命、促生产，争取少在途中磨时间。公交部门的同志，面对这样复杂的矛盾，顾此不失彼，使长途乘客和短途乘客各得其所，这就有力地说明：只要掌握和运用对立统一规律，就能处理好各项复杂的矛盾。
    当时，我们想：高蜂期间“人等车，车等人”的矛盾解决了，沿线长途乘客和短途乘客的矛盾解决了，总归一切都太平了吧。然而，事实告诉我们，矛盾还多着哩」
    ●6◆

==========第12页==========
    在意外的情况下
    有一次，我门在车上遇上几位崇明农场的知识青年，给我们讲了一个动人的故事：由于天气变化，开船时间推迟，春节前从崇明开往吴淞的一班客轮，要延误到凌晨一时才能靠码头。当时，满船乘客直发愁，四十分钟一班车，当班赶不上就得等下一班，手不好有一部分人要在码头上过夜。谁知船一靠岸，码头边排列着一辆辆公共汽车，及时把四五千旅客送到了上海…听完这个故事，我们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在这种意外的情况下，五十一路车队的同志们怎么能这样服务到家呢？在意外的情况下怎么办？这又是一个谜。
    有一位驾驶员给我们讲述了他亲自碰到的一次意外情况：“有一天早晨，我刚出车，一看站头上候车队伍特别长，大多是陌生面孔。这些新乘客，一下子就冲击着按正常班次上车的老乘客，车站上你推我嚷，顿时乱了套。一了解，原来吴淞一家大正在搞设备检修，上级领导从其他行业组织了五六百人来支援，这批新乘客就是协作大军。这个意外的矛盾，我们是靠向车队联系，临时增调车辆解决了。”
    难道每一次意外情况，都是靠临时措施来对付？我们参加了车队一个工人学哲学小组的讨论会，终于揭开了这个谜。有个站务员说：“搞什么工作，都会碰到意外的。这个‘意外’就叫做‘偶然性”吧！能不能变意料之外为意料之中呢？偶然性中是不是也包含着必然性呢？象轮船误点和工厂检修这样的事，有时是难以预料的，但偶然的变故总归都要受到必然性的支配。工~常年生
    ·7·

==========第13页==========
    产，总是要犒设备检修的，气候的变化对车船班次或多或少总是有影响的。如果我们能够提高自觉性，主动去研究千变万化的客观事物，就可以把许多意料之外转化为意料之中，从偶然性中掌握必然性，工作就会主动得多。”
    站务员的一席话，引起了我们广泛的联想：
    你看，公共汽车上的服务员，经常手里都拿着一个本本，在认真地记录着客流变化的时间和人数；
    你听，公共汽车站头的服务员，经常在热情询问乘客的来龙去脉，
    你是否知道，乘客集中的单位，不知收到公交部门多少封征求意见的信件和调查表格，不知接待过多少次公交部门来听取建议和商量改进办法的同志，
    你是否知道，在天气变化的时刻，在节日、假日的前后，公交部门挂发了多少个询问情况的电话…
    公交部门的同志就是在这样一桩桩、一件件的具体工作中，摸索着客流规律，掌握行车的主动权，不断提高了为工农兵乘客服务的质量。
    亲爱的读者，城市客运会碰到多少意外的情况，你数不清。公交部门的同志为了对付意外的情况有多少动人的故事，你数不清。现在，我们在调查访问中知道的也只是其中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短促的访问，我们学到的东西是很多的。五十一路车队的同志们，那种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革命精神，那种把方便让给乘客，把困难和麻烦留给自己的高尚风格，都是十分感动人的。广大乘客曾经送去一些什么样的感谢信，这些就都不说了。我
    :8·

==========第14页==========
    们唯一要补充说的是，这次调查访问是一堂生动的哲学课。五
    十一路车队面临复杂多变的情况，坚持用唯物辩证法分析矛盾和解决矛盾，坚持在反复实践、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想方设法，坚持在有限的物质条件下去无限地努力做好工作，这不正是毛主席的哲学思想为广大群众所掌握的一个缩影吗？
    中
    e9·

==========第15页==========
    “电子迷”的故事
    李海生陆晓禾
    上海铝制品二厂搞成了十四个电子革新项目，党支部书记老潘在大会上兴奋地说：“这是贯彻执行毛主席革命路线，走自力更生道路的胜利！”他在结束讲话的时候，还特别强调不要忘记了三个“电子迷”…。
    说起这三个“电子迷”，可有一段曲折的故事哩！
    三个“电子迷”一一小陈、小施、小张，都只有二十来岁，可他们爱好电子的历史却并不短，就从小陈装石机的那阵子算起，已有了十五个年头。十几年来，电子世界的无穷奥妙是那样地吸引着他们，简直使他们着了迷。不过，在最初的时候，他们的心思都扑在“家庭自动化”上，电子在他们的家里大显神通：晚上，光线一暗，窗帝自动拉上，电灯自动亮了，早上，六点钟一到，电子控制的收音机自动打开，播送天气预报；中午炒菜，自动滴油器会滴下适量的菜油、酱油。从此，这三个“电子迷”便出了名。
    “电子迷”之所以出名，还有着另外一些原因。
    有一天，车间工人请电工小施修理电器，找遍了全广也不见踪影。到了下午，他才汗涔涔地跑回来。原来，他在上班的时间
    610。

==========第16页==========
    跑到虬江路掏电子元件去了。
    又有一次，广里的电视机突然不亮了，拿到外面修理，才发现原来是电视机内的磁铁没有磁性。一查，又是“电子迷”搞的鬼：他们为了“家庭电子化”，用一块形状相似的普通铁块，来了个“移花接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里弄居民也跑来告状了，说他们成天试验落地收音机，吵得四邻不安，去提提意见，落地收音机是不闹了，但各家人家早上打开收音机听天气预报，收音机喇叭里发出的是怪音，仔细一追查，是他们搞了两只干扰器，弄得人家哭笑不得。
    对“电子迷”的这类举动，厂里好多工人老师傅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纷纷找广领导说：这样搞下去还了得，该好好地给他们清醒清醒了。在一次全厂大会上，点名批评了这三个“电子迷”。他们感到压力很大，心里想：这下可成了“典型”啦。虽然如此，他们搞电子的兴趣可一点也没有减弱。有一天，小施因为家里那只电视机显不出像，想得神思桃惚，把地线和火线接在一起，差点造成人命事故。这一来，日子真的难过了，大会点名不算，团组织开会批评，小评论批判坏思想，也都少不了他们。他们越来越感到抬不起头来。因此早上进厂一窜头，下班铃响一溜头，总想早点回家搞电子。于是，他们大会不来，学习不到，小评论不看，还讲什么“开会老一套，不听也知道，不如屋里搞点小门道”。有的干部泄了气，说他们是“出了窑的砖”一定型了。
    他们真是“出了窑的砖”吗？以下的故事就会告诉人们：世界上绝对定型的东西是没有的。所胃“定型”，往往是我们一些同志头脑中的形面上学在作怪！
    •11~

==========第17页==========
    一九七四年九月，小陈工伤在家，厂里一位干部去看望他。在回来的路上，小陈的哥哥讲，小陈对电子很钻，叫他在厂里搞搞革新多好。那个干部说：“欢迎啊！”这时，小陈的哥哥露出奇怪的神情说：“为什么我每次问起，他总是粗声闷气地说厂里不要他犒革新呢？”这一番话，使这位千部蓦地想起五，六年前的一桩事来。那时，小陈、小施为了改善劳动条件，提高劳动生产效率，提出了一些革新建议。谁知被浇了一盆冷水，个别领导说，搞革新这是技术组的事，不要你们瞎起劲。按照当时的制度规定，要有了图纸，才能动手搞革新。他们没学过制图，还是琢磨着画了几张“土图”，想取得搞革新的资格。结果，他们的革新建议还是没有被采纳。这样一来，小陈很不服气，想自己犒出点名堂来。他串连了几个同志，下班干起来了。哪知有的领导得知后，怕闯祸，千脆下命令不准他们领料。这一下，简直象把他们扔进了冰窖，从头冷到脚。小陈他们又气又难过，从此以后，只要提起这些事，他们就感到“戳神经”。
    旧事重提，对那些抱“定型”思想的千部，是一次深刻的教育。在一次学习会上，党支部的同志们回顾了三个“电子迷”进厂后的变化过程。一个严肃的问题提到了大家的面前，“电子迷”关心工厂生产自动化的积极性为什么得不到发挥呢？他们从关心“生产自动化”走向关心“家庭自动化”的过程岂不发人深思吗？大家感到，三个“电子迷”并不是“出了窑的砖”，而是正需要治炼的矿石啊！
    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运动着的，人也是可变的。那么能不能使关心“家庭自动化”的“电子迷”再转变成为关心“工厂自动化”的“电子迷”呢？
    ·12·

==========第18页==========
    于是，党支部的同志迈开双腿到群众中去。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发现三个“电子迷”都很刻苦好学，他们常常放弃星期天的休息时间到图书馆翻阅资料，甚至把外国的电子书籍请人家翻译好再看。他们思想解放，敢于实践，懂了音频线路的原理，就装各种类型的收音机；懂了扫描线路的原理，就学着装电视机。有一些书上没有讲到的东西，他们想到了也非要尝试一下不可。他们生活俭朴，小陈工作那么多年了，一直穿着进厂时穿的那几套旧衣裳，有些朋友称他为“土人”。原来，捣蛋的“电子迷”身上，还有着不少可爱的东西哩！大伙儿觉得只要不断努力去扩大它，“电子迷”一定能赶上去，变过来。
    “灯不拨不亮，鼓不打不响”。正当大家满腔热情地想帮助“电子迷”进步的时候，有个干部在劳动中却听到有人讲起小施最近和师傅闹别扭的事。原因呢？师傅说是“好心当了驴肝肺”，千方百计去帮助他，就是听不进去。听小施讲，是师傅“管手管脚，样样都要烦”。这件事又引起了党支部同志的深思。过去这师徒俩，是里出名的亲密的一对，自从小施变了以后，师傅心里急，恨不得三天就帮他变过来，有空就找他谈，看不顺眼的地方就严厉指出；小组里的同志们恨铁不成钢，也向他猛烈开火。小施一憋气，就和师傅闹翻了脸。这件事说明，单是有了帮助他们的愿望还不够，还应当重视变化的条件，有了好心，还要得法。党支部又分析了过去对他们大会点名，小会批评，黑板报评论的教训，感到必须具体地分析具体情况，找出事物的特殊点，并且从这个特殊点出发去创造条件，外因才能通过内因起作用，消极因素才能化为积极因素。
    什么是“电子迷”的特殊点呢？党支部和团支部一起进行了
    ◆13●

==========第19页==========
    研究，迷电子不正是他们区别其他人的某些特殊点吗？找到了针眼，就能穿针引线。于是决定成立青年业余电子技术革新小组，并对他们进行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以便通过这种组织形式，把他们对电子的浓厚兴趣，吸引到社会主义建设中来，因势利导地帮助他们走上正道。
    一九七五年二月份，青年电子小组成立了。可是，等啊等，过了好多天，三个“电子迷”竟没有一人来报名参加。有一天，团支部书记小薄在厂门口碰到小陈，就和他谈起这件事，并鼓励他报名。小陈笑一笑，婉言谢绝了。小薄心里一急，就去找党支部书记。党支部书记告诉她，这几天，“电子迷”对电子小组的革新很关心，还常常向人们打听消息。又说，他们能从关心自己变到关心广里，这就是进步，也说明了我们的工作是有效果的，因此千万不可泄气。又过了几天，一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小陈他们在电工间摆了个摊头，也在搞革新。有人就跑到电子小组里讲，伊拉要跟电子小组“别苗头”了，拆你们的台了。这个消息
    一传开，厂里又议论纷纷。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大伙儿
    一讨论，觉得看问题必须看它的实质，而把它的现象只看作入门的向导。几天来在“电子迷”身上发生的变化，说明了积极因素正在起作用，现在这种变化表现到搞技术革新的行动上来了，不正是这种进步在发展的表现吗？
    三个“电子迷”在想些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要另立“山头”自搞一套呢？原来，他们自从掉队以后，总感到厂里的同志，集体的事情，都好象和自己离得很远很远。青年业余电子技术革新小组一成立，他们心里就象起伏的波涛，的确不平静，四年前想闹革新的热情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了。他们是多么地想报名
    614
    管安：

==========第20页==========
    参加进去啊！可是想到自已名声不好，心又冷了。有“天，小陈听到电子小组在搞一个革新项目，跑去告诉小施。小施忙问：“他们用什么线路呀？”“听说用光电控制”。'小施情不自禁地说：“唉呀！如果叫我来搞，就用延时线路，因为…”小陈立刻打断小施的话说：“好了，不要异想天开了，侬不是电子小组成员。”两个人一下子都沉默了。可是电子小组革新的事，却每天在他们的脑子里打旋。这时，领导和同志们三番五次地做他们的思想工作，鼓励他们为社会主义建设发挥自已的长处。他们心里一热，感到大伙儿并没有疏远自己；但静下来一想，自已在厂里毕竟牌子太臭，参加电子小组，人家未必愿意。怎么办？还是先搞出点名堂，变变招牌，再去报名入伙吧。于是，他们就在电工间自己搞起了革新。一听到有人讲他们另立山头，他们又紧张起来了，生怕“鱼没吃着沾一手腥”。他们的思想斗争是多么激烈啊！只有通过细心的了解才能探索到他们内心的秘密。党支部的同志们掌握了这一切，把工作做到了“电子迷”的心坎上。领导上支持他们在电工间搞革新，电子小组的同志也来到电工间问长问短。在大家的支持下，“电子迷”一鼓作气把革新搞成功了。厂领导在大会上表扬了他们，还请他们上台发了言，电子小组的同志也跑来祝贺。此刻，他们的心情就象冲出闸门的涌流，激动万分。他们想，技术要革新，更要在思想上来个“革新”，掉了队的战士，要赶快跟上大队向前冲！他们立即报名参加了青年电子小组。
    “电子迷”进步了，大家是多么高兴啊！这时，也有一些人却在那里讲怪话，说他们“假积极”，“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有的人还在暗地里对“电子迷”讲，在厂里价卖力，又不会加两钿，还是
    。15·
    626759

==========第21页==========
    屋里减瓶吧，自己的东西飞不掉。党支部的同志们清醒地看到，围绕着“电子迷”变化的前前后后，存在着两种思想、两个阶级的激烈斗争。无产阶级要做后进青年的转化工作，资产阶级也不会停止他们的转化工作，我们一定要在这场争夺战中打胜仗，他们分析了三个“电子迷”的生活环境，决定从各方面进一步扩大他们身上的积极因素，去创造更多的有利条件，进一步推动“电子迷”的思想转化。
    “电子迷”在几年前提出的革新建议，不是被打入了冷宫吗？现在，党支部决定把它重新提出来，作为第一个革新任务交给“电子迷”。小陈他们心情可激动啦！他们坚决表示，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搞出来。他们经过了多次失败，初步取得了成功。谁知过了几天，在操作过程中，线路发生干扰，出了事故。他们并没有灰心，推备重新探索新的路子，可是又怕别人说是乱弹琴。党支部针对“电子迷”的思想，又同他们一起学习毛主席的哲学著作，使他们从“失败是成功之母”的道理中受到鼓舞。电子小组的同志也一起来献计献策，使他们看到了失败中孕育着成功的因素。许多老师傅拉着他们的手说：“小伙子，千万不要打退堂鼓，人家搞革新，要经历儿千次失败的考验，我们才一次呀，好好干，有什么差错，师傅吃了苦头也不怪你们。”这是多么真挚的阶级感情啊！这是多么巨大的力量啊！小陈他们信心百倍地勇往直前，最后终于把革新搞成了。
    不久，全厂掀起了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高潮。在一次班组学习会上，大家-一起学习列宁论述小生产自发性的一段语录，小施觉得列宁讲的那些小生产者的心理和自己搞“家庭电子化”那阵子的样子象极了，不由得暗暗地哭了。他想，我们是新
    。16●

==========第22页==========
    社会的青年工人，怎么做的事却象小生产者呢？“电子迷”开始懂得，不确立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迷电子就会“迷”到资本主义邪路上去。他们通过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辨清了方向，决心把自己的一切纳入社会主义的轨道。有一次，他们在搞一项革新时，急需儿只电子零件，要买，市场上缺货，怎么办？三个人
    一商量，回到家里，找出了这儿只急需的零件。工人老师傅称赞这种与私有观念决裂的行为，并赠送给他们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搞好电子化，全靠思想革命化。”
    无产阶级专政理论指明了方向，搞起革新更有劲头了。为了解决生产中一直感到头痛的方形铝块计数，他们打算采用数控的先进技术，但是他们从来没学过数控，能不能搞呢？小施把这个想法和党支部书记老潘一讲，老潘说：“能搞，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到处都会有人伸出手来帮助我们的。”老潘亲自陪着他们来到了数控搞得比较好的灯头二厂取经。小施的师傅，星期天还陪着他们到杨浦区科技站去请教革新能手。最使“电子迷”难忘的是铝制品一厂的老王师傅，他是铝制品行业中最早搞革新的老工人，听说是搞革新的小闯将来了，就热情地把经验传授给他们。临走时还说：“以后碰到什么问题，只管来找我，不过最好是业余时间，这样我跟你谈到深更半夜也不要紧。”回来的路上，小施他们思潮翻滚，心想，老王师傅对待革命工作这么热情，不计时间，不讲报酬，可我为什么没想到业余时间去找他呢？他们决心好好学习王师傅的革命精神，在五个月的时闻里，放弃了二百多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闹革新。在许多同志的热情帮助下，他们初步掌握了数控的一些原理，先后搞成功了方块计数、自动抛光仪等革新项目，最近，又把电子技术运用到熔炉上来，使铝锭加
    ·17◆

==========第23页==========
    料、开炉门、加油、送风、控温实现了自劲化。同志们都说，三个“电子迷”那股“迷”劲使到了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上。
    事物的发展总是有起有伏，在前进的道路上不会没有曲折和反复。“电子迷”在革新成果面前碰到了一个怎样对待荣誉的新问题。有些人对他们说，搞革新主要靠你们几个，讲起荣誉来却是整个电子小组的，多不合理呀！在这种思想影响下，他们与电子小组的其他同志一时出现了不团结。不少同志焦急地说，“电子迷”真是反复无常。党支部却认为，出现了反复，并不等于反复无常，“电子迷”反复的根源，是由于资产阶级名利思想的影响。他们和“电子迷”一起回顾了依靠集体智慧搞革新的过程，使“电子迷”认识到，离开了厂里厂外工人老师傅和同志们的支持帮助，是不能搞出什么名堂来的。滴水离开了大海江河，就要千涸，个人脱离了集体，便会一事无成，要干社会主义，就要团结一致。最近，他们和其他同志一起大胆设想了下一个战役的计划，一要实现从熔铝到浇俦全过程电子化，二要实现铝壶生产线电子控制自动化，并努力发展到群控，随后再是电视遥控。如果这一目标实现，一百多个工人操作的生产线，只要儿个人掌握电子控制台就行了。这就需要有更多懂得电子技术的人。“电子迷”便尝试开办“电子课”，努力普及电子知识。他们想起过去搞“家庭自动化”的情景，那只是小生产的天地，而今展现在眼前的是社会主义大生产蓬勃发展的光辉图景。一是鼠目寸光，天低云暗；一是高瞻远瞩，前程万里。他们深深感到走“家庭电子化”的道路越走越狭窄，走社会主义电子化的道路越走越宽广。前进的道路没有止境，“电子迷”的故事也没有到此结束。现在，小陈已是厂里技术革新领导小组成员了。他和小施、小张正
    ·18•

==========第24页==========
    同厂里的许多同志一起紧张地战斗。时代在前进，革命在发展，我们希望三个“电子迷”和伟大社会主义祖国的广大革命青年…起，继续革命不停步，永远沿着毛主席革命路线指的航向前进！
    ·19•

==========第25页==========
    翻砂工人话革新
    任菁
    一提起翻砂，人们自然就会联想起旧社会流传的一首歌谣：“要说苦中苦，翻砂打铁磨豆腐”。今天呢，翻砂行业的面貌与过去大不相同了。翻砂工人用这样几句话来概括：“学理论，做主人，技术改造抓得紧，生产面貌日日新。”
    牙路先锋
    翻砂，也称热加工，是机械工业的头道工序。所以，翻砂工人总爱把自已的工作形象地比作“开路先锋”。
    在机械工业中，金属切削和机械安装称作冷加工。热加工和冷加工是一前一后的两大工序，有时就不免闹些矛盾。机电一局俦造行业组的同志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件事：有一年，这个局冷加工实际需要的铸件是四十八方五千吨，而生产能力却只有
    四十一万吨多。缺口这么大，势必造成俦件供不应求，结果是红彤彤的铸件刚刚成型，冷水卜卜一浇，就被运去冷加工，这就影响了产品的质量。有一次，一架注塑机的底座就因为这个缘故而造成内壁有了裂纹，冷加工时没有发现，当注塑机出厂后，一
    ·20·

==========第26页==========
    经运输途中的颠簸，底部竟裂开了。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矛盾？翻砂工人告诉我们：从现象上看，是由于翻砂跟不上冷加工引起的；其实，根子还在技术改造的脱节上。前个时候，冷加工技术改造的步子上得快，而作为“开路先锋”的翻砂行业的技术改造却没有能够跟上。“开路”的没有把“路”开好，后面的当然就顶着你屁股上来了，这怎么会不闹矛盾呢！
    这件事告诉人们：“开路先锋”要真正开好路，当好先锋，抓好行业的技术改造是何等重要！上海数以万计的翻砂工人，从这样一件件具体事例中，认识到自已在整个工业生产中的地位和作用，看到加快技术改造步伐的迫切性和重要性，下决心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来改变原来的落后面貌，当好名副其实的“开路先锋”。
    同样与不同样
    翻砂行业的技术改造，称得上是一场对传统的翻砂生产技术的革命。工人同志在回顾他们走过的路程时说：这个行业里面可真是五花八门呢！比如：全市三百多家翻砂厂和翻砂车间，就遍布各行各业；它们生产的产品，小的只有儿两重，大的要有几十吨乃至上百吨：多的一年生产几百万件，少的只几件。因此，整个行业的技术改造如果企图搞一个统一的“标准”、“系列”，结果就非碰壁不可。
    那末，翻砂行业技术改造的门路究竟在哪里呢？上海科技交流站负责全市俦造技术交流工作的薛师傅说得好：尽管整个
    ·21·

==========第27页==========
    翻砂行业里面包含着各种“不同样”，但它们仍然是有头绪可抓的。一般来讲，大批量的小件产品属一类，小批量多品种的中小件产品属一类，零星的大件产品又属一类。正确认识这些“同样中的不同样”，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对于翻砂行业的技术改造是很重要的。就拿缝纫机厂来说，它所生产的就属于大批量的小件产品这一类。这类一的技术改造，主要采取搞自动流水线的办法。过去，大多数缝纫机广只有单台的造型机，这比之于手工操作当然大大进了一步。可是，这种机器只解决了整个翻砂中
    一道工序的手工操作；一道工序上去了，前后道工序的压力很大，往往要耗费更多的人力去做辅助性劳动。后来，这类厂进一步对前后道工序作了改造，把从混砂到浇俦、开箱等工序连成一条“龙”，试制成了一种四立柱震压式造型机的流水线。当我们来到上海缝纫机二厂的这条流水线旁时，只见运输带缓缓驰行，机械手灵巧工作，一道道工序配合得井然有序。正在操作的工人告诉我们：过去，翻缝纫机上的车壳，一组造型机一天只能生产三百五十只，现在搞出了这条流水线，一天就可生产三千六百只。
    在上海机床铸造厂，我们看到的却又是另外一副情景：这里没有一条流水线，却有两种机器特别吸引人：一种是每分钟转速一千四百转的抛砂机，从它嘴里喷出来的砂直冒火星，就是它，可以代替人工一锹一锹地铲砂和捣固机把砂在砂箱里捣结实的工作。另一种是有二三十个大气压力的水力清砂机，它靠高压水的冲力，把粘结在俦件上的砂冲制得干干净净。原来，这个厂主要是生产机床成套设备的俦件，批量小，品种多，大的有几吨重。如果搞流水线，模具杂七杂八，换上换下很不方便。何
    ·22·

==========第28页==========
    况俦件大，流水线也驮不动。于是，他们就遵照毛主席关于“着重于捉住主要的矛盾”的教导，针对目前广内劳动强度较大又是生产上薄弱环节的造型、清砂这两道工序，开展技术改造。俗语说：“一吨铁水三吨砂”。抛砂机搞成功了，就甩掉了铲砂和捣固砂的繁重体力劳动。清砂采用水力后，用不到象原来那样用凿子凿、鄉头敲了，改善了劳动环境和劳动条件，又提高了清砂的产量和质量。这就给翻砂行业的技术改造开拓了一条新路。
    当然，抛砂机也好，水力清砂机也好，都不是万能机。拿抛砂机来说，碰到特大的铸件，砂箱就有五六米高，抛砂机连头都够不上；即使够上了，要把砂抛到五六米深的箱底，也早有气无力了，如果遇上凹凸不平和弯弯曲曲的俦作，抛砂转不了弯，就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怎么办？专门和大型俦件打交道的上海造纸机械厂的翻砂工人，就在政革型砂上动脑筋。他们试验成功的自硬砂造型，只要将一种特制的砂装满砂箱，经过短时间的停放和微震，型砂就会自己变得坚实而成型。你看！流水线和抛砂机行不通，却从型砂改革上又闯出了一条新路。翻砂工人的创造性可真是无穷无尽的呵！
    在翻砂行业的技术改造中，你有你的打法，我有我的打法，真称得上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不禁使我们想起：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特殊性，即使同一个行业中也不可能千篇一律。这些“同样中的不同样”，必然会给技术改造带来困难。但只要具体分析，抓住了矛盾的特殊性，总能找到切实的解决问题的方法。翻砂行业的工人群众，学习和运用毛主席哲学思想，正是从实际出发，战胜了各种“不同样”的困难，才使技术改造搞得千姿百态、气象万千1
    ·23·

==========第29页==========
    其实，矛盾的特殊性中也寓有矛盾的普遍性，“不同样”中也有“同样”。翻砂，不管有怎样的特殊性，总是前后十一道工序，这就有可能使我们在运用特殊方法对付“同样中的不同样”的同时，运用一般方法去解决“不同样中的同样”。确实，过去翻砂厂的混砂、熔炼、落砂和清理等工序，都靠手工操作，现在制造成功了辗转式混砂机、风力运输设备、电磁吸铁盘、水力清砂机和水爆清砂等，这对“不同样”的翻砂厂的技术改造就都带有普遍的意义。正是从这一点来说，各行各业开展技术改造，不也都能从中得到启发吗？
    不怕底子薄
    我们在上海科技交流站参加了一次小型座谈会。座谈的主题是：翻砂行业技术改造的力量从哪里来？
    翻砂行业技术力量的底子很薄，在某些人眼里，要搞流水线，造这样那样的机器，就非得先有一支掌握电子技术、机械技术的队伍不可。否则，让翻砂工人自己来唱主角，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真的是这样吗？不。上海马铁广党支部书记就在座谈会上这样地谈了自已的看法：底子的厚和薄是相对的。在一定条件下，底子厚的不一定就上得去，底子薄的也未必不能办大事情。文化大革命前，我们一曾请了一位所谓技术专家和
    一位苏修俦造专家来作指导，“底子”总算不错吧！但这些人到厂里兜了儿圈，便大泼冷水：“这里场地小，没有条件搞机械化”，“你们厂这样生产就行了，用不着搞什么流水线。”象这样的“底子”，那么它再厚也等于零。后来，工人群众在毛主席革命路线
    ·24·

==========第30页==========
    指引下，怀着对摆脱笨重体力劳动和改变落后生产面貌的强烈愿望，边学边干，大胆实践，终于使底子薄逐渐向底子厚转化。现在我们厂里，由工人们自行设计、制造的自动造型流水线犹如百舸竞发，代替了昔日繁重的手工操作，在生产上越来越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接着补充发言的是马铁厂的工人技术员。他说：在技术改造中决不能轻视操作工人的实践经验。翻砂工人固然对机械、电子等技术不熟悉，但在翻砂技术方面却是内行如果我们注意创造条件让这批“土生土长”的技术力量发挥自己的特长，并通过学习逐步克服原来的缺陷，便能使技术改造搞得更符合生产的实际需要。譬如：我们厂在设计一条挤压自动造型流水线时，碰到了制造一百只加工难度高、结构复杂的凸轮传动部分的难题，广大工人、技术员和领导三结合，从生产实际出发，根据实践经验，大胆提出了用一台旁磁制电动机和十八只继电器代替凸轮的设想，对流水线的机械结构和传动方式进行了改革，终于获得了成功。改革后的自动造型流水线与同类型的进口设备相比，造价降低了百分之六十，效率提高了百分之十六。
    翻砂工人出身的上海机床俦造厂党支部书记也谈了自己的体会。他说：翻砂行业由于生产比较紧张，许多工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在这种情况下，要从生产前方抽调一部分力量来加强技术后方，确实是一个矛盾，也是对我们的一种考验。拿我们厂来说，总共五百多人，现在已初步形成了一支六十多人的技术改造的骨干队伍。把这么多人从生产前方抽下来，当初不少同志是有顾虑的。我们支部开会商量，觉得如果技术力量薄弱的局面不改变，给生产带来的影响就会更大。一时有所失，长远
    ·25·

==========第31页==========
    有所得；一时有所得，长远可能有所失。事实也正如此。后方的技术力量由“底子薄”变成“底子厚”，前方生产就出现了大幅度增长。比如：过去由于没有能力搞技术改造，设备得不到经常的维修和保养，一出故障，生产就只好停下来，现在这种情况儿乎没有了。过去生产中劳动强度高的薄弱环节经常要拖后腿，现在搞了技术革新，革掉了手工操作的命，提高了机械化自动化程度，就进一步挖掘了生产潜力。我们作了一个对比：全广每个工人年的翻砂总量，一九六五年是七十三点六吨，一九七五年
    七月份已提高到一百二十三点七吨。在厂里，大家就把这种适当抽调生产工人来加强技术后方的做法，叫作“磨刀不误砍柴工”。上海许多翻砂厂的广房面积狭小，条件很差。工人们风趣地说这类厂搞技术改造好象“螺蛳壳里动刀枪”。在这方面，中华冶金广的同志作了动人的介绍，说：我们厂场地紧张，拥挤得“水泄不通”。好几次，用子技术改造的造型机和射芯机已经到厂了，但由于没有地方安装，只好“打回票”。我们曾采用水爆清砂的新工艺，可是铸件一到水里，“蓬”的一声巨响，四周象发生地震一样，居民可真吃不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逼得我们外出取经学习，回厂自己动手试验了翻砂不用砂的磁丸造型新工艺。现在这种新工艺基本试制成功。它省去了混砂、翻砂、清砂三道工序，把三只最大的占地“老虎”给赶跑了：由于磁丸造型是用泡沫塑料作模型的，它很轻，也就可以把一向只能在底层加工的木模工序搬上楼，这就打破了历来翻砂行业“不能利用高度空间”的陋习，使生产面积得到了较充分的应用。工人们讲：原来认为场地小搞不了技术改造，谁知这样一逼，倒逼得我们搞出了生产效率高、占地面积小、劳动强度低、工作环境好的新工艺，
    ·26

==========第32页==========
    使翻砂行业的技术改造又出现了一片新天地，真是“草窝里能飞出金凤凰”。
    座谈会上的发言，用事实批驳了“底子薄就只能永远是底子薄”的形而上学观点。广大翻砂工人正是运用辩证唯物论，承认事物的对立统一，促使矛盾着的双方在一定条件下问它的反面转化，使底子薄转化成为底子厚，不断取得了技术改造的成就。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马克思主义哲学一旦为广大群众所掌握，能产生多么巨大的威力啊！
    路线的正确与否决定一切
    我们的调查访问越深入，感受也就越深。翻砂行业的工人群众为什么能够克服种种困难把技术改造搞上去？回答是：有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指引。
    让我们从上海缝纫机二厂三条不同的流水线说起吧。这三条流水线，清晰地记载着工人群众贯彻执行毛主席革命路线、开展技术改造的前进脚印。第一条震压式造型机流水线，是在大跃进的锣鼓声中诞生的；第二条四立柱震压式造型机流水线，是在文化大革命的高潮中建成的；第三条无箱挤压造型机流水线，又是批林批孔运动的产物。
    厂党委书记老徐告诉我们：“这三条流水线，一条比一条先进。怎样使它们更上一层楼，这里就有一个路线问题。”他带着我们来到四立柱震压式造型机流水线旁，继续说：“拿这条流水线来讲，刚建成时有不少缺陷，运转起来时流时停。于是有人就埋怨起来了，主张拆了它。是拆还是改？我们的思想经历了剧
    ·27·

==========第33页==========
    烈的斗争。任何一件新生事物刚出现时总还不很完善，作用还不能得到充分的发挥，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往往会对它不理解。因此，对四立柱震压式造型机是拆还是改，其中也有一个站在那
    一条路线上来认识新生事物的问题。后来，我们党委统一了思想，并在群众中开展了路线教育，同时切实抓紧了技术改造措施，终于使四立柱震压式造型机变成了现在这条畅行无阻的流水线。”
    参规完这三条流水线，老徐又给我们讲述了他们厂抓翻砂技术改造的深切体会：“从认识论上来看，怎样对待技术改造的成果，还有一个不断端正思想路线的问题。譬如，是提倡积极巩固，还是搞消极巩固，这里就有斗争。拿震压式造型机诞生后的情况来说，它代替了手工操作，生产效率大大提高，但由于它和流水线之间还隔着一条‘沟”，震实后的砂箱要靠人一箱箱往流水线上抬，一天要抬几十吨！产量问题解决了，劳动强度问题却突出了，这就要求进一步发展。四立柱震压式造型机流水线就是在克服了这种不足之处才诞生的。但它仍不够完善，噪音和灰尘比较大。这就又为我们提出了新的课题。现在的无箱挤压造型机，吸收了前两条流水线的长处，医治了它们身上的弊病，就变得比较完善起来，但它还要发展。如果搞消极巩固，把取得的技术改造成果视作极限，最后必然束缚自己的手脚，不可能创造新的成就，甚至连已经取得的东西也会给抛了。任何事物总是在发展中求巩固的。只有这样，才能使技术改造的步子沿着正确路线不断向前迈进。”
    是啊，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一切发展，不管其内容如何，都可以看做一系列不同的发展阶段，它们以一个否定另一个的
    ·28·

==========第34页==========
    方式彼此联系着。”从整个翻砂行业技术改造的历史长河来看，现在所取得的成就，只不过是一滴水珠而已。翻砂行业技术改造的前途是广阔无限的，生产潜力可以说是很大很大。比如，缝纫机二厂这三条不同类型的流水线，现在还同时存在着（原因之
    一，是生产的需要一时还不可能把较落后的全部抛掉)，但能不能尽快创造条件，用较先进的去代替较落后的呢？又如，整个行业的技术改造，发展还很不平衡，怎样创造条件使落后的赶上先进的呢？还有，翻砂行业目前的生产体制和任务安排，有好些是可以研究改进的，如果采取相应措施，那末，技术改造的成果就能在现有基础上进一步得到发展。所有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逐个去求得解决。
    我们的调查访问，是在七、八月的大伏天进行的。室外的气温高，翻砂厂的高温可想而知。然而，翻砂工人那股决心把技术改造搞上去的劲头比高温还要高，到处是一片热气腾腾的景象。他们在制订远景规划时豪迈地提出了“木模不用木，泥芯不用骨，翻砂不用砂”。我们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整个翻砂行业一定能够逐步实现这个壮丽的前景。
    ·29·

==========第35页==========
    他们在摸索城市供水的规律
    一一上海自来水公司访问记
    章智明
    住在上海这个大城市里，一拧开水龙头，水就晔哗地流出来了。可是，当你用白花花的水洗涤着衣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上海供水战线上的同志为解决几百万人口的用水问题，是怎样进行大量工作的？
    我们从一份资料上看到，国民党时期的旧上海，全市只有五个破烂水厂，许多劳动人民喝的是井水、浜水和江水，用水之难，不知带来了多少苦难辛酸！解放后，随着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突飞猛进，全市自来水的日供应量迅速提高了五、六倍，不断满足了千家万户的用水要求。这种变化是怎样来的？为此，我们走访了上海自来水公司和战斗在供水战线上的其他一些同志。
    “小鸡可以生大蛋”
    水是从水厂流出来的。按照一般的常识，要增加供水量，只要新建一批水厂就是了。然而，自来水公司的同志却告诉我们，
    ·30·

==========第36页==========
    新建一个水厂，并不象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既要添设备，又要排管道，建成一个并开始供水，起码得花上三、四年。而用户呢，却迫切希望我们立刻把水送到他们手里。所以，解放后虽然也建造了几个水广，但如果光想等添造水厂来增加供水量，那真是名副其实的“远水解不了近渴”！怎么办？大家心里就象有把火在烧。还是水厂的工人同志群策群力，为改变供水量不足的局面闯出了一条新路。
    于是，我们来到了南市水厂。奔流不息的黄浦江从它身边蜿蜓而过，机泵隆隆，江水哗哗地被汲进一个个水池。接待我们的
    一位工人干部笑着说：“这些池子叫沉淀池和滤水池，仗就是在它们身上打响的。因为混浊的江水进厂后，首先要到这些池子里经过混凝、沉淀、消毒、过滤等一番功夫，才能成为合格的净水出厂。开始，有些人以为，我们厂只有十个池子，每天出二十万吨水，早就是猴子爬树梢—到顶啦’！常言道，‘多大的鸡生多大的蛋’，供水量要提高，池子就得增加。可是工人群众却没这样想。他们讲，‘不造池子也能增产，小鸿可以生大蛋！’”
    “小鸡可以生大蛋”1这话讲得多有志气。我们急着想问个究竟，那位工人干部又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原来，沉淀池的主要作用是把江水中的污泥浊垢在涤荡中沉到池底。按照水一的老规矩，江水进入沉淀池后，要在池中放入定量的混凝剂，再用搅拌机搅拌，使水中的垃圾垢脚渐渐地结成一朵朵矾花，沉到池底。工人们经过调查和分析，发现出水量所以不能增加，和沉淀周期的时间长有很大关系。能不能缩短沉淀周期呢？他们破例地作了一些试验。比如，稍许多加一点混凝剂，矾花就结得大了，一会儿就下沉了；把搅拌速度加快一些，矾花也比往常结得
    ·31·

==========第37页==========
    快了，没多久，一池混浊的水就变得碧蓝明净起来。可见，出水量的多少虽然和沉淀池的大小、多少有关，但往往还取决于沉淀周期的长短。明白了这个道理，工人们就在保证水浊度正常的前提下，大胆地改革了旧的操作规范。为了让矾花沉得更快些，工人们还在沉淀池的进口处搞了个水槽，用竹篱笆隔成一条九曲桥式的手堂，水流在里面七顶八撞，矾花也就加快沉淀下来。这样，流速比原来加快四倍，出水量也跟着翻了四番。
    我们全神贯注地听着，心里想：“缩短滤水周期是不是也用这个办法”？那位工人干部好象看透了我们的心思，就把话头转到滤水池上：
    从沉淀池出来的水还需进一步剔除杂质，这个任务是由用黄砂、卵石等滤料垒成的滤水池来完成的。缩短滤水周期就是提高滤速。于是，工人们把滤水池的控制闸放大，把滤料中的黄砂换粗。结果，水是流得快了，水质却受到了影响。这一关不过，不就前功尽弃了吗？正当大家发急的时候，在一次群众性的献计献策会上，有人提出：“问题出在滤水池的水浊度上，根子会不会在沉淀池的水浊度上？”这一问，开了大家的窍。原来，我们要求在沉淀池中保持的水浊度，只是相对原来滤水池滤速较慢的情况而言。很明显，后天失调在于先天不足。要提高滤速，还要进一步降低沉淀池的水浊度。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工人们又给沉淀池动了一次“手术”。果然，前一关卡紧了，滤水池的滤速尽管加快四倍，出来的水却照祥清晰透明，池池够格。
    这真发人深思，今天，上海全市在解放后增加的供水量中，就有百分之七十是靠缩短生产流程等办法挖掘潜力的。这说明，生产也是一个运动过程，“而运动着的物质只有在空间和时间之内
    ·32●

==========第38页==========
    才能运动”，时间是和空间互相联系着的，空间上得不到的东西，可以创造条件从时间上获取。从这里，我们看到了“小鸡可以生大蛋”这句工人群众的豪言壮语中，蕴含着多么深刻的哲理啊！
    他们怎么还不能舒畅地用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了‘米’，那总该万事大吉了吧！”我们这样想。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公司的同志还告诉我们：供水量提高后，从总体上看，这和全市的用水量是适应的。但有些用户还是经常来信来访，反映他们那儿缺水、断水的情况…“水广有水，用户没水”，这确实是一个费獬的现象。为了解开这个迷，我们来到了公司调度室，参加了他们的一个小会。
    会议是在毗邻调度室的一间屋里开的。调度室的负责人告诉我们：这里的工作主要是依据全市用水状况，合理分配各个水厂的出水量。“水有水，用户没水”，显然是由于我们调度不当的缘故。那么，怎样才能调度得当呢？我们多次走出调度室，进行实地调查。有的用户告诉我们，他们那儿在平时，水龙头一拧，水就晔哗直冲。偏偏到了烧饭、洗澡时，水反而“滴滴答答”了。有的用户反映，他们那里的水，一直象涓涓细流。有些住在高层建筑的居民则对我们说：“这里的用水可真苦恼1龙头一开，经常是千巴巴的！”这才使我们心中更有了底。原来，光知道
    一部分用户的用水困难，这还只是看到矛盾的普遍性一面：矛盾的特殊性一面是：这些困难有的产生在用水比较集中的时候，有的产生在离水厂较远的地区和高层建筑。懂得了这些不同之处，我们也就针对不同情况采取不同措施，逐步求得解决。
    ·33●

==========第39页==========
    到底想了哪些办法呢？坐在我们身边的一位老工人比划着讲了起来：“用水比较集中的时候，我们称它是高峰期间。‘高峰’一来，用水量直线上升；‘高峰’一过，用水量又很快下降。一高一低，就造成了有时用户用不到水，有时水厂有水用不掉。我们就常常被这‘高高低低’搞得手忙脚乱。其实，这‘高高低低’不是反复无常，也是有规律可循的。一般来讲，在白天，工厂要生产，居民要烧饭洗菜洗衣服，用水就多，午饭后和晚上，工人和居民大都在休息，用水量就明显降低。上海这个城市，用水量的变化往往表现为上午和下午两个‘高蜂'及午后和晚上两个‘低谷’。后来，我们就来个调低济高，有的放水。譬如，在一些中枢地区建造水库唧站，每逢‘低谷”，就把水厂多余的水贮到里面，
    一临‘高峰”，再把它调剂出去。现在，全市水库卿站的贮水量有
    二十万吨左右，为解决高峰期间用水紧张可出了一把力1”
    话音未落，另一位中年师傅插上来为我们讲了解决离水较远的用户用水困难的情况：水从水厂出来，挨家挨户地流着。水管的水流量是有一定限度的。“近水楼台先得水”，近处住户用水的胃口一大，远处住户的用水就困难了。怎样使水流得远呢？我们在途中建造了水库唧站，把周围用户在“低谷”时用不完的水贮藏起来，用来支援远处，结果，还是不能彻底改变“远水楼台不得水”的局面。怎么办？原来有些卿站的贮藏量并没有“吃足”，水厂也笃定可以再多给它一些水贮藏起来，问题是从水厂到唧站的沿途管网，腾不出机会来“喂饱”卿站。后来，我们从公交公司放直达快车的办法上受到启发，就专门排设一根专线管道到啷站；在管网上还有潜力可挖的地方，则抽调一根负担较轻的管道做专线，使水厂的水由这些专线管道日夜为唧站送水。
    。34。

==========第40页==========
    经过试验，效果可好啦！譬如，从南市水厂到复兴公园附近脚站的一根专线管道，每小时能送四千吨水，一天就能把近十万吨水通过卿站送往远处。一些远处的住户看到“远水楼台不得水”的局面改变了，高兴得从老远跑来找我们道谢。其实，这还不是我们应该做的本份事吗！
    “那为什么有些高层建筑上的用水又会不舒畅呢？”这时，有位同志又作了回答：这是由于水压不够的缘故。水厂为了叫水远流，又能爬上高层建筑，是用高压水泵把它“强行压送”进管网的。因此，刚出厂的水其势方张，压力甚高；流了一段路后，就象强弩之末，压力渐渐减退了象长桥水厂，出厂时的水压有五十公尺高，流到离它约二十公里远的天山新村时，却只有七、八公尺了。这样，五楼上的水龙头就难免有时滴滴答答了。起先，我们让长桥水把水压再打高些，结果还是不顶事，鞭长莫及嘛！解决问题还得再作深入的调查。后来，我们索性对从长桥水厂到天山新村的沿途用户进行了一次访问。发现从水一到中山西路一带，平房为多，工厂用水量也不太大，水压低些关系并不大；从中山西路到天山新村这一带，却儿乎大部分是化工厂和高层工房，他们都希望水压越高越好。而实际状况却是：前一带虽然处于水压的兴盛时期，却是白费劲后一带急着要水压高的水，却又碰上了水压的衰微时期。于是，我们把全程分为两段，在中山西路造了个增压啷站。针对前一带用户的特点，让长桥水厂减低出厂水压；当水流经中山西路的增压唧站，再给它助一把力，变低水压为高水压。这样，天山新村的高层楼房中，龙头一拧，水就哗哗流了。座谈会开得热气腾腾。我们被大家所谈的一些事例深深感动。在用水和供水的矛盾面前，供水部门的同忘通过调查研究，
    ·35·

==========第41页==========
    对一部分用户“用不到水”的共同现象进行具体分析，看到了“共同”之中存在的各种“不同”，然后分别采取措施，使有限的水在合理调度中得到有效的使用，这里面不就充满着活生生的辩证法吗？
    千千万万个水龙头从何抓起？
    在参观访问中，给予我们的教育是很大的。由此不禁想到：做好城市供水工作不仅仅是供水部门的事情，也是一切用水单位、用水的人的共同义务。供水部门不断“开源”，提高供水量；用水单位不断“节流”，减低用水量。如此相辅相成，才能把社会主义的公用服务事业越办越好。我们把这个想法告诉给自来水公司的同志，他们很赞成。下面所记录的，就是服务所的同志介绍抓“节约用水”的情况。
    于千万万个水龙头从何抓起呢？起初，好些人觉得茫无头绪。后来，大家学习了毛主席关于“研究任何过程，如果是存在着两个以上矛盾的复杂过程的话，就要用全力找出它的主要矛盾”的教导，就豁然开朗了。他们作了具体分析：全市有工业用水、生活用水等等，其中以工业用水量为最大；在工业用水中，又有锅炉用水、冷却用水、原料用水、冲刷用水等，其中又以冷却用水量首屈一指。要抓，就得抓主要的。否则，不分主次先后，轻重缓急，眉毛胡子一把抓，到头来样样抓不到。于是，他们又到冷却用水量较大的工厂进行调查。原来，冷却水主要用于降温，水温一升高，工厂就只好把它白白流入阴沟。其实，只要设法把水温再降低下来，它还是可以重新作冷却水的。因此，这些同志
    ·36·

==========第42页==========
    又找有关部门研究，设计制造了一种叫点波冷却塔的回冷设备。高温水进入这种塔后，如同走进了冰箱，水温迅速降低。这样，冷却水就可循环往复，多次利用，每天就能节约十万吨水。
    “西瓜”要捧，“芝麻”也要捡。抓了工业用水的节约工作，也要抓好生活用水的节约工作。这里，还得采取“牵牛要牵牛鼻子”的方法，集中力量解决主要的、关键的问题。唯有如此，方能事半功倍。工人师傅依据历年来的工作经验，把工作重点放在平时把龙头的“老”和“少”两种人的思想教育上。他们经常穿巷走弄，组织苦大仇深的老工人回忆旧社会拎着水桶排队候水的生活，使用户们自觉实行“用多少放多少”，“一水多用”，“为战备用活土井”等节水措施。他们还有步骤地组织孩子们到水厂参观，讲述自来水的生产过程，让孩子们懂得点点滴滴的水都凝结着工人的辛勤劳动，教育他们从小养成节约用水的好习惯。这
    一抓，全市每天的生活用水又节约了三、四万吨！
    当着工业用水、生活用水的节水指施尚未落实之前，矛盾的主要方面在用户，而当这些问题基本解决之后，矛盾的主要方面又回到了供水部门。这是工人们从每月水厂的出水量和用户的用水量往往相差一大截的对比中得出的结论。这一大截怎么会不翼而飞呢？原来，管道铺设在马路下面，年久月深，上面车来人往，土层受震松动，管道受到各种挤轧和压力，有的接口处就会发生裂缝，使自来水大量流失。于是，他们就专门成立了一支“听漏”队，专治管道漏水。一临万籁俱寂的深夜，这些管道“医生”就出门巡诊。单是一九七四年一个年头，他们就查出了一万多个漏眼。有一次，他们到一家制药厂征求意见，发现那儿的生产规模并没有大的变化，用水量却从每月的五万吨一下跳到七
    •37、◆

==========第43页==========
    方吨。会不会是厂内的水管有“病”呢？他们利用药的厂休日上门“会诊”，果然找到了内有两根管道严重漏水。经过抢修，药厂的用水量又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就这样，他们遵照毛主席关于“着重于捉住主要的矛盾”的指示，打开了节约用水的门路。现在，全市节约的水量已相当于一个中型水厂的生产能力。可见，在我们社会主义制度下，“开源”和“节流”是统一的。“开源”不忘“节流”，“节流”促进“开源”。
    人们每天都要用水，供水战线上的同志也每天都在为人们能够舒畅地用水而进行大量默默无闻的工作。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每个同志在用水时注意节约，就不仅仅是珍惜一滴水的问题，而是珍惜工人们的辛勤劳动。
    当我们整理完这篇访问记，觉得尽管这里所反映的，仅仅是供水工作中的零星片断，然而，正是通过这一个断面，我们可以欣喜地看到，和其他各行各业的劳动群众一样，供水部门的工人和干部，在先进的社会主义制度下，革命的主动性和创造性得到了何等充分的发挥。这种革命实践活动是自觉地以毛主席哲学思想为指导的。他们不仅注意把工作中大量零碎的初级的感性认识上升到深刻的系统的理性认识，而且对唯心主义的先验论和形而上学方法展开了深入的批判。这对专业理论工作者也是
    一个很好的借鉴。实践出哲学。我们应当坚定不移地深入到沸腾的斗争生活中去，和工农兵群众一道，把实践中的哲学总结出来，使它在我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斗争中，发挥能动的革命作用。
    ·38·

==========第44页==========
    ·当你通过红绿灯的时候
    一一个交通岗亭的工作日记
    陈雨石
    我们在这里向大家介绍一个普通的交通岗亭。它座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南京路西藏路口。每天，通过这个岗亭的各种机动车有九万辆；而自行车的流量在高峰期间每小时就有上万辆；至于行人，光从第一百货商店每天进出的就有几十万，相当一个中等城市的人口。当我们来到这个交通繁忙的枢纽点时，虽然马路上人多车挤，却秩序井然。究竟民警同志是怎样使工作具有这样的效率呢？请看下面的儿则工作日记。
    ×月×日
    我们交通民警工作的意义，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保证交通安全，为社会主义建设争分夺秒。别看我们手里的红绿灯，
    一开一关只是那么几秒钟，可是和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却有着密切联系哩！
    ·39

==========第45页==========
    要争分夺秒，又要保证安全，这确实是一个矛盾。有时主观上想快，客观上却反而慢。今天，红绿灯和小三卡的矛盾就是一个例子。事情是这样的：西藏路上开着绿灯，车辆鱼贯向前。突然，一辆紧跟在大型平板车后面的一吨头的小三卡，正闪着大转弯的方向灯。为了不致于阻碍后面直行车辆的通行，开灯的小唐即刻闪了一下绿黄灯，意思要它抓住空隙，迅速大转弯。可是，平板车一过，小三卡却在路口戛然刹住了。这么一来，后面的车就象一条长龙，被堵死了。这下小唐心里可火了：让你走不走，干脆给你吃红灯。于是一下子把西藏路上的车压了近两分钟。小三卡的司机一看象是有意刁难他，也哇哩哇啦地提了许多意见，说是根本没有见到什么通过的信号，结果闹了个不欢而散。
    这件事，晚上学习会时，大家议论开了。有的说：“让他过，他不过，怨谁？”有的不同意，说：“那为什么司机说没看到信号？”两种意见相持不下。后来，老刘同志说：“啊呀，人家大平板车是大个子，绿黄灯一闪就过去了，小三卡这样的矮子在大个子后面，怎么能看得见呢？”他这一说，大家才开了窍。
    事情的直接原因算是搞清了。但是，“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要为人民开好灯，就不能就事论事看待这件事。毛主席说：“不论做什么事，不懂得那件事的情形，它的性质，它和它以外的事情的关联，就不知道那件事的规律，就不知道如何去做，就不能做好那件事。”今天这件事，就说明我们对和自己工作相“关联”的情况还不够了解。因此，大家决定从调查研究入手，掌握开灯规律。
    ·40●

==========第46页==========
    ×月×日
    这几天，我们对马路上的“车情”作了比较深入的调查。毛主席说，“调查就是解决问题。”这是一条普遍真理。通过几天的调查，过去调灯中碰到的一些“谜”，都逐渐解开了。而且在实践中改进后，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比如，过去南京路上的二
    十路无轨电车和西藏路上的十八路无轨电车，同时从不同的方向开来，遇到这种情况，调灯时经常发生这样奇怪的现象：如果先给十八路绿灯，给二十路红灯，十八路就慢悠悠地荡过去，而
    二十路由于被压了好一阵，总是意见很多；相反，先给二十路绿灯，双方就都很满意。这次走访了两个车队之后，才弄清了其中的原因。原来，二十路无轨电车全程行车时间只有二十二分钟，而且几乎都在闹市区，因此得时时抓紧。而十八路无轨电车全程行车时间就比较宽裕，而且有很长一段路程比较僻静。在闹市区“损失”的时间，可以从其它路段得到补偿和调剂。再加上过了南京路就有一个调度站，过早到达那里，时间停长了，乘客也有意见。十八路有时慢悠悠地过路口，原因即在于此。掌握了这个“秘密”，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调灯时就心中有数了。除此而外，各种车辆也有其矛盾的特殊性。从车辆的种类来说，至少也有二三十种，光货车就有一至五吨的、八吨的、十五吨和三十二吨的，另外还有轿车、无轨电车、公共汽车以及救护车等各种特种车辆。这些不同类型的车辆，起步有快有慢，刹车有迟缓有灵活，身子有高倭、长短。只有清楚地了解各种车的矛盾特殊性，才能采取不同的调灯方法。比如，大型平板车，吨位
    ·41。

==========第47页==========
    大，轮子多，惯性强，如果到路口给它吃红灯，一百多个轮子同时刹住，磨损很大，耗油也多。因此在一般情况下，就应当优先发给“通行证”；有些车辆起步缓慢，红灯调绿灯后，时间就不能太急促；三轮卡车一般说来刹车性能没有其它车辆好，那就要多给它
    一点余地，早给停车信号，否则就容易冲过停车线。这样，根据不同的“车情”，寻找开灯规律，逐步做到了准、稳、快。
    ×月×日
    马路上的情况千变万化，工作中的矛盾也是层出不穷。今天下午，小张开灯时，有两辆货车向路口开来，当时信号灯是绿黄色，前面一辆很快直行开过去了，后面一辆却在路口猛然刹住了，险些和后面的车辆相撞。一问，原来是外地开来的，由于绿黄灯在他们那里只准大转弯，不准直行，因此就来了个急刹车。这件事又启发了我们，要开好灯，不仅要了解“车情”，还必须了解“人情”。根据大家的经验总结，“人情”的区别大致有以下儿种：本市驾驶员和外地驾驶员，男驾驶员和女驾驶员，老年驾驶员和青年驾驶员，熟练驾驶员和实习驾驶员。他们开车的经验、速度、灵敏度等都不一样。因此，开灯时不仅做到因“车”而异，还要争取做到因“人”而异。
    ×月×日
    “实践出真知”。就是说，人们只有通过实践，才能不断地认识矛盾，解决矛盾。最近，大家在实践中又创造了一种四面红灯
    。42●

==========第48页==========
    的调灯方法。这种调灯方法在高峰期间特别管用。因为高峰期间的车辆特别多，每小时就有几万辆。如果南京路上给了绿灯，车子就接成一条“长龙”，经常几分钟还无法截断；而此时西藏路上的车子却成了堆。如果立即调灯，把南京路上的车子硬是切断，西藏路上的车子则迫不及待地起步，头上几辆车，就会咬住南京路上车子的尾巴，弄得不好，就可能造成事故。毛主席说过：“在
    一定条件之下，矛盾的东西能够统一起来，又能够互相转化”。事情就是这样：大家都急着走，结果都不能很好地走，“快”反而向“慢”转化。我们也曾经采取索性让一条马路上的车流个畅的办法，但事实证明，只顾一条路上“快”，必然造成另一条路上的“慢”，因此也不是个全美之计。采取四面红灯，干脆让大家都停
    一停，使一条路上车子的尾巴迅速走完，把路口腾清，然后再调灯。这样，看起来有几秒钟的停顿，车辆的流动似乎慢了，但从全局来看，由于避免了两条路上头尾相缠的情况，反而使车辆通行得更快、更安全了。
    ×月×日
    处理违章的交通车辆，这是我们交通民警工作的一个重要方面。过去在这个问题上往往有两种错误倾向：一种是“管不了就不管”，看到违章现象眼开眼闭，不予过问。这种态度，无非是想回避矛盾，图个清静。但是，矛盾是客观存在的。越是想“不管”，矛盾越是多。而且，当发生了事故，矛盾激化了，还会找到你头上来。因此，对违章采取“不管”的态度，不仅是对人民生命安全不负责任的表现，从思想方法上来说，也是唯心主义的。
    ·43·

==========第49页==========
    另一种态度，管是管了，但方法不对头。比如，前不久，南京路上乱停乱放的自行车多起来了，大家都认为要管一管。可是有些同志心里一急，就来了个“病急乱投医”，看到违章的自行车，就用卡车装，用链条锁。结果呢？只清静了几天，又恢复了老样。究竟应当如何正确处理违章呢？结合这个问题，今天我们学习了《矛盾论》
    会上，老顾同志第一个发言。他说：“依我看，违章首先是个思想问题，因此主要要靠思想工作。为什么南京路上停放的自行车，卡车装不光，链条锁不尽呢？就是因为思想上没有解决问题。而且，吹笛要吹在眼子上，思想工作要做在点子上。违章里面的矛盾千差万别，大有文章，千篇一律地采取简单粗暴的方法，当然不解决问题。”
    他这一说，大家就谈开了。老蒋说：“我举个例子：有个小青年看到红灯，到了停车线还不肯刹住，歪歪扭扭地并车，结果越过了停车线不算，还撞了旁边的一辆车。一了解，他倒不是存心跟民警过不去，主要是刚买的新车，崭新闪亮，怕多刹车会使钢圈发黄。”
    小李也笑着说：“你这一提，我也想起一件事。有一回，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骑自行车违章，我大声招呼她过来，谁知这一喊把她吓住了，还没过来，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问，原来车是借的，由于技术不熟练违了章。”
    老王说，“再拿南京路上乱停乱放自行车来说，也要作分析。”没等他往下说，专门负责这方面工作的老陈接上去说：“这个我作过调查，光市百一店，周围一圈就要停上八千多辆车。这些车一般只停二三分钟，有的人到里面转一转就出来，你硬叫他
    ·44·

==========第50页==========
    送到寄放站去，又远又不方便，人家当然不肯。”
    004ge。00
    经过这样一议论，问题基本清楚了。所谓违章里面有“文章”，实际上就是《矛盾论》中讲的共性与个性的问题。违章，这是共性。但同样是违章，原因不一样，情节有差别，后果有轻重，态度有好坏，这就是个性了。毛主席说：“共性个性、绝对相对的
    司
    道理，是关于事物矛盾的问题的精髓，不懂得它，就等于抛弃了辩证法。”我们要运用辩证法思想，正确处理违章问题，就要懂得违章中的共性和个性的关系，学会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
    ×月×日
    上次哲学讨论会以后，大家又议论了几次，看来引起违章的原因大致有三种情况：一是“无所谓”，二是“贪方便”，三是“有急事”。俗话说：“对症下药”。这几天，我们做的就是“下药”的工作。
    根据分析，对违章抱“无所谓”态度的，主要是小青年居多。他们有那么一股虎劲，往往喜欢“露一手”。比如，有的青年下雨天撑伞骑车，还自以为技术高超；有的骑车双手脱把；有的在人多车挤的地方，骑“英雄车”。对这样的人，我们着重用典型事例，给他们分析违章引起的严重后果，使他们看到“无所谓”思想的危害性。有许多违章的同志，见我们态度诚恳，有事实，有分析，很乐意地接受了我们的意见。
    对于喜欢“贪方便”的同志，过去我们往往用给他一点“不方便”的办法来惩罚。比如，你要贪方便，把自行车随便放在人行道
    ·45·

==========第51页==========
    上吗，我们就把车扛走，让你回头找不到，发一阵急。这样不仅搞得群众和我们很对立，而且根本不解决问题。现在我们改变了做法。有一次，一位同志把车往路上一放，就要进店里买东西。老蒋同志告诉他人行道不能停车，他却不以为然地说：“就那么二三分钟嘛！”老蒋同志就和蔼地建议他，一同站在现场观察二三分钟。在这二三分钟里，就有几百个行人走过。由于横着一辆自行车，人又那么挤，不是车胎上的泥擦到了行人的裤子上，就是车把勾住了行人的衣襟。那位“贪方便”的同志，看到自已的“方便”却给别人带来这么多的“不方便”时，浑身感到不舒服起来，最后主动把车移开了。老蒋看他思想有了转变，就把我们自编的《南京路上为什么不能停放自行车》的小册子发给他。这样一来，效果就很好。
    对于那些“有急事”的，倘若“他急你不急”，必然会造成反感影“以急对急”也往往碰僵。老徐的经验是，应当做到合情合理，既要急骑车人所急，又要坚持原则，弄清思想。有一次，有个人骑车穿红灯，我们当场把他拦下。他说要去开重要会议，急于要走。我们想做点教育工作，就趁势把他的车锁了。谁知他“急中生智”，从口袋里摸出另一把钥匙，开了锁推车就跑。老徐见他有会议通知，又确实时间很紧，就要他开完会再来。后来他果然如约赶到。老徐一面热情地表扬他对工作负责的态度，一面指出他穿红灯的危险性。那位同志也检查了自己的错误，表示愿意改：。
    ×月×日
    对待违章，应当和对待疾病一样，除了“对症下药”，还必须
    ·46。

==========第52页==========
    以“预防为主”。也就是说，力求事先避免矛盾向坏的方面转化，把事故消灭在萌芽状态。而要做到这一点，我们的工作范围，就不能仅仅局限在岗亭里。因此，这几天，我们走出岗亭到工一，下商店，串里弄，跑学校，把工作做到了社会上。实践证明，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
    比如，附近有一个工厂，大多数职工都是骑自行车上下班，而且有许多人是我们这条线上的“常客”。老赵同志就六次下宣传交通安全，并且和厂里有关部门一起，把全厂的自行车编成了十个安全小组，还组织安全小组的同志，到路口进行实地调查、分析违章和事故情况，以实际经验教训，教育职工。这样，这个厂的职工都能比较自觉遵守交通规则了。
    又比如，离岗亭不远有爿家具店，送货、取货非常频繁，营业高峰时，门前经常停上三四十辆卡车、黄鱼车、自行车，严重影响了交通。过去，我们也曾多次提出意见，但没有解决问题。这次深入商店，才了解造成这种拥挤现象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商店经营品种过多，二是进出货都在南京路。根据这个情况，我们就和有关部门商量，在不影响商店布局的情况下，把一部分商品，调剂到附近同类商店出售；而且和商店一起搞了个进出货的边门。这样，才比较好地解决了这个矛盾。
    凤阳路第二小学由于场地狭小，每天七点四十五分到八点左右，小学生们要穿过南京路，到对过人民公园前做广播操。在这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要有一千六百人次往返通过南京路。而且这时正是交通繁忙的高峰期间。了解到这个情况，我们就每天坚持抽人到那里护送小学生过马路。这样小朋友的安全就有了保证。
    ◆47·

==========第53页==========
    当然，以“预防为主”，从我们的工作量来说，比过去要多得多了。但是，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我们交通民瞥的每一项工作，都直接关系到国家的财产和人民生命的安全。以“预防为主”不仅仅是一个工作方法问题，而且体现了“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的高尚精神。
    ×月×日
    什么事情，都要搞群众运动；什么事情，也只有搞群众运动，才能真正做好。这是我们在以“预防为主”，向群众宣传交通安全过程中，感受最强烈的一点。
    过去，我们总认为，在马路上就得我“管”你听，把群众都看成被“管”的对象。事实证明，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里，我们交通民警处处关心人民生命和国家财产的安全，这正是体现了社会主义制度下人和人的新型关系。但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这种新型的关系，还反映在广大人民群众自党维护和遵守交通规则，对交通民瞥工作的大力支持上。因此，我们不仅要加强自己工作的责任心，还应当依靠社会各方面的力量，做好交通安全工作。事实也正是这样，经过我们向群众宣传，矛盾很快就起了变化。比如，有人刚要把自行车放在店门口，食品一店民兵小分队的同志，就立即上前婉言劝阻；市百十店为了帮助宣传交通安全，主动编印了一份《骑自行车须知》，买自行车的顾客都能人手一册；南京路上清道班的同志，也是清洁工作做到哪里，交通安全的宣传工作做到那里；在车站和马路两旁，你也随时能看到许多戴着“红卫兵”、“红小兵”标记的中小学
    ·48。.

==========第54页==========
    生，正持着土喇叭在宣传交通安全；甚至连许多白发苍苍的老年人也热心地管起“份外事”来了，他们主动协同骑车人把车放到临时停放站，原来他们都是六合、牛庄等里委的退休工人；如果再仔细一点，从商店顾客拿出的大包小包的商品包装纸上，也能看到有关交通安全的宣传内容…。看，为了保证交通安全，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有多少人和我们在一起共同战斗啊！不仅如此，一九七四年以来，我们在南京路西藏路沿线一带的商店职工、红卫兵及退休工人的积极配合下，举办了七百多次交通规则学习班，参加的人数达六千多人，从而使南京路的交通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真是：交通安全，人人有责，群众路线，力量无限。
    ×月×日
    今天，凤阳路第二小学给我们送来一个镜框，镜框的右上端用红笔工工整整地写着：“赠给：爱民模范，教育革命的热心人”。看到这十几个字，我们每一个同志的心情都很不平静。这与其说是反映了人民群众对我们的鼓励，不如说是人民群众对我们提出的希望。回想过去，我们只是做了一点我们应做的工作，而且距离毛主席的教导，距离党和人民的要求，还差得很远很远。因此，大家都决心把镜框上的这句话，作为我们今后努力的方向。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在我们的战斗岗位上，真正做一个“爱民模范”，为共产主义事业作出自己的贡献！
    ·49·

==========第55页==========
    扫马路见闻
    一在长治路清道班的半个月里
    阎水金陆晓禾
    我们俩，一个是上海师大刚毕业的工农兵学员，一个是公交汽车一场的售票员。最近，我们都参加了有关部门举办的一个哲学学习班，班里提出虹口区长治潞清道班哲学学得不错，我钉就跑到这里边扫马路边调查学习来啦！
    说老实话，开始我们心里还真有点纳闷呢！清洁工人扫马路，一把扫帚，一只畚箕，这里能有什么大学问？但是，俗话说得好，“看人挑担不吃力”，扫马路的头一天，我扪俩就出了“洋相”。
    一把大扫帚在清道班工人师傅手里轻巧得很，可在我们手里偏偏就是不听话。工人师傅已经扫了一大段马路，我们却还在原来的那段路上忙得团团转。马路两边的垃圾，一边多，一边少，我们为了图快，就专拣多的一边先扫。可是，我们前脚刚扫过，后脚就刮来一阵风，吹得满地又都是垃圾，只好重新再扫。一位老师傅见我们累得满头大汗还是扫不快，就走过来微笑着对我们说：“同志，你们扫马路还得注意风向，上风头垃圾少，下风头垃圾多，下风头的垃圾都是上风头刮来的。扫马路要先扫上风头，再
    ◆50·

==========第56页==========
    扫下风头，这就垃圾跟风走，人要顺风扫。”短短几句话，顿时使我们心里开了窍。照着她的话去做，果然扫得又干净又省力。
    扫马路确实有学问咙！“垃圾跟风走，人要顺风扫”，这句话就给了我们一个深刻的哲学启示。它说明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孤立的，而是和其它事物相互联系着的。扫马路由于是“露天操作”，和许多自然条件有着密切关系。“垃圾跟风走”，正是反映了垃圾和风的关系。因此，要扫好马路，首先就要找出垃圾和周围事物的联系，从中引出其固有的客观规律。“人要顺风扫”，就反映了对这一客观规律的认识和掌握。如果是盲目地乱扫，结果就只能是吃力不讨好。
    要真正掌握扫马路的规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对客观事物进行认真的调查研究。就拿扫马路中经常遇到的旋风来说吧，过去清道班的工人师傅见到这种风最头痛，都叫它“鬼头风”。有时两三个人，畚箕对畚箕，扫帚挟扫帚，好不容易扫拢了
    一堆垃圾，可是一阵“鬼头风”，就把垃圾又卷走了，气得工人师
    y
    傅只好扔扫帚。后来，学习了毛主席的《实践论》，他们就注意在实践中观察“鬼头风”的踪迹，留心各种现象。有一次，他们发现许多被“鬼头风”吹得团团转的垃圾，突然在一处停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上前一看，原来是一摊水把垃圾沾住了，这下可解决了问题。再仔细一观察，发现了在房屋高低交错、转弯抹角的地方最容易发生这种“鬼头风”。于是，他们扫到这种地段的时候就先泼上一点水，这样“鬼头风”再“鬼”，也不能把垃圾卷走了。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却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客鸡事物尽管是相互联系着的，但光凭老经验办事是掌握不了规律的。只有在实践中积极主动地进行调查研究，才能自觉地发现事物间的这
    ·51●

==========第57页==========
    种联系，找到解决矛盾的办法，做好各项工作。
    实践出真知。几年来，长治路清道班的工人师傅，正是在向自然环境的调查中，掌握了许多在不同的气候、季节情况下工作的特点。比如，秋冬之交，树叶经过一夜的霜冻，早晨太阳一晒，都变得很脆，加上无轨电车“小辫子”的拍打，到上午九点多钟树叶掉得最多，他们就在这时注意勤扫多扫。他们还发现，每年十
    一、十二月份，总有几次树叶大落，而每次大落的前几天，天气总是突然闷热，接着就是刮一场大风，下一场大雨。掌握了这个气候变化的规律，他们就提前做好突击的准备，使路面做到及时扫清。又比如，过去下大雨，把马路冲得又光又亮，有的同志就说，清道工作是“大雨大礼拜”，“小雨小礼拜”。但是雨过天晴，阴沟盖附近以及马路低洼的地方，都积满了泥沙和垃圾，扫帚扫不掉，还得用铲子铲。后来他们就反其道而行之，来个“大雨大干”，“小雨小干”，一下雨就用扫把勤刷路面、沟底，这样，天一晴马路就于干净净了。
    掌握自然规律的特点，这还仅仅是做好清道工作的一个方面。马路上车来人往，络绎不绝，许多垃圾都是车辆行人丢下的。因此，在清道工作中历来有一个“一人扫”和“百人扔”的矛盾。这个矛盾长治路清道班的同志又是怎样解决的呢？我们带着这个问题，又请教了清道班的工人师傅。在长治路上扫了十几年马路的朱师傅对我们说：“过去碰到这个矛盾可伤脑筋啦，往往你刚扫清爽一会儿，果皮杂物又扔了一地。有些行人吃甘蔗，一路吃，一路扔，跟着他们拾还来不及。特别是夏天食品店门口，满地都是棒冰纸，风一吹，到处乱飞，路面简直没有干净的时候。”
    ·52·

==========第58页==========
    “那这个矛盾怎样解决的呢？”我们急切地问。
    朱师傅说，“开始我们也是千着急。后来我们就对这个矛盾进行了具体分析，感到这个矛盾并不是不能解决的。‘百人扔'对我们清道工来说是多数，但在整个社会上还是少数，再说这些人扔垃圾往往是不自觉的，只要我们把工作做在前面，就可以尽可能地缩小这个范围。根据我们的分析，人为制造的垃圾主要有三种类型：一类是商店门口。比如水果店，一年四季瓜果不断，各种瓜皮果壳扔得很多，我们就与商店取得联系，在店门口多放几只废物箱，还同商店一起建立了开门扫、中午扫、关门扫的三扫'制度，保持店门口的整洁。另一类就是马路附近的居民造成的，主要是炉灰、菜皮等垃圾。我们就掌握他们出炉灰、拣小莱的时间，做到及时扫清。再就是行人。这一类人虽然比较复杂，但也不是没有规律。比如，马路冬天有太阳的一边，夏天阴凉的一边，行人多，垃圾也多。电影院、车站等热闹的地方，行人停留多，垃圾也比较多。根据这些特点，我们就采取‘适时扫’、‘巡回往返扫'等办法。而且，我们还利用废报纸做了许多纸袋，看到行人吃东西，就主动送上去，好让他们集中起来丢进废物箱。这样，不同的情况用不同的方法处理，清洁工作就好做多了。”这时，旁边的一位老师傅插进来向我们讲了这样一个情况：在她清扫的地段中，有一段人行道上总是零零星星地散落着垃圾，看来也不是有意扔的，并且天天如此，月月如此。他们抱着寻根究源的态度，顺着垃圾一路追踪下去，发现垃圾在一家门口停住了。敲门进去一问，原来这里住着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由于子女都不在家，只得自己一颠一拐地到三十米外的地方去倒垃圾，年纪大了，手发抖拿不稳畚箕，倒垃圾时经常走一路撒
    ·53·

==========第59页==========
    一路；碰到下雨天，就于脆把垃圾倒在马路上，影响了环境卫生。这件事说明，某些垃圾的产生是由各种特殊的原因造成的，这就需要用特殊的办法处理。后来他们就主动轮流到这位老太太的家中帮助倒垃圾，终于保持了路面的清洁，受到了群众的好评。
    “用毛主席的哲学思想看这件事，我们又得到了一个启发。”朱师傅接着说：“这位老大太可以说是一个特殊情况，但是，矛盾的特殊性中包含着矛盾的普遍性。我们清道班工人到有因难的居民家中帮助倒垃圾，这体现了社会主义制度下人与人之间的新型关系。反过来，这种新型关系也反映在社会各个方面对清道班工人的支持上。如果就事论事地看待百人扔和‘一人扫”的矛盾，这个问题是永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的。在这种情况下，清道工作总是处于被动的地位。但是，毛主席提得的爱国卫生运动在广大群众中有深刻的影响，如果我们充分利用这个有利条件，使百人扔垃圾，变成‘人人讲卫生”，不就可以转被动为主动，化清道工作中的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了吗？毛主席说：‘动员起来，讲究卫生’。这就是说清道工人不仅要扫垃圾，还应当依靠社会各方面的力量，做到大家不随手丢垃圾，一起来搞好环境卫生，这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是完全能够做得到的。于是，我们除了自已经常到影院、车站等人多的地方做好宣传工作外，还和学校、街道取得联系，组织退休工人和学生上街宣传爱国卫生。结果矛盾很快发生了转化。过去有些行人吃完水果，就随便把果皮往地上一扔，现在却主动协助我们搞好卫生工作，有些小学生过去在马路上玩打仗游戏，把黄沙石子扔了一地，现在不仅不扔，而且主动操着土喇叭在路边帮我们搞好卫生宣传。这样，扔垃圾的人少了，讲卫生的人多了，百人扔和‘一人扫的
    ·54·

==========第60页==========
    矛盾就较好地得到了解决，”
    听到这里，我们的脸不禁红起来了，联想起自己经常在车上售完票后，就随手把票根往窗外一扔，吃完东西时也往往把废物随便乱丢，自己是方便了，清道工人却增添了许多麻烦。亲爱的读者，当你随手往路上扔糖纸、果皮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清洁工人为了保持我们的城市环境卫生，他们是付出了多么辛勤的劳动啊！
    我们的调查越深入，感受也就越深。长治路清道班的工人同志为什么能够这样自觉地进行调查研究，掌握扫马路的规律？原因正如工人老师傅说的：“要扫清马路上的垃圾，首先要扫除思想上的垃圾，树立为人民服务的思想。”
    是啊，同祥是一把扫帚，一只畚箕，有没有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清道工作的效果就是大不一样。过去，有些同志由于思想上看不起清道工作，扫路时敷衍了事。附近的饮食店、居民对他们很有意见，批评他们是“只顾自己扫，不顾灰尘飘”。有些青年受了社会上旧习惯势力的影响，扫马路时，帽子拉得低低的，口罩戴得大大的，看见熟入就扔下扫帚躲起来。后来，他们认真学习了毛主席著作，才懂得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道理。许多老工人还回忆解放前的清扫工，身穿“红马夹”，政治上无地位，经济上受剥削，只有在新社会，清洁工才翻身当了国家的主人。清道工作和其他革命工作一样，都是社会主义事业中不可缺少的
    一部分，只是分工的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阶级觉悟提高了，头脑里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也就牢固了。在班长的带动下，全班同志忘我劳动，做到了“人不离马路，手不离扫帚”。每天天还没亮，他们就已把马路清扫干净。往往有时晚上十点多钟，当
    ·55·

==========第61页==========
    人们已经熟睡时，他们才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许多同志几年来连星期天也不休息，经常上义务班。班长有一次由于工伤事故跌断了臂骨，但她放弃了两个多月的工伤假，坚持用一只手握扫把扫马路。这样干不觉得苦和累吗？不同的阶级有不同的苦乐观。在资产阶级或受资产阶级思想侵蚀的那些人眼中，这样做确实又苦又累。但长治路清道班的老师傅却自有其革命的苦乐观。他们常常笑着说：“为人民服务嘛，这可是最幸福最光荣的事呀！”
    在这种思想指导下，长治路清道班的同志做了许多看起来是“份外”的工作。清运工人来不及运走垃圾，他们去帮助推车；阴沟阻塞住了，工务所忙不过来，他们就帮着疏通阴沟。有时，他们还主动地帮助工厂整理马路仓库，把废纸、纱头、金属块等一点一点拾起来，集中售给国家。几年来，他们回收了废钢铁三十
    八吨，杂铜一千多斤，废纸、纱头近十吨，价值一千二百多元。他们还主动和水果店、陶器店挂钩联系，上门清理收集甘蔗皮、稻草头，运回站里烧窑砖，节省柴草三万多斤。这些“份外”事，看起来多么细小平凡，但只要能为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作出贡献，长治路清道班的同志都笑呵呵地乐意去干。批林批孔运动开展以来，他们结合批判林彪、孔老二“克己复礼”的反动纲领，开展回忆对比活动，进一步激发了为人民服务的责任感，决心精益求精地做好各项工作，为搞好城市环境卫生更多地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短短的半个月调查结束了，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长治路清道班。只是从现在开始，我们才真正懂得了什么是哲学，怎样去做一个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工作者。
    ·56●

==========第62页==========
    人间正道是沧桑
    一一豫园商场今昔
    金盛曦
    “豫园商场变了！”现在去过豫园商场的人，都有这样的议论。解放二十五年来，特别是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豫园，这个古老的商场，正在焕发出革命的青春。
    从丽水路的林荫大道向南，一跨进商场，展目四望，一片生气勃勃的兴旺景象。街面整整齐齐。街道两旁的商店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日用工业品、小商品、土特产品，琳琅满目，绚丽多采。整个商场近一百家商店中，各种专业商店和特色商店有五
    十多家。这里有反映我国工业新面貌的化纤织品、塑料制品、半导体收音机等专业商店，也有日用需要的晴雨伞、扇子、钮扣、线带等专业商店，还有手杖、假发、瓶塞、绣花纸样、农副土特产品等特色商店，“品种有分工，经营有侧重，店店不相同”。整个商场一共经营着一万六千多种商品，其中有九千三百多种是小商品和土特产品，品种规格都比较齐全。有些在一般商店不易买到的小商品，在这里却常常可以买到。每到假日或节日，人山人海，比肩接踵，一天要接待来自各地的顾客十多万人次，平时每
    ●67◆

==========第63页==========
    天也有七八万人次。豫园，这个以经营小商品为主的社会主义新商场，越来越受到广大工农兵群众的欢迎和喜爱。
    豫园商场是变了，变得更加年轻、更加健康了。稍微了解一点豫园商场历史的人都知道，早先的豫园商场，并不是这个样子。
    旧的豫园，从它成为一个固定的商场起，就极端污秽、骑形和腐朽。商场的老年职工清楚地记得，解放前占领整个商场市面的，绝大部分是那些为封建迷信、地主资产阶级的腐朽糜烂生活服务的东西。只要看看当时开设的那些店就清楚了。整个商场：香烛店三十余家，赌具店四五十家，珠宝店十六家，赛珍饰品店三十余家，茶楼酒馆八家。商场里也有一家书店，那里卖些什么呢？一九四六年的一则广告写道：“专售善书道书释道经谶佛像法器”。走进商场，能看到些什么呢？九曲桥畔，是展出畸形人的动物园多西边荒场上，是黄色下流的西洋镜。狭窄的街道，污水横流，垃圾遍地。到处是乱七八糟的测字摊，到处是怪声怪气招徕顾客的叫卖声。而主宰着整个商场的，是一股最反动的黑暗势力，总头目就是老城隍庙的董事长黄金荣。商人找流氓头子作靠山，流氓以商人的面目在商场出现。他们在这里任意敲诈勒索，寻事生非，无恶不作。旧豫园商场是腐朽没落的旧上海、旧中国的一个缩影。剥削阶级和流氓恶势力利用商场攫取利润，并通过商场散发熏天臭气来腐蚀、毒害人们的灵魂。
    二十五年来，随着社会的不断变革，豫园商场也经过了脱胎换骨的改造。可是，把那样一个腐朽没落的旧豫园商场，改造成为今天这样为工农群众所喜爱的丰富多采的新的豫园商场，该有多少尖锐、复杂的斗争啊！解放以来，每经过一次重大的政治
    ·58·

==========第64页==========
    运动，就对旧社会在这里留下的污泥浊水进行了一次冲刷，使商场的面貌发生了一次变化。可是，腐朽的东西毕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扫除干净的，每当革命高潮一过，一些旧的东西又会沉渣泛起，和社会主义新事物重作较量。商场职工给我们讲了不少这方面的故事。
    远的不说，就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前不久的一个时期。人们都还记得：大跃进的年代里，在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光辉照耀下，豫园商场在基本上完成了对私改造以后，进行了一次规模较大的整顿，有些不利于国计民生的经营项目在栽并改合中洶汰了。但是，到一九六一、一九六二年，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疯狂推行修正主义路线，刮起一股资本主义复辟的妖风。社会上刮什么风，商场里就起什么浪。有人叫嚷：“豫园商场特色没有了”、“老城隍庙现在不象城隍庙了”，有的还指手划脚，叫嚷要“恢复城隍庙的经营特色”，“过去有的现在也要有”，“要为各种各样的人服务”。他们把旧豫园商场描绘得象个人间仙境，一笔抹煞大跃进给豫园商场带来的新气象，想把商场拖回到老路上去。
    当时，有人召开了资本家座谈会，向资产阶级分子“请教”所谓恢复经营特色的经验。过去那一套又行时了。那些早已被工农兵群众唾弃的赛珍饰品，又在柜台里放射出刺眼的亮光；那些为死人服务的殉葬品、迷信品，什么牛奶耳环、锡杖、如意、元宝、风水盘，也出现在商场的货架上；在文化合作商店里，用照相制版印刷的乌七八糟的黄色照片、黄色歌曲又在公开出售了；什么“福禄寿三星图”的镜架、“比翼双飞”的刺绣品则挂满了镜架店的店堂中央…。为了恢复所谓传统特色，用“噱头”来招徕顾客，商场里还别出心裁地花了三百块钱去定做了一架自动喷香
    ·59,

==========第65页==========
    水的机器，放两分钱硬币进去，就会在你头上喷一次香水。有人甚至主张在商场里搞动物园，要把过去老城隍庙的旧东西统统恢复过来。
    果真是为各种各样的人服务吗？其实，真正是广大工农群众需要的商品却被排挤掉了。当时，商场里曾发生过一场争论：瓶塞商店里的品种规格由一百多种下降到几十种，不能满足群众的儒要，革命职工要求扩大经营品种；可是，有人却认为：“一只瓶塞一两分钱，搞不出什么名堂，还要把资金搁煞！”这个意见就这样被压制下去了。两种商品，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不能不使人们严肃地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代配各种瓶塞，修旧利废，这也是豫园商场的一个特色，为什么这样的特色不许搞，却偏偏要恢复牛奶耳环、锡杖、如意、元宝、风水盘那样的特色呢？显然，不同的阶级有不同的经营特色，那些叫嚷要“恢复特色”、“为各种各样的人服务”的人，他们所要恢复的，并不是无产阶级需要的特色，而是地主资产阶级的特色；他们所说的“要为各种各样的人服务”，戳穿了，也就是要为地主资产阶级腐朽糜烂的生活服务。
    恢复这种所谓经营特色，谁高兴，对谁有利？商场职工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件事：赛珍饰品、锡杖、如意上柜供应后，是什么人去买呢？大多数是投机倒把分子。他们把这些东西套购去，拿到安徽、江苏等农村去贩卖，不仅牟取暴利，而且和农村封建复辟势力勾结一起，大搞封建迷信活动，破坏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大跃进后商场内剩下的唯一的茶馆，这时也成了这些投机倒把分子活动的场所。商场职工说得好：提倡什么特色的斗争，实质上就是按照无产阶级面貌还是按照资产阶级面貌改造豫园
    ·60•

==========第66页==========
    商场，是前进还是倒退，革新还是复旧、复辟的大问题。
    当然，倒退总是没有出路的。“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滚滚洪流对商场内一切剥削阶级的旧东西进行了一次大扫荡。那些黄色照片、黄色歌本被红卫兵小将、革命职工一把火烧掉了。那些赛珍饰品被送到废品站回炉去了。那架自动喷香水的机器里的马达，也被革命职工拆下来去装电风扇了。直到现在，这架机器的机壳还放在日用百货商店的角落里，成为人们嘲笑的对象。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端正了豫园商场的社会主义方向。商场的革命职工从两个阶级、两条路线的长期斗争中认识到：要把古老的豫园商场改造成为具有特色的为人民群众所喜爱的社会主义新商场，就要坚持前进，反对倒退，要随着社会不断前进，永远不能停留在原来的水平上。
    新锋刀剪店是品种比较多的一家商店，有一回遇到这样一件事：有几个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想买一把使用方便的刀，在柜台上挑来拣去，看看现成的刀都不满意，不是嫌太阔就是太窄，不是刀柄不合适就是刀刃不适用。店里的革命职工想：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每年有几十万人，商业工作怎样为他们做一点有益的事情呢？他们经过调查研究，就设计并委托生产单位制造了
    一种“三用刀”，既可以切菜，又可以挑菜和除草。试销以后，很受欢迎。有些知识青年回沪探亲，常常到店里来一买十几把，带给自己的同伴。松江县有个公社一次就买了两百把，作为给插队落户青年的礼物。这两年来，这家刀剪店根据农业和手工业的需要，和十四个加工单位联系，设计制造了许多刀具，有嫁接果树用的嫁接刀，种蘑菇用的大小梨刀，裁剪服装用的切布刀、
    ·61·

==========第67页==========
    开眼刀，经营的品种比以前更多了。职工们说：社会主义事业在发展，工农兵的儒要也在发展，我们搞商业的就是要经常想到工农兵的需要，向着全心全意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不断前进。
    新锋刀剪店的对门，解放前是一些专门向游手好闲的人出售鸟和鸟笼的商店。解放后经过几次裁并改合，现在已经是一家专业经营各地竹木土产，深受群众欢迎的、品种较多的大众竹木杂品商店。这里，经营的商品有筷子、尺子、篮子、凳子等各种日用品一千余种。仅一根擀面杖，就有好多样：擀面条的，做大饼的，做烧卖的，做饺子的…一把尺子也有十多个品种规格。可是，他们并不认为已经把工作做到家了。店里的职工说：别看
    一把尺，要适应工农群众的需要，也要做不少工作。这些年来，由于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拥有家用缝纫机的家庭越来越多，自己裁制衣服的也增多了，但是用普通尺子裁剪，计算很不方使。店里从外地采购来一种裁剪计算尺，顾客又反映用起来太复杂，不易掌握。听到这些意见之后，他们又亲自到服装店去请教老师傅，共同设计了一种比较简便的服装比例尺，初学裁剪的一学就会，可以节省布料，顾客反映很好。
    在豫园商场里，有不少著名的特色商店。从这些店的工作可以清楚地看出：为工农兵需要做的事情是很多的。假发商店为那些因为工伤和疾病而失去头发的妇女做假发。手杖商店为年老和有残疾的职工供应手杖。他们根据使用者的性别、年龄和体质的不同，组织供应了具有不同特点的手杖，方便群众挑选。这里有四川剑阁出的手杖，质地硬，份量轻，造型细巧，适用于一般老年妇女和体弱的人使用；有渐江奉化生产的手杖，质地韧，造型粗犷，吃得起压力，适用于一般下肢有残疾的人使用。还有
    ·62·

==========第68页==========
    一种，是根据盲人使用的要求，既轻又长，便于挥动，而且价格比较低廉的手杖，当他们把这种手杖拿到盲人工厂去征求意见时，盲人职工十分感动地说：“过去旧社会，那有什么人关心我们子，只有在毛主席、共产党领导下的新社会，连这样的事情都替我们想到了1”有的还激动地高呼：“毛主席万岁！”商场职工从这些事情上受到很大的教育。他们说：我们社会主义商业工作者，是社会主义新生活的建设者，要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发挥自己的作用，要做的工作是没有止境的。
    从豫园商场做的许多工作里也可以看出：做好杜会主义商业，无论是经营品种、服务项目、购销形式、营业时间、网点设置、服务态度，以至子每个橱窗的布置和商品的设计，一个个看来是那么具体、琐碎，却没有一桩不是同社会主义的风尚息息相关的。这中间也无不存在着斗争。豫园有一家新开不久的商店，叫做“出新纸样店”。这个新店就是斗争的产物。过去豫园商场也经营过纸样，但在修正主义“利润挂帅”的影响下，一度被砍掉了。就在这时，商场附近出现了一些出售纸样的地摊，好些纸样的花样都是宣扬“四旧”的。这件事使商场职工深思：经营小商品，几分钱一张纸样，看来是小事，可是，你不经营，资本主义自发势力就乘机向社会主义商业挑战了。是首先考虑利润呢，还是首先考虑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当时的光明缝纫用品商店的职工用自已的行动作了回答：他们克服了不懂技术、缺乏设备的困难，自己印刷了一些内容健康、反映社会主义新风尚的绣花纸样。上柜供应后，受到工农群众的欢迎，销售量不断上升。于是，商场便专门开设了一家纸样商店，除经营绣花纸样外，还经营美观大方的服装纸样和鞋样，三种纸样的品种多达两百多种，既方
    ·63●

==========第69页==========
    便了群众，又打击了资本主义自发势力。
    为了提高社会主义商业工作的水平，豫园商场的职工为自已提出检验工作好坏的标准：一是看对工农兵的思想感情深不深，二看经营品种和服务项目工农兵欢迎不欢迎，三看服务方式工农兵方便不方便，四看服务质量和服务态度工农兵满意不满意。有人说，“小商品吃力不赚钱，大商品赚钱不吃力”，他们坚决反对这种错误思想，为工农兵努力把小商品经营好。
    经营小商品，困难和麻烦是比较多的。就拿货源来说，小商品和大商品不同，不是只靠跑批发部可以解决问题的，很多需要靠自己采购供应。豫园商场的革命职工，增强了为工农兵服务的思想感情，为了千方百计寻找货源，他们不畏严寒酷暑，不怕路途险阻，深入产地，深入山区，采购各种为工农兵群众需要的小、土、特商品。最近一年多来，先后跑了全国十七个省市、二百
    七十多个单位，采购到一千多种小商品和土特产品。在组织货源中，他们还做社会主义的有心人，为发展小商品生产做穿针引线的工作。前面讲到的一种猛刺藤手杖，就是一个采购员在奉化山区发现的。他看到这种野生植物很多，是做手杖的好材料，而社员是当柴火烧的，就向当地提出组织生产的建议。生产技术有因难，商场又派有经验的老师傅去传授技术。现在，这种手杖不仅供应上海等地的需要，而且列入了外贸商品。他们还积极开展调查研究，挖掘物资潜力，利用一些废旧材料或边角料，发展小商品。如利用民族乐器厂的红木边料生产红木筷；利用纺织厂报废了的打梭棒做体育用的竹剑；利用钟厂处理的钟壳制作照相镜架；利用浙江临平一家油布伞厂做剩下来的竹根做玩具扯铃，等等。这样，不仅充分挖掘了物资的潜力，发展了农
    ·64。

==========第70页==========
    副业生产，而且为增加小商品开辟了新渠道。这样的事例，在豫园商场可说是比比皆是。象日用瓶塞商店，就是一家很受工农群众欢迎的特色商店。为了满足工农群众的需要，商店职工采取找（找门路）、配（为顾客代配）、拣（到工广商店的次品堆里一只只去拣，再加工消毒)的办法，使品种规格由几十种扩大到三百五十种，大到几厘米，小到几毫米，顾客配到都很高兴。可以说，豫园商场供应的许多商品上，常常凝聚着革命职工对于社会主义事业、对于工农兵群众的深厚感情。豫园商场面貌的深刻变化，正是反映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来广大革命职工精神面貌的变化。
    人间正道是沧桑。经历了多次改革的豫园商场正在阔步地前进。随着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胜利发展，古老的豫园商场也将变得更加繁荣、更加健康、更加美好！
    65·

==========第71页==========
    人民饭店为人民
    徐堃吴宗荚
    在热闹繁华的南京路上，有一家并不显眼的人民饭店。它过去叫五味斋菜社，是大跃进年代飘扬在上海财贸战线的一面红旗。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战斗洗礼，这面红旗显得更加鲜艳夺目了。
    当我们来到人民饭店访问的时候，正是中饭上市的高潮，店堂上下已是座无虚席了。身穿白色工作服的服务员，在人群中穿梭来往，热情地为顾客安座，点莱，开单，收款。一张张提货单从堂口飞进了厨房，一盆盆菜点从厨房送到了顾客面前。一批批顾客乐呵阿地走了，一批批顾客义笑嘻嘻地进来。这里，是一派热烈紧张而又欢乐愉快的景象1
    每天要这样热情细致地服务到桌，真不容易啊！于是，我们问饭店的党支部副书记小江同志：“你们有多少职工？一天接待多少顾客？”小江同志笑了笑说：“说来有百把个职工，除了轮休等等之外，每天实际上店服务的不过六七十人。店堂上下三百多客位，最多一天要接待五千多顾客，比文化大革命前要增加两倍。”
    六七十个职工，五千多顾客！我们正在思索着这两个数字的
    ·66◆

==========第72页==========
    含义。这时，一位手端半杯啤酒的服务员，从我们身旁擦肩而过。
    我们好奇地问：“半杯啤酒也好买？”小江就从半杯啤酒打开了新的话题：
    “为方便工农兵，考虑不同的需要，我们降低了菜点的起售点，新开了几种‘半’字号的服务项日，比如半杯啤酒，半两白饭，半两馄饨也萧增了一批分’字号的汤、菜，比如三分的大众汤，
    六分的炒青菜，八分的拌海带丝。这在习惯上一般就叫做低档菜，可是，你们别以为低档菜就是低质量，大众化就是简单化。”小江一边向我们解释，一边就讲了一个三改肉末豆腐的故事
    一角九分钱的肉末豆腐，是一只价廉物美的低档菜，工农兵顾客很喜爱吃。可是，有一天顾客反映：“豆腐有点酸”。烧菜的共产党员老刘师傅听了这个意见，就及时地和大家研究改进，把豆腐清水漂，开水出，果然去掉了酸味。但是，又有顾客反映：“豆腐烧得太碎了”。大家分析了原因，就把大锅烧改为小锅烧，果然好得多了。不久，又有顾客提出：“豆腐烧得不香”。这又引起了老刘师傅的深思。他想到在旧社会自己和千千万万劳动人民所过的苦难生活，今天饭店的大门向工农兵敝开了，自己为阶级兄弟烧菜，即使是低档菜，也一定要烧出无产阶级感情来1于是，他又和大家一起积极改进操作方法，肉末豆腐葱油浇，看上去鲜白可爱，吃起来香嫩爽口。
    、刘师傅三改肉末豆腐的故事，使我们深受感动。在人民饭店，低档菜烧出高质量，一盆菜，一碗汤，都倾注着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啊！
    这时，小江随手递给我们一份新开的菜单说：“我们饭店最
    ·67·

==========第73页==========
    高的菜价是一元八角，最低的只有三分钱，分成二十多档，顾客有的吃得好些，有的吃得差些，差别很大。而老师傅讲得好：菜价有高低，但为工农兵服务的态度可千万不能分等级！”我们觉得这个话很深刻，正想发问，小江又继续告诉我们：“过去有些人总认为：‘点心市撩了半天阳春面，不及饭市做一只圆台面’。烧芙蓉鸡片，聚精会神；烧肉末豆腐，马马虎虎。大生意上门，热情周到；小生意进店，冷冷冰冰。归梭到底，那还不是资产阶级生意经和资产阶级法权思想在我们头脑里作怪吗？”
    听到小江这些话，我们都会意地笑了。莫看烧菜端饭很简单，不是同样深刻地反映着人与人的关系吗？饭店虽小，却有着丰富的政治经济学呢！人民饭店的职工，通过文化大革命和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联系实际，总结了服务方向和服务态度方面的经验教训，提出了“三个想一想”的服务原则：每新添一个服务项目，新增一样花色品种，新订一种菜点价格，都要想一想是否有利于限制资产阶级法权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想一想是否符合工农兵的消费水平？想一想是在提倡什么，反对什么，是不是坚守社会主义阵地？现在，这家饭店的菜单上共有八十多个品种，而七角以下的中、低档菜占百分之七十以上。正象小江说的：“我们在平凡的劳动中，要做出缩小三大差别、限制资产阶级法权的不平凡的事业来。只有这样去想，这样去做，我们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才能越走越坚定，为工农兵服务的天地，才会越来越宽广。”
    人民饭店的同志们正是这样去实践的。我们在访问过程中，听到有关这方面的事迹是非常感动人的。
    有一天，十几位急着去赶火车的大庆工人来到人民饭店。他
    ·68◆

==========第74页==========
    们看到堂内已经客满，显得焦急不安。服务员看到他们那种神情，就主动上前问明了情况，立即把他们迎进店来，临时加桌，端上快菜。这十几位大庆工人临走时，在意见簿上留下了这样的话：“大庆工人到上海，人民饭店暖如家，学习你们好榜样，增产石油当闯将。”
    有一天的傍晚，来了儿位浙江的贫下中农。其中一位女青年，筷也不动，饭也不吃，闷闷不乐。青年服务员小江和小杨，就上前询问。原来，那位女青年是因公轧断了手指，正伤心着，哪里吃得下饭！小江和小杨一边亲切劝慰，一边用汤匙把热菜热汤一口一口喂给她吃。饭后，还把她请到女宿舍，帮她洗脚，同她谈心。当这几位浙江农村的贫下中农离开店堂时，他们激动地说：“要是在旧社会，我伲赤脚人连饭店的门都跑勿进，哪里还想受到这样热情的招待。感谢毛主席教育出来的人民服务员，你们真是贫下中农的贴心人啊！”
    又一个下雨天，来了一批坐着手摇车的残废工人。由于店堂楼下人此较挤，这些残废工人很想到二楼去。服务员就主动走上前去，搀的搀，背的背，一步一梯，把他们送到楼上餐厅。吃过饭，又把他们一个个背扶到手摇车上。这批残废工人在离店时含着热泪说：“我们这些残废人，断臂缺腿的，要是在解放前早已被踢在路旁了，今天在新社会，处处感到社会主义的温暖。”人民饭店还经常会碰到一些很有意思的“突然袭击”。那是
    一天中饭市的高峰时刻，突然店门口传来一片伊伊呀呀的喧闹声。原来是董家渡幼儿园的一百二十多个娃娃，他们在人民公园听了园史介绍后，临时来到人民饭店吃午饭。哪里来位子安顿这许多小客人呢？有的老师傅又焦急又风趣地说，“可不能叫祖
    ·69·

==========第75页==========
    国的幼苗饿着肚子走啊！”于是，大家紧张动员起来，急急忙忙并桌子，端凳子，连职工食堂也都腾了出来，总算把这批小客人安顿了下来。厨房里也够紧张的：根据幼儿园的要求，每人一角五分钱，一菜一汤一饭，让小客人吃好吃饱。小客人们吃得很高兴，饭后还专门在店堂表演了节目。
    在人民饭店，这类先进事迹就好象一串串晶莹闪光的明珠，数也数不清。颗颗明珠都闪烁着为人民服务的光辉思想。在访问过程中了解到这些事迹以后，我们深情地赞叹着：店堂虽小，为人民服务的天地是多么广阔啊！
    人民饭店在为人民服务的道路上前进，决不是风平浪静的。社会上的阶级斗争经常要反映到这里来。我们在访问过程中进
    一步了解到，人民饭店的同志不仅是人民的服务员，也是毛泽东思想的宣传员，阶级斗争的战斗员。他们在五光十色的商品和花花绿绿的货币面前，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坚决抵制资产阶级法权思想的腐蚀，把堂口当作阶级斗争的前哨阵地，表现了经过文化大革命锻炼的财贸战士的高度觉悟。
    一九七五年初夏的一天，有位顾客兴冲冲地进店来，说是他和哥哥二十多年没见面了，这次久别重逢，亲戚朋友聚一聚，想办四桌“配套菜”，每桌菜要一百元的。接待这位顾客的服务员老李一听，先是吃了一惊。“一百元一桌，四桌就要四百元！”老李心里盘算着，为什么要这样挥霍浪费呢？接着，就婉转地向来客解释说：“我们饭店最高的配套菜是二十元一桌，如果不够，可以添几样菜，但用不着花那么多钱。”这时，来客的脸色突然变了，很不高兴。老李一眼看到了他的心里，就耐心地同这位顾客讲勤俭建国、勤位持家的道理。老李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位阔气
    ·70•

==========第76页==========
    的来客已经忍不住了，他带着近似质问的口气冲着老李问：“你们多做儿笔大生意有啥不好？”说着，便气呼呼的走出了店门。后来，饭店职工针对这桩事情专门进行了讨论。许多同志都认为老李做得对。有位同志说：“做这样一笔四百元的大生意，单从金额来看，等于接待几百名顾客。但是，我们决不许资产阶级思想严重的人到人民饭店摆阔气。”又有的同志说：“我们决不能象文化大革命以前那样，只顾赚钱不问路线！”过去，在刘少奇修正主义路线的毒害下，饮食行业流传着一句话：“你有钱来我拿货，随你吃来随你喝”，不分阶级，不问路线。现在，经过文化大革命和批林批孔，特别是经过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学习，人民饭店的同志们提高了阶级斗争、路线斗争的觉悟，更加心明眼亮了。他们坚决抵制“资产”风，看到了堂口也是两个阶级必争之地。如果不限制资产阶级法权，不把“资产”风从堂口挤走，资产阶级思想就会把无产阶级挤走。
    “人民饭店管得宽”，说这种话的，有的是埋怨，更多的是赞扬。管得宽到底好不好呢？在访问中了解到的又一件事，对我们有很大的启发。有一天晚上，二楼餐厅来了一对青年男女，订了三桌配套菜。看他俩喜气洋洋的模样，是来办“喜酒”的。但是服务员发觉女方太年轻，心里就犹豫起来。经过一问，果然，这位女青年是一个进厂不久的艺徒。当时，饭店的职工就与厂里联系了，主动配合工厂向他们进行了晚婚宣传。结果很好，那对青年男女同意推迟婚期。人民饭店的同志深有体会地说：“在修正主义路线影响下，我们过去是察颜观色捞生意，现在经过文化大革命，我们是察颜观色看阶级斗争的动向！”他们把那些不利于无产阶级，不利于社会主义的事，当作份内事来管。这种管得
    ·71·

==========第77页==========
    宽的精神不正是值得大大提倡的吗？
    人民饭店为人民，真是名不虚传。人民饭店对工农兵那样深厚的感情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们从一次青年职工座谈会上找到了答案。在座谈会上，支部书记老樊同志意味深长地说：“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要解决‘立足点’的转变问题。”他望了望坐在周围的青年人，用手一指，“小胡，你先说说吧！”支部书记点到的小胡，是七二届分配来的中学生。小胡窘了片刻，然后就爽爽快快地讲开了：“说实话，我刚进店的时候，心里窝着一股气。真是炒素、辣酱、豆腐汤，美好理想全泡汤。后来在党支部的教育和老师傅们不断帮助下，思想才慢慢地开了窍。而给我教育最大的，还是一九七五年六月去梅陇公社的劳动，我们把它叫做走‘烧菜学种菜”的道路。这一‘走’，可‘走’出感情来了！初下去，自以为年轻，劲头粗，种菜劳动算个啥，没想到第
    一课就认输。社员撒猪谢，用手撒，而我呢，看看猪屎，脚也踩不下去，更不用说用手去撒了。原想蔬莱队总是时鲜货先上口，想不到贫下中农把好菜尽往市区里送。他们说：‘种菜可要想到吃菜人'。这句话给我教育很深，我当一个为工农兵服务的服务员，烧菜、卖菜也要想着工农兵啊！”
    讲到“烧菜学种莱”，座谈会特别活跃起来。原来，这个店的党支部十分注意通过各种途径，帮助服务员到生产第一线接触工农。平时多下工厂农村接触工农，在店堂为工农群众服务起来感情就大不一样了。大家在这方面的体会是很深的。有一个服务员当顾客参谋的故事，就很说明问题。一天中午，来了两位贫下中农。他们初到饭店，不太了解店里的情况，就各买了五两饭，合买了一碗榨菜肉丝汤，总共五角五分钱。接待他们的徐师
    ·72·

==========第78页==========
    傅心里思忖，一碗汤怎够两个人吃呢？怎样让贫下中农吃得饱又吃得省呢？他就主动为他们当起参谋来，建议他们各买一碗油渣豆腐血汤，一只炒青菜，两套汤菜，总共只比原先的吃法多一分钱，既经济又实惠。
    人民饭店的新老职工和干部，坚持“烧莱学种菜”，到目前全店职工学种菜的已去过十七批，占职工总数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通过这样地学习工农、接触工农，促进了服务员的思想革命化。他们考虑到贫下中农的需要，又增添了一些新的服务项目，象“以米掉饭”、“代客蒸饭”、“来菜加工”等等。
    为人民服务的好作风好传统要坚持，必须有人传、帮、带。人民饭店的老模范桑钟培同志，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搞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光靠我们这一代人不行，还要培养千百万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一代一代有人传下去。”桑钟焙同志对我们讲了他在培养教育青年方面的一些体会。他说：“在批林批孔运动的高潮中，店里几位青年到南市区沪江饭店学习，在七姑娘服务小组跟班劳动。沪江饭店的先进思想鼓舞着大家，回来以后，青年们立即向党支部提出要求成立青年服务班。这是青年们学先进、赶先进的实际行动，是社会主义的新生事物。在青年服务班成立的那天，我们老师傅看到青年们在毛泽东思想的阳光哺育下茁壮成长，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深深体会到我们的青年，真是一代胜似一代。我的心情更是激动得无法形容，当场我把大跃进年代柯庆施同志在一次万人大会上亲手赠给我的
    一支英雄金笔，转送给青年服务班。我并把柯庆施同志当时热情嘱咐我的两句话：‘听毛主席的话，为人民服务’，也转达给青年服务班的全体同志，勉励他们坚定地走为工农兵服务的道路，
    ◆73·

==========第79页==========
    一代一代走下去，一直走到共产主义。”
    老桑的话说得多么亲切，多么好啊！他不仅把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当作自已终生的革命事业，而且对新一代的服务员又寄托着多么深厚的期望啊！
    我们抄录一首在人民饭店的意见簿上看到的诗，作为这篇访问记的结尾：
    炉火映红心，
    笑迎工农兵。
    端出百样菜，
    阶级情意深。
    五湖四海送温暖，人民饭店为人民。
    这首诗，生动地反映了人民饭店和子千万万工农兵心连心的深厚情谊。人民饭店把温暖送到了工农兵的心坎中，送到了
    五湖四海。这温暖的源泉，是来自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来自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在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各条战线的同志们都在实践着毛主席的教导：为人民服务。我们这篇访问记所反映的，算是一个缩影吧！
    74●

==========第80页==========
    馒话大饼炉子
    上海市静安区饮食公司革命委员会
    很久以来，做大饼总是那个样子，烘大饼的炉子也总是那个样子。去年春天，事情发生了变化，大饼炉革新了，在短短一年中创造出了“单翻式”、“双翻式”、“滚筒式”、“蝴蝶式”、“风车式”等许多有特点的新式烘饼炉子，新创造层出不穷，犹如百花齐放，竞相争艳，迎来了全市整个饮食行业群众性技术革新运动的春天。
    大饼炉子的革新，看起来固然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小中也可以见大，在大饼炉子的革新过程中同样有“个怎样对待新生事物的态度问题。
    旧式炉子生产的大饼，“底青、面黄、香松脆”，劳动人民都喜欢吃。早晨上班，一副大饼、油条，既方便，又经济实惠。可是，制作这种大饼的方法，实在落后。做大饼的师傅，一年到头，无论是寒冬腊月，还是炎夏骄暑，都得露着胳膊把一只只大饼送进炉膛，再一只只把它钳出来。送进去，要弯腰看炉膛；拿出来，又得弯着身子。在我们行业有句颀口溜：“一只大饼两鞠躬，手臂烫痛脸熏红。”你看，这种操作方法有多么落后1做大饼的师傅为了烘饼，冬天不好穿棉衣，夏天胳膊常烫伤，迫切希望改革炉
    e.75.

==========第81页==========
    子。可是以前千这一行的，一家一户，一只炉子，一块作板，一根面杖，小本经营，哪里谈得上什么闹革新呢？根据我国古书《齐民要术》的记载，一千四百多年前就是这样地烤饼的，历史可说是很悠久的了。一千多年来，炉子的式样也有些变化，但基本的操作方法总是那个样子。
    世界上的任何事物总是要变的，要前进的。大饼炉子也不例外。一九五八年，饮食业合作化了，社会主义的公有制代替了私有制，生产关系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广大消费者要求饮食服务业提高服务质量。饮食服务业的职工也要求改善劳动条件，充分发挥社会主义优越性，以便多快好省地为广大消费者服务。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大饼炉子的第一次革新。这次革新尽管没有成功，可是冲击了那种“老规矩动不得”的保守思想。我们今天这一次的革新，实际上就是大跃进时那一次的继续和发展。去年春天，第一只革新的大饼炉子出现了。从此，烘大饼不需要再用手直接从炉膛里进出，只要把大饼贴在一块铁板上，上下翻动，熟了以后铲下来就可以了。大家高兴地把它叫做“翻板式”炉子，很快就在全区推广开来了。
    革新和守旧是相对立而存在着的。正如毛主席曾经指出的那样，“现状和习惯往往容易把人们的头脑束缚得紧紧的”。新炉子一出世，遇到旧习惯、旧思想的阻力实在不小。对许多同志来说，老式炉子已经使用惯了，新炉子要有新的操作方法，一时反而感到不习惯。还有，当新式炉子刚开始推广时，做出来的大饼，质量不够稳定，有时一炉大饼烘出来，有的火功没到，有的却烤焦了，还有的半焦半黄，吃起来不是那么爽口，顾客们很有意见。有个地方，一条马路两个大饼摊，一个用旧式炉子，一个用
    ·76●

==========第82页==========
    J
    革新炉子。好多顾客纷纷跑到旧式炉子上去买。这一来，在我们职工内部更加议论纷纷，有的人就提出干脆走回头路算了。
    究竟要不要把革新坚持下去呢？这也是一场斗争。新生事物在成长过程中总有个从不完善到逐步完善的过程。大饼炉子在一九五八年革新没有闹成功，固然有技术上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思想上的原因。要是革新过程中遇到一点问题就回头，恢复老样子，那革新就永远不可能会有成功。
    坚持前进就是胜利。我们饮食业职工对比了新旧炉子的不同特点，进行了仔细的分析，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原因。老式炉子的火堆是圆的，成宝塔形，火焰向上，火力容易均匀；而新式翻板炉子是长方形，火力比较散，不易均匀，因此烘出来的大饼就容易有焦有生了。此外，翻板炉烘大饼是正面烤火，熟得快，水分来不及蒸发，大饼内水份过多，因此就不够“香、松、脆”。原因找到以后，我们就从操作上加以改进，尽量使火力均匀，平时勤翻板，减少正面烤火时间，使大饼内的水份能够得到及时蒸发，有的还进一步改进了炉子的结构和炉板的材料。这样一来，做出来的大饼质量就显著提高了。
    去年，我们区公司开过一次现场会。在屋子的里间用老式炉子和新式炉子分别烘大饼，然后送到外间，给参加会议的同志鉴别。这次会上，有许多是有一二十年经验的老师傅，但当一炉的大饼端出来时，就连他们也分辨不出究竟是用新式炉子还是用老式炉子烘的。成都北路一家大饼店的老师傅说得好：“只要思想放在炉子上，做出来的大饼就好如果马马虎虎，即使在老式炉子上也会做出质量差的大饼来。”
    毛主席教导我们：“当着某一种错误的东西被人类普遍地抛
    ·77◆

==========第83页==========
    弃，某一种真理被人类普遍地接受的时候，更加新的真理父在同新的错误意见作斗争。”革新和守旧的斗争也是这样。正如我们职工同志所说的：“如果认为大饼炉子的革新已经差不多了，那么，今天的革新派就会成为明天的保守派。”我们广大职工，决心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以不断革命的精神，总结经验，继续改革大饼炉子，一定要把它改得好上加好。
    ·78·

==========第84页==========
    他们是怎样当好生产参谋的？
    —一对上海百货采购供应站坚持调查的调查
    章智明王之璋
    繁华的南京路上，有一个不大令人注目的单位。这儿有商场，却没有顾客；有柜台，却没有营业员。神秘吗？也不神秘。它就是负责采购全市四百多家工厂生产的百货文化用品、供应全国城乡市场的上海百货采购供应站。
    走进这个站的办公室，可以看到一块块小黑板上，写着一批又一批下广、下乡调查人员的去向。据说，近年来，这个站始终坚持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员轮流下去搞调查研究。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做又取得了哪些经验？带着这些问题，我们在这儿开了一些座谈会，看了他们平常写的工作总结。
    这些口头的和书面的材料，从各个不同的侧面反映了他们开展调查研究的情况。我们从中摘录了一部分，作为这篇调查报告的正文。
    塑料农用雨衣一改再改
    调查研究是一项艰苦细致的工作。下去以后东张西望，道
    ·79·

==========第85页==========
    听途说，凭懒办法捞点材料，就忙着上来“拍板”，这个“板”非拍错不可。我们就吃过这种亏。譬如：我们有次到浙东农村去，看到很多农民在雨天都穿着蓑衣干活，便想，这种蓑衣又笨重、又漏水，搞一种塑料农用雨衣多好！于是，就转了几圈，找人聊了儿句，回来便把城市雨衣和蓑衣的式样来个两结合，试制了一种塑料农用雨衣。谁知一试销，反映可大啦！有的讲它“不顶用”，有的讲它象“龙袍”。什么原因呢？经过了解，才知道塑料雨衣虽然比蓑衣来得轻巧，但也正是由于轻巧，大风一刮，前后两面飘了起来，下半身的衣服又给雨淋湿了；而且，这种雨衣主要用于干农活，光按城市雨衣的式样仿制，适应不了各种农活的特点。这对我们启发很大，使我们认识到：只知道农村需要塑料雨衣，仅仅是了解了事情的一方面，要知道农村需要什么样的塑料雨衣，还必须从事情的各个方面进行调查研究。这就需要下苦功夫，花大气力。否则，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不可能掌握各方面的因素并进行概括工作，从而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后来，我们再次深入农村，召开各种类型的座谈会，在收集大量意见的基础上，试制了一种新式的塑料农用雨衣。
    那末，能不能说召开座谈会听取意见，就算是下了功夫呢？也不尽然。当我们拿了新式的塑料农用雨衣再去征求意见时，群众仍然有不少不满意的反映。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后来我们穿上这种雨衣亲自参加田间劳动，这样一体验，感受才大不一样。原来穿了这种雨衣插秧，低着身子时，两片衣角浸在水里，拖泥带水，行动不便；直起身子时，帽沿把眼睛遮住了，面前一片迷迷糊糊。耙田时，手臂摆动的幅度大，用力过猛，雨衣的袖简就裂开了挑秧时，担子稍重些，一转肩，肩头和颈后的那部分雨
    ●80●

==========第86页==========
    衣便扭碎了。这下，我们才对这种塑料农用雨衣上的缺点和改进的措施有了比较具体的认识。象衣角要浸在水里的问题，我们和贫下中农当场在田头试验后，决定在腰部增加两只小钮扣，插秧时把衣角翻进去扣住，就再也不会沾湿了。这说明，搞调查研究，不能只满足于听间接反映，而要象毛主席说的：“在亲身参加变革现实的实践的斗争中，才能暴露那种或那些事物的本质而理解它们”，获得亲知。
    塑料农用雨衣在支农工作中发挥了一定作用，但我们在进
    一步调查中又发现，它还适应不了菜农、船农、渔民等多种的需要。为此，我们又对这些农民进行访问，针对他们的工作特点，和工厂一起试制了多种类型的雨衣，受到广大贫下中农的欢迎。这告诉我们：要真正搞好调查研究，就得不怕麻烦。
    保证香脂供应又要扩大品种
    下去搞调查研究，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多了，第一手材料掌握的也多了。但是，如果脑子想的少，只有调查而无研究，还是达不到解决问题的目的。
    文化大革命以前，我们站有人曾召开过资本家座谈会，让他们谈家用化妆品的发展问题。结果，反映这些人要求和意见的“高、贵、奇、洋”的化妆品出场了。单单是香水，就有千里香、夜来香、连环香等几十种，其中的辉煌香水，一小瓶才一百二十克，价格却高达三十多元。相反，为工农兵群众真正需要的化妆品倒被排挤掉了。文化大革命中，这些“高、贵、奇、洋”的化妆品被当作污泥浊垢冲掉了。这也使我们深思起这样一个问题：在调
    ·81●

==========第87页==========
    查研究时不能搞真伪混杂、是非不分的“有闻必录”，而是必须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对各种意见进行分析。
    这种分析首先是阶级的分析。就是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辨别其正确还是错误。一度，我们听到不少意见是批评过去搞
    五花八门的“香水”“香粉”，就错误地以为问题出在“香”字上，便让工厂把香脂一类的护肤用品改成“淡香香脂”。谁知由于香料成份过少，没多久，里面的油耗气跑出来，香脂变成了“臭脂”，群众很有意见。其实，在护肤用品中放入一定成份的香料，一则可以抵制油耗气，二则可增加一些香味，这对劳动人民来说同样是需要的。问题是我们对具体问题没有作具体分析，吃了形而上学的亏。接受了群众的意见，不仅恢复了香脂，还增加了许多新的花色品种，这才满足了工农兵群众的需要。
    在调查研究中坚持阶级分析，也就是坚持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我们在江苏农村访问时，许多贫下中农反映说：“这儿是早上出工蠓子叮，晚上收工蚊子咬，田里还被蚂蟥吸；搔破了皮肤，伤口溃烂，还要影响生产。”在建筑工地调查时，我们又看到不少工人手脚开裂很严重。工农群众迫切希望我们搞些防咬、防裂的护肤用品。但也有人讲：“这是医药公司的事。”我们想，医药公司和百货站的分工，本来是随着生产的发展而建立起来的，这种分工不应该绝对化。如果把专业分工凝固起来，不就是用自己制造的框框来束缚自己的手脚，阻碍更好地为工农兵服务吗？认识到了这一点，我们立即和工广及有关部门协商，生产了蠓飞子水、稻田护肤膏、防裂膏、治裂膏等一批新产品，受到了工农群众的欢迎。
    在调查研究中取分析的态度，还在于用唯物辩证法分析矛
    ·82●

==========第88页==========
    盾和解决矛盾，透过现象看本质。市场上的护肤用品时多时少，这是我们最头痛的问题。多了，库存积压，只得砍生产；少了，市场脱销，就拚命赶生产。这种造成生产上大起大落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们被表面现象牵着鼻子走，用机械平衡的方法让工业跟市场跑。前儿年，市场上香脂供应比较充沛，各地纷纷反映香脂生产多了。到底多不多？我们向五个省、市进行了调查，发现这种多并不是真正的多。有一部分是有关批发站过去积压的，“清仓查库”后“泻”出来了。即使是有的地区多了，也不是所有品种都多，一般来讲，是雪花这种护肤用品多了一些。而且，也并不是所有地区都多，有的地区仍然有香脂供应不足的情况。另外，我们还看到各地市场上香脂的零售数量正在逐步增长。这说明，眼前的多是暂时的，从长远看、从本质上看是“不多”。因此，我们没有就事论事地砍生产，而是与工业部门协商，对生产计划作了适当调整，扩大花色品种。近几年，香脂的需求量又开始上升，说明我们当时的分析是对的。可见，通过调查研究达到解决问题的目的，重要的一环是要对事物采取具体分析的态度。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防滑雨靴的试销和改进
    我们想通过对防滑雨靴的试销，来谈谈对调查研究的一些看法。
    防滑雨靴刚试销时，我们有几个同志曾在江苏农村作过一番调查。许多农民反映：“穿上这种雨靴，走路倒不容易摔跤了，就是前面的人在走，后面的人要被溅上一身泥水。”由于我们不
    ·83◆

==========第89页==========
    懂产生这个问题的技术原因，只好作个“质量还须提高”的抽象结论。后来，胶鞋厂的工人、技术员去一看，才知道毛病出在雨靴后跟的一条槽上面。从设计角度考虑，是为了让泥水从槽里排出去，实际上由于脚踩下去时总有股压力，泥水就乘势从槽里冲了出来。这下，才使“质量还需提高”的抽象结论具体化了，同时也就找到了改进的措施。这件事对我们触动很大：调查研究要走群众路线，首先是调查者本身不能光局限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无论是商店，还是工厂或技术部门)由于工作的任务不同、岗位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往往会对同一件事产生不同的看法，难免存在一些片面性。“这是因为人的认识受了许多社会条件的限制的缘故”。要克服这种片面性，参加调查的人就必须要有代表性和群众性，这样，才能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去发现问题和考虑问题，互相取长补短。后来，我们采取了工商联合调查的形式，对问题就看得比较全面，解决起来也就比较及时、准确了。
    当然，即使是工商联合调查，也并不意味着走群众路线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工商联合调查的人再多，到了农村，毕竟还是少数。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在江苏的张浦和梅村、安徽的舒城和舒茶设立了四个试销点，专门组织新产品供应给这些地区的群众。在试销点下面，又设立大队的综合性商品联系点、生产队的单项性商品联系队和贫下中农联系户。这样，新产品出去就不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而是“看得见，听得到”。平时，试销点的同志帮助我们收集群众对产品的意见；一段时间后，我们就和他们一起下去开调查会。一大批联系点、联系队、联系户成了我们的“了望哨”、“气象台”，群众性的调查研究工作也得到了进一步开展。有一次，我们为了调查防滑雨靴的式样、牢度等问题，
    。84·

==========第90页==========
    江苏张浦有个群众调查员，主动帮助我们把一个大队的几十双旧雨靴回收了来，还带来了社员不少意见，使我们弄清了防滑雨靴设计和生产中存在的问题。
    少数人的实践范围总是狭窄的，群众实践的天地才是广阔无限的。所以，向谁作调查，也有一个代表性和群众性的问题。就拿提高防滑雨靴的质量来说，我们就分别向山区、沙土区、水乡地带的农民征求意见，就是在同一地区内，也听取不同工种和男女老少等不同对象的意见。比如：水乡地带的农民希望把鞋底的花纹改得不易粘住泥土；沙土区的农民则要求在鞋底头部有
    一块月亮形的加固，使鞋头在坚硬的土质上不易磨损；而挑担、开河的农民则最关心鞋底断裂。一下子，各种各样的意见汇集拢来，为我们进一步改进防滑雨靴提供了丰富的材料。看：调查研究走群众路线，多重要啊！
    领导要重视调查研究
    站里的同志迈开双腿，下去搞调查研究了，领导怎么办呢？我这样想，作为班长，当然应该认真抓好理论学习，坚持党的基本路线，管好企业的社会主义方向。但是，学理论有个联系实际的问题，路线、方向也并不是空洞的，它往往通过一些具体矛盾反映出来。所以，一个基层单位的负责人，决不能满足于坐办公室看文件、听汇报，关起门来冥思苦想，而是必须深入实际，深入群众，坚持调查研究。
    前两年，我们站曾在铝锅的购销问题上发生过一场争论。有的同志认为，现在工厂的生产还大有潜力可挖，我们应该提高铝
    ·85·

==========第91页==========
    锅的采购量。有的同志却不同意，认为这种东西一般只销售城市，不销售农村，大量上马后会被动。谁对谁错，我自已也吃不准。后来，我到农村的四个试销点进行了两个星期的调查研究，心里才有了一本“谱”。在安徽舒城，我们看到一个生产队的五十
    一户社员中，有四十六户用上了铝锅；江苏梅村的一个大队的四百九十一户社员，用铝锅的也有四百五十户。这说明，铝锅不销售农村的经营方针是不对的。在安微舒茶，一个社员为了节约柴草，还专门砌了一种铝锅灶，他对我们说：“铝锅比铁锅耐用、实惠，假如能搞专门的节柴铝锅就更好了。”听了这些话，我心里直翻腾：农村不仅大量需要铝锅，还需要适合农村特点的省柴铝锅呢！这时，我才知道了对铝锅是压缩生产还是扩大采购，里面有
    一个为不为农村着想的问题。回来以后，我们党委就抓住这件事向职工进行坚持社会主义经营方向的教育，使大家的觉悟有了进一步提高。现在，我们供应农村的铝锅不仅大大增加，而且还和有关部门一起，试制成功了省柴铝锅，在不少地区得到推广。可见，做基层领导工作的，也只有沉下去，亲自调查分析那些反映路线问题的具体矛盾，才能真正把路线、方向管好，否则，还是抓不到点子上去的。
    毛主席说：“在全党推行调查研究的计划，是转变党的作风的基础一环。”这是千真方确的。经常到工厂、农村犒一些调查研究，这不仅使我们吸取了丰富的政治营养，而且也能清楚地看到那种高高在上、指手划脚的领导作风是多么害人啊！因此，领导千部亲自参加调查研究，既能加强对实际工作的领导，也可冲刷掉自己身上的官气和暮气。
    ·86●

==========第92页==========
    乐器需求量要不断调查研究
    毛主席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指出：“我们需要时时了解社会情况，时时进行实际调查。”这就说明，调查研究是项长期的工作。
    但是，我们在实践中往往忽视了这一点。特别是在搞了一段时间的调查研究工作，有了一点直接经验之后，手脚就容易懒起来。拿我们科经营的乐器来说，总以为已经向各方面摸过几次“底”，市场上的需求量早就掌握得一清二楚了。谁知有一个时候，京剧三大件（京胡、京二胡、月琴）的需求量一下翻了六、七倍。许多零售店上门告急，有些地区的批发站也来电要求增加调拨量。这下，真把我们搞得手忙脚乱。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走访了十三个省、市的有关部门。原来，人民日报《大力普及革命样板戏》的短评发表后，群众性学唱革命样板戏的活动蓬蓬勃勃开展起来了，京剧三大件的供应对象也就从专业剧团和文艺爱好者扩大到一般群众。这么一调查，看到我们自己还是捧着“老黄历”过日子，那怎么会不手忙脚乱呢？
    “笃悠悠”变成“手脚乱”这个事实，给我们指出了：不能把调查研究看成是一劳永逸的事。革命实践总是要发展的，乐器的需求量也势必要随着发生变化。在过去的调查研究中，我们摸索到了乐器供应工作上的一些规律性东西，这可以作为我们今天调查研究的借鉴，从而加深对这种规律性东西的认识，但它决不能代替今天的调查研究。这样，才能使我们的认识跟上不断变化着的形势。
    ·87·

==========第93页==========
    要弄清乐器供应工作中可能发生的变化，主要是找出制约这种变化的主要因素。我们从实践中感到，这就要不断调查上层建筑特别是文化艺术领域中革命的状况，从中看出对乐器需求量所产生的影响。前些日子，我们通过乐器展销的形式，在青浦、川沙、松江三个县进行了调查研究。川沙有个公社的小学教师告诉我们，她们实行开门办学后，就经常组织学生到田头演出，因为没有手风琴，只好把风琴扛了去。松江有不少知识青年对我们说，他们在业余时间很想多搞些文艺活动，但除了有儿根笛子和几把胡琴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乐器了。青浦县文化馆则对我们谈了他们准备在每个大队建立文艺小分队的设想，希望我们为他们配备一些“放音洪亮，结构牢固，价格便宜”的乐器。这对我们启发很大。开门办学、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农村文艺小分队，这些都是社会主义新生事物。它决不是一个县或几个县有，它的成长和发展，必然会给我们乐器供应工作带来很大的变化。我们的责任就要掌握不断变化的情况，在工厂的支持和配合下，使乐器生产适应变化了的形势。总之，实践没有顶，调查研究无止境。…
    读着这些总结和体会，我们曾经这样想：他们花这么大的人力进行调查研究，会不会影响本身的工作？事实是，他们坚持这样做，看上去留在站里的人是少了一些，但是，正由于把日常工作和调查研究结合了起来，对市场的情况了解深了，考虑问题更切合实标了，提出的措施也比原来扎实多了。这样，就避免和克服了原来在计划、采购和供应等方面的盲目性，对工作起了促进作用。几年来，这个站的商品收购和供应连续超额完成国家
    ·88●

==========第94页==========
    计划，花色品种不断扩大，工商关系也出现了新的面貌。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毛主席提出的“努力作实际调查，才能洗刷唯心精神”的号召，对于我们搞好各项工作是多么地重要！
    ·89·

==========第95页==========
    上海女篮访问记
    沈逸珍李海生陆晓禾
    “上海女篮被刷下来了！”
    全运会南京赛区篮球预赛刚一结束，这一消息就立即在上海人民中间传开了。
    上海女篮是一支久经沙场考验的球队。一九七二年，它获得了全国五项球类比赛冠军；一九七三年，获全国篮球赛冠军；一
    九七四年，获全国篮球赛第三名。在国际比赛中，它曾经先后打败过南斯拉夫女篮、古巴女篮、美国女篮…象这样一支屡战屡胜的女子篮球队，这一次竟一跌而为南京赛区预赛第六名，失掉了上北京参加全运会决赛的资格。这可真是人们所料想不到的。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原因使女篮下来了？下来以后又怎么样了？人们纷纷在关心地询问着。我们正是带着这些问题，访问了上海女子篮球一队。
    一张预赛的名单
    来到女子篮球一队，正赶上她们在总结比赛失利的教训。党支部书记老邵把我们领到了支部办公室。还没开腔，他先递给
    。90、

==========第96页==========
    我们一张参加预赛的运动员名单。这名单上除了四个是大家熟知的老运动员外，大部分都是陌生的新队员。老邵说：“这次比赛，得从这张名单说起。我们近几年来的成绩是靠一批老运动员打出来的。现在，这些老运动员的年龄已经二十七八岁了，都该交班了。因此，领导上就提出一九七四年的全运会要贯彻‘以老带青、青老结合、以青为主’的原则。说实话，让新队员上场，大家都有些担心。她们临场经验少，太嫩，开始排名单的时候，我们有点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根据领导要求排出了这张名单，上八个新队员、四个老队员。”他停了停，又说：“果然，这次比赛是输了。这一来，议论可多了。有的说：这次输球主要是新队员上得太多。’有的说：输不奇怪，都是新手嘛！’也有的责怪说：‘新队员上得太慢，关键时刻拚不上。’”
    听到这里，我们情不自禁地问：“这次比赛失利是因为名单排坏了吧？”
    老邵沉思了半响，说：“不，这份名单只是个现象，失败的真正原因不在这里。”
    我们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老邵看透了我们的心思，建议我们先去访问一下女篮的老队员们。
    老队员的回顾
    在女运动员宿舍里，老队员的回顾，对我们很有启发。一个老队员说一
    “我们女篮一队刚成立，原来的老运动员就全部调走了。只剩下我们这些年轻的新手，没了依靠，就只能逼着自己上。这
    •91◆

==========第97页==========
    样，我们实战的锻炼机会就多。一出茅庐，就碰上了和南斯拉夫女篮这一场硬仗。我们都是些新手，临场经验不多，技术上也很嫩，能打得赢吗？但领导上还是鼓励我们放手打。这样，我们也就敢于猛打猛冲。上场后不久，发现这个队的前锋马丽亚，弹跳力很好，攻击力特强，全场的分数主要是靠她一个人得的。这以后，我们就集中主要力量对付马丽亚，不断夹击或截球，使她虽有一身功夫却施展不开。一场下来，这场球竟赢了。这一来，我们的信心就更足了。从一九七二年起，我们先后曾和十几个国家的女篮交过锋，在国内也经历了几十场批赛。”
    这时，在旁的另一个老队员带着沉思的神情作了补充：“我们这些运动员，参加实战的机会多，经历的风浪也就多。记得一
    九七三年北京集训时，国家队抽走了我们队里两名打前锋的高身材运动员。她们走后队里仅剩下的一个高个子，偏巧在这当儿又扭伤了脚。眼看赛期迫近，可打内线的人还没有，队员们急得都快哭了。为了使比赛照常进行，我们就矮子充长子，用身高
    一米六五的队员去和对方身高一米七五的队员对打，抢篮板球困难，就采取多跑动、加强全场紧逼的办法抢球得分。这一场球，全队密切配合，团结得就象一个人一样。最后，我们不但取得了胜利，而且比分还高于以前的历次比赛。就在这一次又一次艰苦的实战过程中，我们的经验渐渐丰富起来，水平也逐步地提高了。”
    这时，其他在场的运动员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有的说：“我们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还得感谢老队员把我们逼上去呢！”有的说：“运动员的水平还不是从实战中打出来的？你不经点风浪，不摔打那么几下，又怎么出得来呢！”也有的说：“我觉
    ·92●

==========第98页==========
    得，胜和负的问题，主要不在于是不是新手，而在于打不打实战。”
    那末，新队员上场为什么会打输了呢？回过头来，我们又去问了老邵。
    老邵感慨地说：“老队员的成长道路，正好掩盖了我们在培养新队员过程中的一个弱点，这也是一个倾向掩盖另一个倾向啊！”
    他继续往下说：“我们的新队员都是一九七一、一九七二年才进队的。进队后除了四个队员在女篮一队，其余的都安排在青年队。当时我们有个想法，觉得小队员基础差，技术水平跟不上，不如等她们练成熟了再上场打。因此，重要的场次都让老队员给包了。这样一来，老队员锻炼的机会是多了，新队员锻炼的机会却少了。即使让新队员打比赛，也从来不记分。实战机会
    一少，自然就上不去。”
    老邵停了一下，又说：“透过现象看本质，这是‘保名次”的思想在我们头脑里作怪。每次此赛，总是生怕新队员上场会把名次丢了。这样做的结果，名次是保住了，但新队员的锻炼机会却失掉了。比赛场上得了分，在培养接班人上却失了分。这一次我们在比赛场上失了分，暴露了我们在培养接班人上慢了十分。”
    老队员和新队员的不同经验正好告诉我们：鸟儿的翅膀要在飞翔中才能练得硬，运动员的水平要在实战中才能提得高。小鹰窝在老鹰的翅膀底下永远飞不高，只有迎着暴风雨飞翔，才能真正成为搏击长空的雄鹰。
    ·93

==========第99页==========
    训练场上
    训练场上，一派龙腾虎跃的情景。新老队员之间，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角逐。只见运动员们忽儿飞插篮下，忽儿侧身跳投，忽儿又如饿虎扑食似地抢着球。全场跟着球，欢跑着，追逐着。
    这时，陪同我们参观的沙教练指着场上说：“你看，她们正在突破区域紧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半个场子内，以老队员组成的乙队正在向对方摆开半个包围圈，使劲地夹击着新队员，新队员也正在勇猛地力图冲破这一道防线。
    沙教练接着说：“就拿这区域紧逼来说吧，我在一九七五年的此赛中就吃了它不少苦头，”
    原来，年初，上海女篮以新队员为主跟安徽女篮进行比赛的时候，一上场打得还顺手。可是当客队转而摆开区域紧逼的阵势时，新队员们乱了套。后半场球一直被人家压着打，最后就这样地输掉了。回来后，全队开会专门研究了这个战术。可是，在
    一九七五年南京预赛中，她们和另一个队遭遇时，又吃了区域紧逼这个亏，打了败仗。
    这是什么原因呢？
    沙教练说：“这主要是由于训练不同实战结合的缘故。赛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不同地区的不同对手，球路不一样，打法也不一样。同样是一个这域紧逼，不同的球队就有不同的打法。而我们的训练流于一般化，只管自己按部就班地训练，这就难免要吃亏。
    “现在，新队员们正在从区域紧逼入手，训练多种打法。她
    ·94●

==========第100页==========
    们为了提高实战意识，多次要求老队员给她们讲球场上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决心把老队员的经验化为自已的财富。”
    老队员在训练中有哪些经验呢？
    “球场就是战场”。这是老队员的一条重要经验，她们说，“要适应赛场上的千变万化，就要把训练场当作战场，把虚战当作实战打。每一次训练，都应当根据赛场上的不同情况提出不同的要求。比如，一九七三年我们在长春参州了一场跟外省队的比赛。对方根据我们的特点，采用了扩大的三、二联防”的战术。她们把防守线上的三个人拉得很开，迫使我们外围的队员离开了原来的接球位置。本来我们擅长从左右角发起攻击，由于受到三、二联防'的抑制，这个特点发挥不出，最后输了两分。回来后，我们从第二天起，为了克服自己的弱点，根据突破‘三、二联防”的方案进行训练。为了保证能够使自已发挥左右角攻击的特点，我们着重训练了‘内外穿插，快速突破”的项目，还特意找了三个身材较高、防守技术较全面的队员作为进攻对象，这样假战真打，练球的难度就大了。这一年全国篮球决赛的时候，我们又一次和这个队交战，就突破了‘三、二联防’，赢得了胜利。”
    老队员的介绍，引起了我们的联想。从赛场上提出的每一项要求来看，都带特殊性。但矛盾的特殊性中又包含着矛盾的普遍性。象运动员的基本功和素质的训练，就带有普遍性。基本功和素质过硬了，在赛场上碰到特殊情况也比较容易适应。因此，要使特殊性和普遍性结合起来，在训练中就要不断提高身体素质，苦练基本功，进行比实战艰苦得多的严格训练。
    在这一点上，老队员的另一条经验是：“宁比实战困难十倍，不比实战容易一分”。
    ·95·

==========第101页==========
    一位新队员给我们讲了一个动人的故事。
    “一九七四年，我们队在石家庄决赛期间，碰上了和黑龙江队的一场激战。全场只剩下最后三秒钟的时候，我们还落后一分。眼看这场球肯定输掉了，观众们都站起来准备走了。正在这时，打中锋的队员在和对方跳球时，将球拍给了前锋小秦，小秦抢到球后，立即纵身向球篮投去…全场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盯着她。只听见钟声‘”的一响，球进去了！看，这是多么关键的一只球啊！
    “可是，谁能知道，这关键时刻的一只球，是她平时不知花了多少倍的代价才换来的。在比赛前，小秦为了练习一个跳投的动作，不知要反复多少次。她要求教练连续抛出七只急球，迫使她飞速奔跑，接球上篮。如果其中有一只投不中，就再推倒重来。象这样艰苦的大运动量训练，她每天都要训练多次。”
    场内三秒钟，场外三年功。上海女篮的老运动员们在学习毛主席著作后，树立了为革命而打球的志向，勤学苦练，不怕摔打，为了练速度，她们在冬训时每天坚持快跑九千六百米，这比
    一般女运动员一场球所奔跑的路程要多出了三倍；为了练攻守，矮个子的队员找高个子的队员练，女运动员找男运动员或教练
    一起练。她们的事迹在新队员的心田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激励着新队员们去攀登一个又一个的训练高峰。
    一次学习会上的发言
    新队员怎样赶上去？在一次学习会上，老队员们的发言很使人感动。
    ·96●

==========第102页==========
    队员小朱说：“帮助新队员赶上去，我们老队员有责任。比如，在怎样看待新队员们的弱点上，我们就有一个认识过程。就拿这次南京赛区的一次比赛来说，刚一上场，新队员打得很是骁勇。可打到关键时刻，就沉不住气了，球路也渐渐乱了，接到球后不知怎么个投法，一连失误了三只球。我们心中很着急，就埋怨她们瞎夹瞎扑，吓得新队员有了投篮机会也不敢自己上，总是让给老队员们投。回来总结时，老队员们认识到了这种做法不对。任何新生力量的成长总要有一个从弱到强的过程。汽车刚发明的时候，还没有马车跑得快；天鹅刚出生的时候，象只丑小鸭子；我们刚开始打球的时侯不也是这样吗？记得我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失误了一个球还得望一望教练的脸色呢！思想认识一端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一次，新队员小肖担任中锋。
    一上场由于思想紧张，防守脚步不紧，连失了好几分。半场休息时，老队员一方面鼓励她放开手打，另一方面又告诉她如何加强防守。下半场球开始，小肖防守一脱节，老队员立即用快步跑动来帮她弥补；当小肖抢到一只篮板球或投进一只球时，老队员就鼓励她，这样，小肖越打越勇，终于和大家一起赢得了胜利”这时，小郏又插话说：“我补充一点。新队员固然有她们的弱点，但也有她们自己的特长，我们应当注意充分发挥她们的特长，在这方面，大方就做得比较好。大方是从国家队回来的，她喜欢接到球后传入中间转一转手，然后再接球投篮。但她和新队员
    一起练球时，总感到挺别扭。什么原因呢？原来新队员个子高，抢篮板球容易，因此擅长于从两侧直线进攻。这说明，新队员也有她们自己的习惯打法。但球队作为一个战斗集体，一场球不能有两种打法呀1大方为了发挥新队员的特点，使新队员的水平能
    •97·

==========第103页==========
    迅速提高，宁可自己改变习惯打法，去适应新队员的打法。”
    队员们发言后，老邵作了总结：“确实，新队员有她们的弱点和特点，这两者往往是联系在一起的。比方说，她们敢打敢拚、敢扑敢夹，这是她们的特点。但在敢扑敢夹的同时，又往往夹得不对路，扑得不得法，这又是她们的弱点。如果我们光看到弱点，就会把她们的特点也当作弱点而一起丢掉，那岂不是在倒澡盆中的脏水时连孩子也一起倒掉了。但如果我们光看到她们的特点而看不到弱点，那她们的弱点也会随着特点的发挥而一起滋长。所以，我们一定要善于取长补短，注意发挥她们的特点，克服她们的弱点。当然，技术上固然要帮助，但更主要的是传思想、带作风。培养好新队员，这是我们每一个老队员的历史使命啊！”
    新队员的决心
    新队员们在想些什么呢？
    这里，我们随手摘录了三位新队员的书面总结。
    新队员小沈：“老队员只能为我们引路，不能代替我们走路。要真正接好班，还得靠自己的主观努力。拿这次在南京赛区和
    四川队的比赛来说，临上场时，老队员再三叮嘱我们要有一股拚劲，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拚。上半场我们输了十几分。下半场一开始，急起直追，眼看比分一直咬上去了，到最后还剩三分钟的时候只相差四分。就在这时，我们觉得赶上这么多分也就不容易了，能赶上去固然好，赶不上去也没有什么。这样一来，思想上一松，行动上也就拚不出，这场球就输掉了。老队员最后三秒钟还要力争，我们还有三分钟却不争，这反映了我们缺
    ·98·

==========第104页==========
    乏一种进取精神，而这一点又和我们平时训练中不够艰苦有关。我们一定要认真汲取教训，再接再厉，为革命而苦学苦练，加强世界观的改造，赢球不骄傲，输球不输人。无论在意志上或若是技术、战术上，都要力争赶超国际国内的强队。”
    新队员小顾：“主观上努力不努力，的确大有讲究。主观上努力了，不利条件可以变为有利条件；主观上不努力，有利条件也会转化为不利条件，长处也会变为短处。比如，论身体条件，老队员个子矮，平均高度只有一点六八米，有人挖苦她们是‘僵山芋’。但她们并不因为条件差而放低了对自己的要求，相反，倒是学得更勤、练得更苦了。比如，她们抢篮板球跳不过人家，就来个‘高处损失低处补’，加强外围防守、灵活快攻。这个训练项目枯燥而又艰苦，但他们通过苦学苦练，终于打出了自己的特点。看，不利条件不就这样地转化为有利条件了吗？而我们常仗着自己的个子高，平均高度有一点七六米，抢篮板球容易，在外围防守上就不去下功夫。这样一来，平时打打还可以，一遇到对方队员的个子比我们高或者是技术比较全面的时候，就处处显得被动。个子高原来是长处，但由于不能正确看待，结果却反而变成了短处。”
    新队员小李：“过去，我们总觉得‘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至于怎样立志赶上和超过老队员，往往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一次的失败，表面上看是坏事，但打破了我们的依赖思想，实际上是件大好事。要真正接好班，就得根据自己的特点，闯出一条新的路子来。最近，我们在学习老队员外围防守和远距离投篮特长的同时，还结合我们新队员中距离投篮较好的特点，提出了一个防守中进攻的训练方案。这个方案既有老队员的特点，又有新
    ·99·

==========第105页==========
    队员的风格。现在，我们正在试着训练。”
    从三个新队员的书面总结中，我们看到了新队员向老队员学、赶、超的雄心壮志。
    失败并不可怕，失败可以向成功转化，问题在于能不能认真总结经验。在运动场上，新手代替老手，新手超过老手，这是一条客观规律。我们相信，在上海女篮一队，也必将是一代胜过一代。新队员们是大有希望的，她们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定会开创出新的局面！
    亲爱的读者，读了这篇访问记，你能说我们向大家报告的仅仅是失败的消息妈？不，球的输赢算不了什么！球队具有什么样的思想、意志和作风，这才是重要的事。球输了，但暴露了矛盾，打掉了骄气，队伍得到了锻炼，还认识到了培养接班人的重要性，这一切比球的输赢不知要重要多少倍！
    现在上海女篮怎么样了？失败已经成为她们新的起点。她们刻苦地学习毛主席的哲学思想，认真地总结经验。清晨，她们踩着露水练兵；深夜，她们倚着灯光切磋球艺。你是否知道，她们已经打破了训练规定，在体力恢复期间进行了极限训练；你是否知道，她们已经在短短的几天里，订出了集体和个人的训练规划；你是否知道，她们正在以实际行动实现着自己的决心。失败从来是胜利的起点。如同登山运动员攀上珠穆朗玛峰要经过曲折、迂回、甚至是后退的道路一样，要培养一支从政治、思想到作风、技术都过得硬的革命球队，同样要经过漫长、曲折、甚至是失败的道路。上海女篮输了，这球输得好。从这个新的起点上，我们将看到-一代新人在向前迈进。
    ·100·

==========第106页==========
    社会主义农村的新风尚
    一金山县山阳公社的调查
    复旦大学历史系三年级调查小组
    东风，强劲的东风，卷起万顷巨浪；海浪，奔腾的海浪，洗却千年尘埃。
    这是人们来到杭州湾口的山阳所看到的壮丽景色，也是人们接触了这里的社会新风尚之后所得到的深刻印象。
    要问这种印象是怎么来的，就从一些平凡事情发生的不平凡变化说起吧！
    百货店门口的启示
    公共汽车沿着波光粼粼的龙泉港开到山阳镇，从车上下来，走过水泥桥，迎面就是山阳镇百货商店。商店里，人群簇拥；货架上，琳琅满目。这是一九七五年一月。快过春节了，人们喜气洋洋地赶来挑选各自喜爱的物品。
    在棉布门市部的柜台旁，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妈妈和她的年轻儿子，挤在人丛中，精心挑选着衣料。小伙子前些日子刚订了
    ·101

==========第107页==========
    婚，母子俩正忙着办彩礼。老妈妈已经给没过门的媳妇买了三斤毛线，一条毛涤裤料，两件的确凉衬衣，又给儿子买了一条毛涤裤子。小伙子还想给未婚妻买件毛涤上衣料，母亲嫌贵，主张买花呢的。母子俩发生了争执。小伙子说：“花呢不要，还是毛涤挺刮。”母亲说：“花呢也拿得出手啦，不要光图好看。你不想想，种田人呀，穿得挺来兮做啥1”
    一会儿，母子俩一先一后出了店门。小伙子两手抱着一包包货物，眉开眼笑；老妈妈跟在后面，眼含泪水。只听见她边走边抱怨：“你真是蜜糖灌大的，穿了花呢还不称心！我结婚辰光，连件洋布衫也穿不上。这样下去，怎么得了1”
    百货店门口的情景，被在场的一位公社领导同志看到了。公社党委会上，就这件事进行了讨论之后，做了一个决定：发动党员、团员、民兵和广大群众评论这件事。
    夜深了，波涛拍击着海堤的响声，有节奏地从远方传来。在前进大队办公室，团员和青年民兵正热烈地讨论着百货店门口发生的那件事。
    解放前，这里的贫下中农吃不饱，穿不暖，哪还有钱搞什么彩礼？搞彩礼的，尽是那些地主老财们。他们娶个媳妇，要送钱，送金戒子、金耳环、金手镯。嫁个女儿，要送嫁妆，光被头就有十儿条、几十条，还有其他五花八门的东西。青年们气愤地说：“这是把婚姻关系当成了金钱关系，把妇女变成了商品。”
    就在不久以前，发生过这样一件事。邻近大队的一个男青年，同一个女青年订了婚。女方提出要一台缝纫机作彩礼。过了
    三个月，这位男青年总算搞到了一台，立刻与弟弟兴冲冲地抬了去。可是，到了女家，那个女青年却冷冷地说：“拖得这么久，晚
    ·102◆

==========第108页==========
    1
    了。我们就算没相识过吧。”原来，她已经收下了另外一份更厚的彩礼。
    前进大队的青年们在讨论中谈起这件事，对那种把自己当作商品，谁出高价就卖给谁的旧思想，进行了批判。大队团支部书记、女青年周全宝当场表示：要坚决破除收彩礼的旧俗，带头把彩礼退回婆家去。其他青年也纷纷表示，要坚决同剥削阶级的传统观念决裂。
    一场破旧立新、移风易俗的战斗在全公社打响了。
    中午，在生产队的场地上，围满了男女老少，大队文艺宣传队正在表演他们刚创作的节目《退彩礼》。一个二十多岁的女青年唱道：“送彩礼，办酒席，都是旧社会留下的坏风气，既费心思又费钱，革命青年一脚踢。”这个女青年就是前一天亲自到婆家退了彩礼的小张。
    小张初向她母亲提出退彩礼时，她妈妈想不通，不同意，说：“人家一片好心送来的，怎么能退呢？”小张耐心地给妈妈讲：“旧社会送彩礼，是不把妇女当人看。新社会男女平等，我们革命青年是同志，要带头破这一套。”最后，妈妈还是说：“你带头退不好，等等再说吧。”
    当天晚上，生产队政治队长找了几位订婚青年的家长一道学习，小张的妈妈也去了。有几位老人回想起自己结婚时的情景。那时劳动人民结婚，就是一张红纸，写上两人的生辰八字，哪有什么彩礼？一位老妈妈说：“一份彩礼，要花好几百块钱。多少做爷娘的在为办彩礼操心奔忙啊！有的借了债，有的变卖了家产，最后，还不是害了一对小夫妻！”老姐妹们的话，使小张的母亲想起了自己悲惨的家史，心里直翻腾。学习结束后，她一
    ·103·

==========第109页==========
    进家门，就大声对女儿说：“退，把彩礼退掉！明天我陪你一道去。”
    那些日子，在山阳公社，到处热气腾腾。人们举着红旗，敲着锣鼓，一个个订了婚的女青年，把彩礼退回去。前进大队三十
    七个女青年，在短短的两天内，就把彩礼全部退了。一个星期内，全公社有一千零五十六对青年退了彩礼。子女说服父母，父母教育子女，男女双方互相支持，各个大队都出现了许多这样动人的事迹。
    春苗出土迎朝阳。扫荡着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垃圾的革命青年们，用自己火红的青春，朝气蓬勃地创造着新的生活。
    今天的山阳公社绝大多数青年在结婚的时候，都不送嫁妆，而送毛主席著作和学习文件，送锄头、镰刀和扁担。结婚的仪式也完全变了。过去是船送轿子抬，现在是姑娘自已走着来。过去是办喜酒，撒喜钱，现在是生产队开个欢迎会，先由队长介绍生产队阶级斗争和生产斗争的情况，鼓励新婚夫妇努力学习，做抓革命、促生产的带头人。过去，新娘子至少一个多星期不出工，现在，有的当天就下田劳动，当晚就参加政治夜校学习。一九
    七五年，全公社共有七十多对青年按照新仪式结婚，贫下中农都高兴地说：“结婚讲政治，讲革命，这种新法，最合我们的心意。”
    一年过去了。眼下，又一个春节来临了。在新的一年中，这股社会主义的新风，将把山阳之春装扮得更加绚丽多彩。
    千分之七点O九
    东海推出一轮红日。欢歌，笑语，把一群天真活泼的儿童送
    ·104•

==========第110页==========
    进幼儿园，把一群英姿飒爽的妇女送进田野。前进大队新的一天战斗开始了。
    在这里，自一九七三年以来，没有一对夫萋生过第三个孩子
    在这里，青年女社员生了第一胎后，都准备间隔五年再生第
    二胎，
    在这里，多子多福、重男轻女这类旧思想、旧意识逐步失去了市场，实行计划生育已经蔚然成风。全大队人口增长率一九
    七四年为千分之十一点四，一九七五年下降到千分之七点○九。
    要了解这里的贫下中农为什么能下那么大的决心，夹结束生育问题上的无政府状态，就必须了解它的过去。
    解放前，这里叫倪家村，是一个出名的穷海滩。在地主、富农、国民党、土匪的压榨下，在风、虫、水、旱等灾害的袭击下，这里贫下中农的祖祖辈辈，“脚踩芦柴塘，口喝混泥汤；种煞铁沙板，住煞破草房。”在那种社会制度下，一家一户的小生产，生活没有保障，许多人指望早生儿子、多生儿子，老了好有个依靠。.但无情的现实是，孩子生得越多，生得越密，他们的苦难也就越深重。
    第四生产队六十一岁的张端宝老妈妈，一共生过十个孩子。她十七岁和贫农江阿火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一九三七年十
    一月，日本鬼子闯进了倪家村，又烧又杀，她的丈夫被开膛破腹，丢进河塘，同时惨遭杀害的还有四十八个阶级兄弟姐妹。在那暗无天日的旧社会，一个孤苦伶仃的妇女怎能养得活两个孩子呢？她强咽下辛酸的眼泪，忍着刀绞般的心疼，把五岁的儿子和仅仅十个月的女儿，都送给了人家。一九三八年，她又和穷得叮当响的周阿奎结了婚。夫妻俩租了地主十二亩地，起早摸黑，一
    ·105◆

==========第111页==========
    年做到头，缴了租子，只能勉强糊口。第二年，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接着，又添了第二、第三个孩子。添一个人，多一张嘴。可是，怨孩子多，孩子偏偏来得密，隔一年生一个。每当怀孕的时候，她常常急得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肚子，扛磨盘，干重活，想用这些办法把胎儿打掉。那时候，多生一个孩子就要多受一份罪，不仅大人日子难过，孩子也痛苦。
    在旧社会，有哪一个多子女的穷苦母亲不为生育问题而苦恼呢？第八生产队五十七岁的周菊宝老妈妈生过十一个孩子。解放前，她家没有一寸土地，全靠丈夫挑担做小生意糊口。孩子病了，家里没有柴，没有米，哪有钱请医抓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
    七岁的大儿子、三岁的女儿活活病死，三个月的小儿子活活饿死，还有两个孩子刚生下来就死了。那时候，她总是怨恨自己为什么是个女人，要活受这份罪。今天，她已经明白了，过去之所以受罪，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那是万恶的旧社会1
    “一唱雄鸡天下白”。一九四九年四月，毛主席的光辉照亮了苦难的倪家村。从此，贫下中农翻身作了主人。但是，人们对于生孩子仍然没有好好计划，给国家、集体和个人都带来了不利。
    第二生产队社员杨忠林，孩子生得早、生得密、生得多，隔一年生一个，一连生了三个。小夫妻俩既要忙生产，又要带孩子，整天忙得团团转。晚上，队里要开会学习，他们想去参加，可是，三个孩子“大的叫，老二闹，小的不睡党”，脱不开身。尽管生产队照顾他们，特意安排一些工分较高的活给他们干，但到了年终分红，还是两手空空，要不是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他家早就背上
    一身债了。夫妻俩常常嘀咕：早知这样，那时候真应该生得晚一
    ·106·

==========第112页==========
    点，少一点。
    但是，那时侯在刘少奇修正主义路线的干扰下，这些问题并没有引起大队党支部的重视。有人就说：这是妇女主任的事，我们管个啥？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党支部反复学习了党的基本路线，对多子女的困难户进行了调查，认识到生孩子不光是个人家庭问题，而且是关系着国家和革命的大事。多生孩子，大人就不能好好抓革命、促生产；孩子照顾不过来，教育不好，就当不好接班人。计划生育，不仅妇女主任要抓，党支部全体成员都应当抓，并且要发动社员群众一起来抓。
    过去，由于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作怪，妇女老是被人瞧不起，在评工分的时候，也要低一等，男的拿十分，女的最多只能拿
    八分。有的杜员生了男孩非常高兴，生了女孩就扫兴地说：“唉！生了个‘八分的”！”有的社员生了三个或四个女孩，还一定要再生一个男孩，结果不仅自己经济紧张，而且加重了国家和集体的负担。现在，在党支部的带领下，广大社员狠批了刘少奇、林彪“妇女无用”的反动谬论，坚持男女同工同酬，有力地促进了计划生育工作的开展。大队支部副书记老倪和民兵连长小陆，都是只生了两个女孩，就带头做了绝育手术。
    现在，在前进大队，青年成了计划生育的积极带头人，老人成了计划生育的热情宣传者。由于生育有了计划，促进了革命和生产的发展。每当晚霞染红天边的时候，社员们从幼儿园领回孩子，欢歌笑语从一家家的门窗飞出，和东海的春潮声交织在
    一起。
    ◆107·

==========第113页==========
    酒肉是怎样变成酱菜的？
    白墙、红瓦，又是白墙、红瓦，一条明净的小河，辉映着南北两户人家。
    南岸，是东方大队第四生产队贫农社员春方的家。他家的房子是在大队新五匠组成立前盖的，盖的是三间草屋。那时，许多人都说：“请五匠师傅造新屋，你招待得越好，他们干得越快、越精心。”还有人说：“人生三件大事，盖房子、讨娘子、生儿子，都应该好好热闹热闹，可千万别小气。”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下，春方夫妇想方设法，东借西凑，置办酒席。三间草屋，盖了三天，五十斤一坛的酒，吃掉了六坛；猪，吃掉了四头；粮，吃掉了五六百斤。连同造房材料和人工，花了一千三百多元。
    北岸，是同一生产队贫农社员老马的家。他家的房子，是请大队新五匠组盖的。盖屋时，新五匠组的老师傅们，不吃他家一口饭，不喝他家一杯酒，并再三劝说他们无论如何不要花钱忙吃喝。结果，造了三间两厢瓦屋，把造房材料和人工算在里面，总共只花了一千二百多元。
    前不久，春方家请新五匠组把原来的三间草屋翻盖成瓦房。这次，买一千八百块红瓦，花了二百五十二元；用了五个人工，每个人工一元八角，花了九元。此外，就没再花一分钱。
    这是多么鲜明的对照，显著的变化！东方大队新五匠组的老师傅们，在党支3的领导下，勇于打破陈规旧俗的革命行动，得到了广大贫下中农的赞扬。
    “做百家活，吃百家饭。”这本来是泥木工的老规矩。在砌房
    。108·

==========第114页==========
    盖屋时，主人总要办起丰盛的酒宴，招待泥木工和来帮忙的人。办酒的和吃酒的都认为是理所当然。可是，东方大队党支部和新五匠组的老师傅们却不这样看。
    这事，要从一九六九年底东方大队新五匠组成立时说起。当时，有许多事引起了党支部的重视。
    春方家盖屋办了酒，背了债，由生活比较宽裕变成了缺钱、缺粮、缺柴的“三缺户”。经济上的困难使得他们夫妻两人心事重重，互相埋怨，生产也没劲头。
    大队里，好多贫下中农迫切需要翻盖房屋，建筑材料也早就准备好了，但是，办酒的钱往往比买材料的还要多，一时筹不起，
    一拖就是好几年，动不了工。
    党支部认真讨论了这些问题，感到这不是一件小事。贫下中农过去居住条件很差，解放以来，靠了社会主义制度和集体经济的发展，才有了条件翻盖新屋。但是，“做百家活，吃百家饭”这个陈规陋习，给贫下中农造成了新的困难。党支部回顾了一
    九六四年成立五匠组，后来又从集体倒退到单干的教训，感到这个问题非抓不可。统一了认识，支委会便决定：深入发动广大社员和五匠师傅，坚决破除这千年旧俗，做到造屋不请酒饭，五匠伙食自理。
    但是，新生事物的成长不是一帆风顺的。
    一天，五匠组的副组长老张带了两个木工师傅去新江七队干活。去的时候，带了点鱼，打算自己做饭。但好客的主人早备下了酒饭，硬拉他们去吃。老张想：“这又不是我们要着吃的，人家那么热情，吃点也不会有啥关系。”心一动，三个人便一起吃开了。党支部听说后，立即同他们办了学习班，讨论吃了对不对？
    ·109·

==========第115页==========
    吃了怎么办？学习班一连办了三天。第一天，老张没有想通；第
    二天，党支部请了老贫农来作回忆对比，请春方分析了吃“百家饭”的危害，给了老张和五匠组其他成员以很大的触动；第三天，他们真正想通了。老张带领组里的成员，敲锣打鼓地赶到新江
    七队，把伙食费补送了去。
    在这之后，党支部又对五匠组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讲路线，讲两条道路的斗争。从此，崭新的风尚在五匠组渐渐扎下了根。在本大队做活，他们回家吃饭；去其他大队和其他公社，他们就带了米自己烧饭烧菜，或者在就近食堂里吃。老张成了破旧俗、立新风的积极分子。
    一次，老张带着四个木工去乍浦，给一家造房子。他们自已买了青菜，请主人代烧。吃饭了，桌上除了他们的青菜外，还摆满了热炒、冷盆。主人把他们和当地的五匠拉到席上，殷勤地给每人斟满了香喷喷的酒。可是，你看老张他们：酒杯移到了一边肉，不吃一块，鱼，不吃一口；冷盆、热炒，碰也不碰。一顿饭，从头到尾，吃的是自己带的青菜，一连四天，都是这样。带来的青菜吃光了，他们就赶到乍浦镇上买酱莱。他们这种酒肉不吃吃酱菜的精神，教育了许多人。
    对新五匠组的可贵行动，绝大多数群众打心眼里赞成。但是，也有些人将信将疑，担心不办酒会造成工效低、质量差。也有人觉得，盖房子是件大事，不办点酒，不请一请客，情理上说不过去。有时，儿子相信了，做父亲的还是怀疑；丈夫相信了，妻子总不放心；一个坚持不办，一个硬是要办，往往吵得不可开交。还有少数思想落后的人，对新五匠的行动不理解，说他们是“假积极”，“出风头”。
    ·110·

==========第116页==========
    听了一些流言蜚语，新五匠组的有些师傅感到委屈。在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热潮中，他们对破除“吃百家饭”这千年旧俗的意义有了新的认识，深有体会地说：列宁说得多深刻啊，“小生产是经常地、每日每时地、自发地和大批地产生着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明明拿了工钱，在生产队里记了工分，还要挖空心思想多吃一点，多喝一点，不正是这种自发的资本主义倾向吗？自己多捞一点，贫下中农却加重了负担，这就是往回头路上跑！他们豪迈地说：“有人说我们是假积极，出风头。我们就是要积极地大吹社会主义的新风，为破除旧的习惯势力积极地打头阵。”
    他们在完成任务中，工效高，质量好，以自己的实际行动，逐渐打消了一些群众的思想顾虑。遇到有些人还想摆酒清客，他们就耐心地做说服教育工作。
    新五匠组在给马家盖屋时，尽管事先再三叮嘱过他不要搞什么，但老马还是做了一些准备。动工那天，从长征大队和金卫公社联丰大队远道赶来的亲友，也纷纷送来了酒肉，当作贺礼。老师傅们一到他家，见到那副架势，就知道老马还没有真正从思想上解决问题，便不忙动工，和大队干部一起，同老马全家办了个短短的学习班。
    在学习班上，新五匠组首先诚恳地做了自我批评，说：“这要怪我们，没有把宣传工作做好。”当天，老马一家和大队的同志一起，敲锣打鼓，高高兴兴地赶到长征大队和金卫公社联丰大队，把酒肉等礼物退还给亲友家。
    新屋盖好后，老马抚摸着雪白的墙壁，看着宽敞明亮的新房，激动得热泪盈眶，逢人便说：“这是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带来的
    ◆111◆

==========第117页==========
    啊！”
    一花报春百花开。东方大队新五匠的革命行动，在公社内外激起了强烈的反响。山阳公社各大以的五匠组，都掀起了学东方、找差距的热潮，破除了“干百家活，吃百家饭”的旧习俗，互相帮助、互相支特的共产主义新风普遍得到了发扬。
    ◆112

==========第118页==========
    华西见闻
    金盛曦
    最先朝气蓬勃地投入新生活的人，他们的命运是令人羡幕的。
    一马克思
    大寨，它是我们祖国的骄傲。在农业学大寨运动的推动下，我国广大农村，从山花似火的南国到白雪皑皑的北噩，大寨之花遍地盛开。江苏省江阴县华士公社的华西大队，就是社会主义祖国百花园中一朵引人注目的大寨式红花。
    华西新貌
    从江阴县城向东南，沿公路走四十余里，有一条高约一百多米、东西绵延达十里的短短山脉，山上郁郁葱葱地长着各类树木，犹如一道深绿色的翡翠屏风，拱卫着方圆数十里的一片平川。华西大队就处在这道屏风的南面，南临张家港，背靠向阳河，东边是华士镇。
    我门是从上海乘车去华西的，车子一进入江阴境内，大家都
    ·113◆

==========第119页==========
    聚精会神地往窗外注视着，大约行驶有半个多钟点，望见公路旁几里路外有一座高大的建筑物突兀地靠立在田野上，在蓝天的衬托下，气势分外雄伟。正要询问这是到了哪儿，旁边一位同志欣喜地说：“华西大队到了！”
    “这就是华西大队？”我心里不禁有点纳罕：在不算太短的旅途上，我已经几次估想了华西大队的面貌一富饶的田野上，沉甸甸的稻穗低垂着头，在微风中有节奏地晃动着—一可就是没有想到在平地上出现了这样一座高大的建筑。正想着，腾，车子转了个陡弯，面前有一条拖拉机路与公路构成丁字形，远远地一直往前伸展开去。
    从拖拉机路往前走，不消一会，便来到了这座高大建筑物的面前。这是座四层八开间的大楼，上上下下共有三十二个房间。它是华西大队的政治和文化中心一一文化大楼。在底层，是商店、卫生室以及缝纫、理发等生活服务组；二楼以上，是大队的农民政治学校和农民业余大学，还有电视室、图书室和乒乓室等，全大队的每个生产队都在这里占有一个房间作为学习活动室。每到晚上，整座大楼灯火通明，社员们有在这里学习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的，有学习文化技术知识的；有时也在这里举办政治时事讲座或开展各种文娱活动。在大楼的东面、南面和西面，是整整齐齐的农民新村，全大队二百四十三户一千余人都集中居住在这里，每个人的平均居住面积约十八平方米。这是几年来采取坚持自愿、统一规划、自己投资、集体建造的方法，分期分批地盖起来的。在农民新村旁边，是大队的粮食加工广、农机修理厂、电灌站等单位和农机停车场。在这里，一排排八架梁的瓦房，鳞次栉比，真象是座小城镇。
    ·114•

==========第120页==========
    登上这座文化大楼的最高一层，凭栏远望，全大队的自然景色全都收入眼底。在大队四周与邻近大队的交界处，密密层层地种植着一排排高大的树木，有柳树、榆树和泡桐，也有挺拔的水杉和苍翠的香樟，这道绿色的屏障把全大队的八百多亩土地都圈在里面，构成了华西大花园的天然围墙。在这个大花园里，
    一条条笔直的道路把田地整齐地划成一块块方格，方格里面是华西贫下中农辛勤建设起来的高产稳产田；为了就近送肥和脱粒，在四个角落上还各建有集体饲养场和打谷场。在这里，道路、河岸的两旁和新村、饲养场的边沿全都种上了各类树木。站在文化大楼顶层上望下去，就象是在地上铺展开了一块绣着格子花图案的大绒毯，它的色彩是那么艳丽，而气魄又是那么宏伟，这该是人们花了多少劳动、流了多少汗水方能绣成的阿！据华西的同志介绍：自从学大寨以来，这里一共种了十多万棵树木，其中包括几千棵桃、梨、苹果等各种果树，如果你在春天到这里来，绿树丛中掩映着粉红的桃花和洁白的梨花，地上是一垅垅青青的麦苗和金黄的菜花，那才真是美呢1
    在大楼不远的东南角上，我们又看到了另一种景象：在脚手架下，人来人往，熙熙攘镶，打夯的打夯，运土的运土，儿米高的砖墙已经垒起来了。华西的同志告诉我们，这里将是华西的教育大楼。这座楼一共有五层，底层是幼儿园，二楼以上是小学、中学和业余大学。县教育局本来打算拨一点款子给华西，但是华西的同志坚持不要，从资金到劳力，全部都由本大队自筹解决。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如果在将来再有机会来华西，登上这五层楼，在眼前又将是一幅怎样的图画啊！
    然而，华西在十年前，呈现在人们面前的完全是另一副模
    ·116•

==========第121页==========
    样
    解放前的华西是个出名的穷地方，村破、田瘦，十年九荒，八百多亩土地大大小小分成了一千三百多块，地势高低不平，高的象笠帽顶，低的象浴锅潭，半月无雨苗枯黄，一场大雨白茫茫。那时的华西，是苦难的华西。华西的人民在这漫长的黑夜里，半饥不饱地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解放后，天亮了。经过土地改革、合作化和人民公社化等一系列运动，华西的面貌起了根本的变化。但是，直到一九六四年，也就是在十年以前，华西的土地仍然是那么东一块西一块的，高高低低，七零八落。虽说土地早已归集体了，但社员们在称呼这些小田块时，用的仍是什么“吴家三亩”、“李家二亩”的旧名称。它反映了这样一桩事实：如果不去消灭土地上小农经济私有制的痕迹，人们头脑中的私有制痕迹也就不可能得到彻底铲除。华西大队的党支部书记吴仁宝同志看到了这一点，华西大队的贫下中农也看到了这一点。
    一九六四年，这是不平凡的一年。就在这一年，毛主席发出了“农业学大寨”的伟大号召。这股春风吹进了华西大队，吹进了吴仁宝和贫下中农们的心田。他们决心用自已的双手，重新安排山河，彻底改变小农经济的旧天地。
    “那时候可真是难哪！”陪同参观的一位老贫农对我们说。他是老瞿，五十七岁，祖祖辈辈都住在华西的下瞿巷，现在是老愚公战斗队的队长。“学大寨可得有个规划哪！那一年，吴仁宝带领着生产队干部和贫下中农代表，跑遍了全大队一千三百多块田，三十条河沟，十二个村庄，一块块认真观察，仔细商量，提出要在十五年内，开挖一条华西河，建设一片稳产高产田，做到每亩年产一吨粮，同时，在全大队群众普遍提高思想党悟的基础
    0116•

==========第122页==========
    上，有步骤有计划地将十二个村庄集并起来，建设一个新农村。
    “这一下，可真是轰动了整个华西。有的同志见了吴仁宝，便开玩笑地摸摸他的额头说：‘是不是热得发昏了？'还有的人在背后放空气说：‘吴仁宝要拆天了！”有的人还认为这个规划是‘吹牛’，外面有些人也把华西大队叫做‘吹牛大队”。就拿我自己来说，当时也真有点替仁宝担心。农业合作化那一年，我们六队、八队、九队三个队全力填平一个一亩多大的池塘，就整整千了三个月才算填完。现在要把河填成田，把田开成河，这可不是容易事哪！再说，当时不少干部嘴上不说，心里可都对这个规划有看法，要解开这些思想疙搭，可就比填沟开河更难了！”
    “那怎么办呢？”老瞿的话引起了我们强烈的兴趣。
    “仁宝真行。”老瞿接着说：“他看出了我们的心事，组织我们学习毛主席关于‘现在的努力是朝着将来的大目标的，失掉这个大目标，就不是共产党员’的教导，要我们象大寨贫下中农那样地树立远大的革命理想。他还给我们仔仔细细算了这样几笔账，鼓励我们说：‘我们全大队八百多亩田，每年平它五六十亩，每亩二三百个工，总共不过一两万个工。我们全大队四百个劳力，每人每年做五十个工，十五年怎么平整不完？现在我们亩产八
    九百斤，如果积足肥料，科学种田，十年里每年增产一成，十年后每年增产半成，干它十五年，为什么不能达到一吨粮？再说，现在如果不搞规划，到处乱造房子，看不到人口年年增加，一家
    一户都要有个小宅基，死一个人一个坟墩头，那么，不要六十年，华西就只剩下房子和坟墩，连种的地也没有了，还谈得上什么社会主义？'他这样一算账，算得大家口服心服。他大会讲，小会讲，讲得大家心里热呼呼的，下定决心要象大寨人那样地大干。”
    ·117·

==========第123页==========
    “当时大家齐着一条心：吹牛不吹牛，十五年后再看吧！现在才过去十年，土地平整得怎么样，这个我就不说了，反正你们已经都看见了嘛！要说粮食，一九七二年就达到了亩产一吨。一九
    七四年全大队向国家提供商品粮六十多万斤，平均每亩提供七百斤商品粮。今年看长势，亩产要超过‘三纲要’一可能要到
    二千五百斤，”老瞿的话使我们振奋，也使我们激动，因为我们早就知道这个大队每人平均只有八分地，要交售这么多商品粮是多么不容易啊！
    老瞿说自已记不清许多数字，要我们到文化大楼三楼会议室看图表。我们原先对数字并不感到太大的兴趣，但一看之下，却是惊奇了。十年来，华西社员的分配收入增加了一倍多；过去，大队欠国家一方五千多元，现在不仅还清了欠款，而且还积累了集体资金四十三万余元，集体储备粮二十九万斤；在所有制关系上，社员在一九六五年时，集体收入约占百分之七十，个体收入约占百分之三十，而到了一九七四年，集体所有制收入在总收入的比重增加到百分之九十七点七，个体所有制收入下降为百分之二点三。从这些数字里，我们听到了社会主义集体所有制胜利前进的脚步声，看到了农业学大寨的革命群众运动如何在全国各地开放出了艳丽的花葩。
    十年，在人类社会的历史长河中只能说是短短的一瞬。在这
    十年中，一些人忙忙碌碌地经营着自已的安乐窝，让时光平平庸庸地流过去了；另一些人却在这段时间中过着热火朝天的战斗生活，为建设社会主义而献出了自己的壮丽的青春。只有用无产阶级的革命理想把自己生命照亮的革命者，才能使时间的意义最充分地显示出来，才能在同样的时日中创造出其他人所不
    ·118·

==========第124页==========
    能创造、甚至不可思议的奇迹来。十年前，当华西大队的贫下中农提出学大寨的十五年规划时，有人不是曾经嘲笑过他们是“吹牛大队”吗？但是，经过十年的努力奋斗，当年那些被认为是“海市蜃楼”的幻想，今天不是已经成为活生生的现实了吗？华西大队十年来所经历的伟大变化，是全国农村学大寨的一个缩影，它显示着祖国几亿农民正在用自己的双手，将我们现在还很落后的乡村建设成为一个繁荣昌盛的乐园。
    社会主义的带头人
    在华西，要找干部谈话可真是不容易哪！
    到华西的第二天，大队党支部的三位副书记到我们的住地来看望了一下，当时正值“双抢”大忙季节即将开始，只坐了一会儿就告辞走了。要深入了解大队情况，总得再找他们聊聊。但几次去大队办公室，都扑了个空。是去公社开会？不是。他们都到田头劳动去了。
    虽说是扑了好几次空，却也不能说是毫无收获。在大队办公室，就看到了这样一张干部劳动统计表，上面记载着：从一九
    七二年到一九七四年，大队党支部书记、副书记、委员等共九人，每人每年参加劳动的平均天数都在三百天以上。我们看到这里，心头不禁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在这一点上，华西学大寨可说是真下了功夫。
    江南的八月夜晚，天气真是闷热，许多社员仍然在田头继续劳动，我们同留在家里的一些老人闲聊起来。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干部参加劳动的问题上一
    •119•

==========第125页==========
    “你们大队的千部每年参加三百天劳动，真是不简单。可他们开会、工作的时间放在哪里呢？”
    “晚上嘛！我们大队的千部们在白天是不开会的，也不允许把社员从田头喊出去谈话。自从仁宝一九六八年去大寨学习、参观回来后，就定下了这么一条规矩。”
    “你说的是不是你们大队支部书记吴仁宝词志？”我们问。“他现在是我们江阴县委书记了。”“当了县委书记，那么忙，还能参加劳动？”
    “说不能？他常来我们大队参加大田劳动，劲头可大呢！就拿前几年来说，他是我们大队的党支部书记，又兼任了公社党委委员、江阴县委委员、苏州地委委员这些职务。工作这样忙，仍旧保证了二百多天的劳动。有一年春节，大队党支部带领我们广大社员平整土地，在分配任务的时候，仁宝和社员中的强劳力一样，照领了六十个土方的任务。刚开始挖了两天，公社通知仁宝去参加批林整风会议。社员们对仁宝说：‘批林整风是大事，你去安心开会吧，留下的土方任务交给我们来完成。’仁宝笑笑说：‘开会重要，参加劳动也重要。干部参加劳动是为了防止出修正主义，这和批林整风的精神是完全一致的。’他白天参加会议，回家后坚持挑土，有时甚至干到晚上十二点钟。这样地起早摸黑、争分夺秒，六十个土方一个也不缺地完成了。一九七三年，他担任了江阴县委副书记，工作更忙了，加上参加党的‘十大'和省里举办的学习班，又去了八十多天时间，但这一年他还是劳动了二百零三天。有了这样一个带头人，在我们大队里也就自然地形成了干部自觉地坚持参加劳动的风气。”“吴仁宝同志对自已的要求真严格！”
    ·120·

==========第126页==========
    “可不是！他不仅在劳动上是这样，思想上、生活上都处处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就拿一九七二年的年终分配来说，他在自报公议时只报了三百四十四工，比社员中的强劳力少了四十二工。这一来，社员们心里都感到不安，说：‘你每天这样日干夜干，拿
    五百工也嫌少，应当和大队里的最高工分一样。’但仁宝却再三耐心地向大家做说服工作，最后还是坚持不加一个工分。其实，他家的生活比我们这里的一般社员的家庭还要差些。也还是这
    一年，上级商业部门分配给我们大队好儿条棉花胎，说是照顾困难户的。大队党支部副书记跑遍了全大队二百多户人家，横比较竖比较，比来比去还是吴仁宝家里最困难，就按照制度规定，分给了他家一条棉花胎。但是，仁宝说什么也不愿要。他说：‘阿岳，解放前，我年年冬天睡的是白席，那个年月也还不是过下来了。现在我已经睡上了棉花胎，不过是旧了一点，盖在身上照样是暖烘烘的。这条棉花胎还是让给别的社员吧！’‘你家最困难，按规定该是你家拿，这可不是什么千部搞特权。’阿岳有点生气了。但是，吴仁宝还是不肯拿，说：‘我们共产党的干部是人民的长工，让社员吃的住的都比我们好一些，这才算尽到了责任。’他亲自一家一家地进行访问，结果把这条棉花胎给了比他家条件要略好一点的五保户。”
    夜深了，该是结束谈话的时候了，社员们明天还得出早工呢！但是，我在回到自已的房间里以后，吴仁宝的形象仍然久久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这可真是个社会主义的带头人，得设法找他谈一谈才好。听说他在当了县委书记后，经常往下面的各个公社里跑，边劳动边搞调查研究，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公社，要找也元从找起。怎么办？我们几个人商量的结果，明天还
    ·121·

==========第127页==========
    是先找别的社员聊聊吧！
    ●●●●004。。e0
    第二天，从社员的口中听到了吴仁宝对农村资本主义倾向作斗争的许多生动事实，其中有个“割尾巴”的故事，引起了我们的兴趣。因此，这天收工后，我们就到老孙家里去拜访。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老孙。向他家里人一打听，原来老孙是大队的副业队队长，整天里里外外忙这忙那，总要天很黑很黑才回家。眼看人是等不到了，到饲养场去找吧，天又晚了，我们只得回住地去了。
    隔天一早，我们刚起身不久，听见有人向隔壁房间询问：“上海来的几位同志住在哪里，你们知道吗？”“这是谁？”我们心里正疑惑着，门推开了，一个人匆忙地跨了进来，一进门就自我介绍：“我是老孙。”
    我们赶忙起来让坐，端了杯开水放在他面前。他坐定后，说：“同志，真对不起，这几天养猪场里有些事要处理，累你们久等了。”
    “别客气，我们知道你们大队的干部都很忙，但还是想找你谈一下。听说你们大队党支部对资本主义倾向作斗争很坚决，你有比较深的体会，想请你谈谈这个问题。”
    “怎么个谈法呢？”他有点迟疑，低头想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爽朗地说：“好吧，就从这个‘忙’说起吧，我现在的忙和过去的忙可大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呢？”
    “过去忙，忙不到点子上。现在忙，忙的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是走社会主义的金光大道。能说这两个忙”是一样的吗？”
    ·122·

==========第128页==========
    一说开了腔，就有点激动起来了，他说起了自己的这样一段经历—
    老孙原先是第一生产队的队长。他那个队底子薄，收入低，是个穷队，但他队里有个社员会做豆腐，队里就设了个小小的豆腐坊，外队的社员拿黄豆到这里来加工、做豆腐，队里也可以落点豆腐渣喂猪。有一年冬天，老孙正为社员年终分配收入少而犯愁，眼里望着豆腐坊，心里不禁想着最近队里有一批黄豆质量比较差，如果把它加工成油豆腐，再用油豆腐向社员换好的黄豆进来，然后把它加工成豆腐，趁春节用高价卖出去，岂不是一笔好收入！他找儿个人粗粗算了一下，到年终至少可多收入四五百元钱。大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动手千了起来。
    刚做了三担油豆腐，给吴仁宝知道了，当晚就找到了一队。他拍了拍老孙的肩膀，笑笑说：“今天我这把刀磨得快快的，要来割你的尾巴！”
    “啥，割我的尾巴？别开什么玩笑，我可没有什么尾巴给你割。”
    “怎么没有？你想做豆腐卖高价，就是一条资本主义的尾巴。”
    “卖豆腐赚钱是为了增加社员收入，对集体也有好处，又不落我自己的腰包。这怎么能算是搞资本主义？”
    “同志，不要小看多卖少卖几个钱，这里也有着两条路线、两条道路的斗争呢！如果大家都去卖高价，那还叫什么社会主义！我们干部是带头人，可得带大家往社会主义道路上奔呀！”
    当时老孙的心里可实在想不通。好好一件事，就叫你吴仁宝这样给轻轻巧巧地搅掉了。个别社员也有看法，觉得吴仁宝
    ·123·

==========第129页==========
    的这把刀子实在太快了。吴仁宝听到反映后，说：“割资本主义尾巴，这把刀就是要快。钝刀子割肉是割不出血来的。”后来，通过大队党支部的耐心教育，老孙终于想通了，最后把这三担油豆腐用平价卖给了社员。路子摆正了，生产飞快地翻了上去，杜员们的收入也做到了一年比一年提高。
    “对，这把刀就是要快！”在听了老孙的这一席话后，我们都不由得这样想。后来，当我们在华西大队接触到了更多的干部和群众以后，就越来越深刻地了解了这句话的意义。社会主义的正气升了上来，资本主义的歪风邪气就被压了下去。在华西，热爱国家、热爱集体的思想深入人心，蔚为风气。有个老饲养员摔坏了腿，儿子给他买来了云南白药，他却去敷在集体饲养的公猪的伤口上。池塘里的鱼跳到了岸上，路过的社员拾到了就送到大队，没有一个把它拿回家去的。有个社员家的南瓜藤蔓延到了大田边，结了个大南瓜，这个社员在南瓜成熟后把它摘下送到大队办公室去。一瓶白药，一条鱼，一个南瓜，这都是些小事，但在这些小事上却反映了一种社会主义的新风尚，一种共产主义的新道德。华西人们的思想面貌就是这样在日新月异地变化着。
    “双抢”大忙季节到了，我们在华西的访问也将告一段落，遗憾的是始终没有能见到吴仁宝同志，打算在回程中去江阴县城访他。说来也真巧，吴仁宝同志却主动上门来了。原来江阴县委
    一九七五年在吴仁宝主持下作出了个决定：“双抢”大忙期间，凡是县委常委以上的干部都到蹲点的大队劳动十天，工作十天；县级机关干部，包括国营企业的领导干部在内，除留下少数人处理日常工作外，也一律都到大田去劳动十天。老吴这次就是来大
    ·124

==========第130页==========
    队参加劳动的，劳动期间还当了五天的作业组组长，每天凌晨
    二三点钟起床，晚上一直劳动到十一点钟。
    见到了吴仁宝，根本看不出是个县委书记，裤管卷到小腿肚上，赤脚穿了双塑料鞋。一握手，手上全是厚厚的茧，粗糙而又温暖，难怪当地的人们都亲切地用“赤脚书记”来称呼他。他和我们谈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生动地谈到了华西大队的未来，江阴县的未来，谈到了新的远景规划和进一步学大寨的具体措施。听着，听着，我们不由得入迷了。他的思想境界是那样地开阔，又是那样地深远，一直引导着我们去看到了共产主义新农村的光辉灿烂的明天…
    这里不又是一个大寨式的英雄人物么！我们很自然地产生了这样的联想。在农业学大寨的运动推动下，在亿万农民中必将涌现出千千万万个大寨式的英雄人物来。有了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几亿农民，有了这样一批农村的社会主义带头人，我国农业现代化的宏伟目标是完全不难在二十世纪内实现的！
    铁姐和铁姑娘们
    铁姐，又叫阿铁，是华西大队铁姑娘战斗队的第一任队长。其实，铁姐并不姓铁，是别人给她取的外号。外号叫出了名，在华西不论是大人或小孩，一提起铁姐人人都知道。
    树有根，水有源，铁姐的外号也有个因由。一九六八年，铁姐二十二岁，她跟着大队党支部书记吴仁宝一起去大寨参观，回来后，比着葫芦画个瓢，在党支部的支持下，成立了“学大寨铁姑娘战斗队”，一起报名参加的有六十多人。当地贫下中农提起这
    ·125·

==========第131页==========
    个铁姑娘队，没有一个不翘起大拇指夸赞的。
    铁姑娘战斗队刚一成立，就碰上了一场硬仗。当时，大队党支部为了实现学大寨的十五年远景规划，决定建造一座电灌站和一条一千米长的地下渠道，还推备在当年平整好六十亩土地。修筑电灌站要大批石方，支部书记吴仁宝带领着一批青壮年劳力上山采石去了，平整土地的任务就落到了铁姑娘和留下来的社员们的肩上。那一年的冬天，恰好逢上了江南罕见的严寒，大雪封门，天寒地冻，屋檐边沿上挂下了一尺多长的冰凌。铁姐带领着铁姑娘们，不管刮风下雪，每天早晨三点钟起床，一直于到晚上十点钟，天天如此。地冻得硬梆梆的，一铁铬坌下去，地面上有时只留下几个浅浅的白色齿印。铁姑娘们虎口震裂了，肩膀挑肿了，但淮也不肯吭一声。铁搭坌坏了，换一把。扁担挑断了，换一根。阿铁一个人就坌坏了三把铁锴，挑断了三根扁担，最后干脆丢下了竹扁担，换上了更结实的树扁担。就这样，她们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提前完成了原来估计要三十二天才能完成的土方任务。这一仗打胜后，铁姑娘的声名在全华西传开了，也就从此得了个“铁姐”的外号。
    那几年，华西大队为了彻底改变落后的生产面貌，年年移河填沟，平土整地，大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干得十分欢腾。那些富农分子看见自己原来的田块连成了整整齐齐的格子田，就象挖了祖坟似的，恨得牙痒痒的，便在人前背后放风说：“不得了啦！干部出风头，群众吃煞老苦头，大家都要做煞了！”有些思想党悟不高的社员，也跟在后面一起叫喊：“做煞了！做煞了！”别的大队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听了这些叫城，也误认为华西大队真的是个“做煞大队”了。一来二去，“做煞大队”就这样出了名。
    ◆126

==========第132页==========
    可不要小看了“做煞大队”这个名称，它所锨起的风浪可大着呢！当时，华西的男青年娶不到外队的女青年，那些女青年的父母一听说自己的女儿找上了华西的男青年当对象，就千方百计地劝阻，说是“有女不嫁华西人，要做煞的！”华西大队有个男青年小赵，已经和另一个大队的一个女青年订了婚，谁知对方在这时竟要求立即解除婚约，一头亲事就这样吹掉了。华西的女青年在外队找有对象的，对方的父母也是竭力阻挠，有的人还难听地说：“做煞大队的姑娘，年轻的时候都做伤了，嫁过来也出不了大力。”
    这对华西的男女青年们是一场严重的考验。究竟是前进呢还是后退？华西的每个人都必须对这个问题作出回答。在这种情况下，大队党支部狠抓阶级斗争，经过周密的调查，揪出了那个散布流言蜚语的富农分子，发动群众进行批判，肃清流毒；同时，在社员群众中开展基本路线的教育，还广泛地开展了“要不要艰苦创业”的讨论。这场讨论可真是热闹呢！五十八岁的贫农老朱说：“一个苦字两样味要是现在怕艰苦，留着小农经济的根子不拔掉，资本主义还会有复辟的可能。到了那个地步，才真正有得苦哩！”那个小赵跳上台去表决心：“为了建设社会主义的新华西，一辈子讨不到老婆也心甘！”华西的铁姑娘们也纷纷激动地说：“人家说我们是‘做煞大队’，我们就是要一辈子不离华西，看我们究竟是不是做煞了1再说，为了建设社会主义，为了子孙万代的幸福，我们就是做煞也情愿！”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是说“有女不嫁华西人”吗？铁姐就偏偏爱上了那个被退了婚的小赵。过了没有多久，两个人就结婚了。你看，铁姐这个人的性子掘不倔？真是名不虚传，她要拿定了主意，九条牛也休想牵得她转。
    ·127·

==========第133页==========
    在大队内外，有不少人对阿铁有看法，说她这个人好憋气。的确，这话也不能说没有一点根据，她在当时确实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试想一想：华西大队为了建设社会主义而战天斗地，而有人竟诬蔑说是“做煞大队”，她能不气？华西大队的青年女社员们发挥了半边天的作用，有人却在背后对铁姑娘队指指戳戳，她能不气？如果见了这些都不气的话，还能称得上是一个有志气、有抱负的青年？
    铁姐的钢铁性格是在大风大浪中锤打出来的，华西的铁姑娘们的钢铁性格也都是在大风大浪中锤打出来的。
    按照华西的旧习惯，妇女们是不准上屋、摇船的。当地有句俗话：“妇女上屋屋要坍，妇女上船船要翻。”但阿铁和铁姑娘们根本不领这个账。上屋架梁，翻顶盖瓦，干！摇櫓运肥，干！凡是男社员能干的活，她们没有一样是不能干的。在华西的铁姑娘战斗队中，象铁姐这样的先进人物，还可以举出许许多多。拿小黄来说，她是从别的大队嫁到华西来的。她娘家大队的人说：“小黄到了‘做煞大队'，要苦煞了。”但小黄在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指引下，以苦为乐，以苦为荣，坚决为建设社会主义的新华西而贡献出自己的青春。她有一段时期担任了养猪场的饲养员，每当母猪产小猪时，她整天整夜守在猪棚里，很少合过眼皮。有的小猪生下来后，眼看快要咽气了，她就嘴对嘴地把小猪口里喉咙里的脏东西一点一点地吸出来。她在娘家时只做个忙头，刚嫁来华西时，处处不习惯，很多农活都拿不上。但在大队党支部教育下，树立了革命理想，终于成为华西这个钢铁集体里一名出色的女战士。铁要经过锤打，方能成为好钢。小黄所走过的道路，就又一次证明了这个真理。
    ·128◆

==========第134页==========
    “女人呵，你的名字是弱者。”这是西方资产阶级作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但是，在铁姐和铁姑娘们的身上，你能见到一丝
    一毫弱者的影子么？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妇女，掌握了自己的命运，正在我国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中越来越重要地发挥着半边天的作用。大寨的铁姑娘是如此，全国千千万万的铁姑娘也都是如此。
    铁姑娘们呵，愿你们在革命的熔炉中百炼成钢！
    令人羡慕的人们
    革命导师马克思在一百三十多年前曾经说过：“最先朝气蓬勃地投入新生活的人，他们的命运是令人羡慕的。”
    华西的贫下中农正是这种值得羡慕的人。他们改变着自己脚下的土地，也改变着自已的思想，改变着自已的生活方式。
    一天傍晚，我们又从那座熟识的文化大楼门口走过往常这个时分，社员们大多还在家里吃晚饭，只有那些吃起饭来狼吞虎咽的青年们，飞快地扒完了碗里的饭，便急急忙忙地带着学习资料和二胡、笛子赶先来了，把自己的笑语欢歌送向炊烟袅袅的农民新村，报道着又一个欢腾的夜晚的来临…
    可今天多奇怪啊，每个小队学习室早已灯火通明，窗口飘出阵阵诱人的香味和碗筷的声音。我们信步走进去，哈，每个房间里摆了三、四桌，每桌坐八个社员，中间放着四大盆菜：一盆豆腐干烧鸡，一盆辣椒炒肉丝，一盆炒笋瓜，一盆炒豇豆，还有一面盆的咸菜豆瓣汤。吃饭的社员们见我们进去，都热情地与我们打招呼。
    ·129·

==========第135页==========
    原来这天大忙开始了，社员们在农忙食堂里吃饭。我们说：“你们吃得真不错呵！”
    “是呀，我们这里就有这个规矩，平时要节约，大忙时体力消耗大，要吃得好一点。”这时，一个刚吃完的青年社员站起来，边说边领着我们到其他房间去看，还给我们讲起了这个农忙食堂的历史。
    这是一九七一年的“双抢”季节，支书吴仁宝和社员们一起冒着炙人的炎热在割稻，中午收工时，一个男社员说了句：“真热！”一个中年妇女笑着说：“你们男同志回去还好坐坐歇歇，我们妇女一回去又要钻热灶头，等吃好级又要下田，可比你们艰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天晚上，老吴召开了支委会。大家谈起了铁姑娘们前些天表示的决心：“宁愿掉了儿斤肉，不让后季稻缺只角！”“不怕浑身筋骨痛，不让季节拖后一分钟！”大队领导干部们认真地讨论着：怎么才能使社员们在大忙季节“不掉肉”？作为这次支委会的决议，农忙食堂很快就办起来了。几天后，社员中午一收工，就往农忙食堂跑，食堂里有冷开水、大麦茶，有时还有番茄、西瓜，吃罢饭，还规定午睡一小时。往后，年年如此。
    老吴办事，历来讲究实际效果。食堂办了，但社员经过大忙究竟还“掉肉”吗？这成了他的一桩心事。第二年大忙前，他特地指定六十位铁姑娘去称了称体重，把数字记下，待大忙一过再称，竟有三十九人的体重反而增加了。一九七三年又称了四十
    九名铁姑娘的体重，有三十一名增加了。一九七四年，大忙前又找了些社员称了体重，但大忙一过大家都说：“不用再称了，看脸
    u130

==========第136页==========
    色就知道了！”
    听了这段有趣的历史，再穿行在一排排饭桌间，我们哪能不从声声笑语、阵阵菜香中感受到了党的温暖，闻到了社会主义农村新生活的气息？
    当我们从食堂出来的时候，有些吃完饭的社员陪着我们边走边说：除了农忙食堂，还有个常年食堂，主要服务对象是插队知识青年和学校教师。社员家里来了客，不必误了工上街买菜，这个食堂可以代买代烧。华西大队在生产有了较大发展和积累达到较高水平的基础上，根据需要和可能，还举办了不少类似的集体福利事业：要理发，大队有三名理发员，每个社员每年只要交一定费用就可以包理全年；要做衣、翰鞋，有缝纫组、翰鞋组，收费很低廉；要洗澡，有男女浴室各一座，利用加工厂余热温水，全部免费；生了病，有合作医疗，每月十元以内的药费，由公益金报销一半；小孩没人领，大队有托儿所，幼儿园，甚至还为孩子们推备了一架爆炒米花的工具；小孩长大要读书，从小学到中学，学费全部由公益金支出…
    我们几乎听得入迷了，说：“你们想得真周到啊！”他们说：“这不是靠谁想出来的，是实际斗争中逼出来的。要学大寨，把劳动力有效地组织起来，没有这些后勤措施不行；而学了大寨，集体积累增加了，又使这些措施的实现有了保证。”
    就这样，我们和社员们谈着，谈着，要不是考虑到他们今晚还要继续战斗，真想一直谈下去。从他们朴素的叙述中，我们看到：生产方式的变更正在引起生活方式的变更，精神生活的前进正在促进物质生活的前进。华西的贫下中农一旦看见某一种生活方式、传统习惯成了前进的绊脚石，便下定决心抛弃，然后去
    ◆131◆

==========第137页==========
    寻找一种新的方式、新的习惯。为了不耽误革命、生产，春节假日期间，是华西男女青年嫁娶的日子。举行结婚典礼的时候，仪式可隆重呢！于部、家长上台讲话，鼓励新婚夫妻们继续革命；接着是新郎新娘上台表决心；晚上，业余文艺宣传队演出，招待新婚夫妻和来贺亲友。招待吃饭，大家也合计了一个既热闹义朴素的规模，而且食堂可以代办。铁姑娘若要嫁到外队去，大队一定要送她三本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一套六件小农具，农具上用红字写着：“华西铁姑娘，继续革命不转向。”就象种子一样，铁姑娘们带出去了华西大队的革命精神，生根发芽在新的土地上。社员去世，在华西也都实行了火葬，在全大队风景最优美的地方有三间骨灰存放室，四边松柏森森，碧草如茵。每年清明节，党支部在这里召开纪念会，请老贫农向青年们讲述过去老一辈的苦难史和斗争史。结果，这个纪念会每年都变成了新一代继承前辈革命遗志继续往前闯的誓师会。
    这一切，看来都是生活琐事，却使我们听得浑身发热。躺在床上很长时间睡不着，田野的风在窗外吹过，但在我们听来，好象是一阵阵含有共产主义因素的新生活浪涛在耳边轰鸣…第二天一早，我们没有任何迟疑，便朝大队办的生活服务部汀走去。
    商店、卫生室、理发室、托儿所一个接着一个地展现在我们眼前。它们统称之为“为人民服务战斗队”，是啊，和热气腾腾的田头一样，这儿是另一条战线：同样的紧张，同样的欢悦，同样的洋溢着贫下中农改天换地的战斗豪情！
    在这些服务部门，我们看到不少年纪较大或身体较弱的同志。他们参加大田战斗有困难，但实际上，他们却从侧面保证了
    ·132·

==========第138页==========
    大田的战斗。对其中许多人来说，他们不仅用自已的努力解放了参加大田战斗的同志们的手脚，同时，也解放了自己。
    现在，我们走进了缝纫翰鞋组。只见那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鞋匠，而他们的身边，各放着一副拐杖，原来两个人都是残废。他们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大家就攀谈起来。女的自我介绍，叫小英，二十二岁，输鞋组组长；那个男青年是小李，才十九岁，是她的徒弟。我们见她边说边干，技术熟练，就问：“你什么时候学做皮匠的？”
    小英爱笑。我们从她不时夹着笑声的回答里，知道了她简单的经历。她从小双脚瘫痪，到十六岁还坐在家里吃闲饭。看到和自己同龄的铁姑娘们在豪迈地战天斗地，她常常坐在家门口羡慕地看着她们，流过好儿次眼泪。党支部看见了这位姑娘希望参加战斗的迫切心情，考虑过种种工作，都不合适，最后想到了皮匠。于是，有一天，支部书记吴仁宝亲自划了一条小船，把她送到华士镇上学翰鞋的手艺，“包袱”就这样地变成了财富。小英当鞋匠千了六年，华西贫下中农穿着她修制的坚实鞋子走了
    六年；在他们前进的深深脚印里，也倾注着这位残废青年的一片心血和满腔豪情啊！
    残废青年焕发青春的消息也激动了残废的老年人。离开了耥鞋组后，我们在一间屋子里看见一个双目失期的老太太在搓绳。她就是赵老太，正七十岁。几年前，她多次提出也要参加学大寨的战斗，而且说自已能搓绳，插秧拉线、搭棚都需要。她还说：“反正不干活也在家闲着，我搓绳不要工分！”党支部同意了这位老年人的请求，但工分一定要照常给她。赵老太听到我们进去，就愉快地对我们说：“同志，我人没去过北京，可到过北京的仁宝
    ·133·

==========第139页==========
    对我说，我这几年搓的绳子接起来有三千多里长，可以通到北京了！”她说这话时，神情里充满着残废人所罕见的篆迈气概。
    看着这位双目失明的老太，我们激动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转。残废人的命运，往往最能照见一个社会的性质。小英、赵老太，如果在旧社会，她们的命运怎么能设想呢？但是，在毛主席、共产党的领导下，在农业学大寨的群众运动中，她们的命运和其他社员一样，也是“令人羡慕的”。这是因为，她们不仅在过着一种新生活，而且也用自己的双手在创造着新生活！
    从生活服务部门出来，我们看到了大队办的少年武术队在练功，学校在上课，业余文艺宣传队在排演节目，幼儿园的小朋友在欢唱…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天地啊！在人类历史上，曾出现过不少大胆的幻想家。在我国古代，诗人陶渊明曾写过《桃花源记》，描写了一个“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理想世界，借以寄托自己要求改变当时国家分裂、社会动乱局面的愿望。在外国，也有人写过《鸟托邦》、《太阳城》等等。但是，由于时代和阶级的局限，他们所描绘的图画是不可能实现的。只有在今天，在社会主义的祖国，在千千万万个向大寨的高度努力攀登的农业先进集体中，比前人的愿望不知美妙多少倍的光辉理想正在逐步实现，华西大队正是其中的一个。敬爱的华西贫下中农们，你们就象大寨的贫下中农一样，是我们民族的一个缩影，你们在用自己艰苦的努力向世界宣告：共产主义事业一定胜利！
    离开华西大队后不久，听到了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召开的消息。听说吴仁宝同志也去参加了这个会议。华西在这场新的伟大革命运动中，又该矫健地向前迈开了新的步伐了吧！我们在惦念着。
    。134·

==========第140页==========
    灵璧夜谈
    沈克乔章智明
    夜谈，是由于白天在田野里进行着紧张的战斗…
    一作者
    明天，我们将要结束对安徽省灵璧县五·七农场的访问，离开这里了。当我们此刻提起笔的时候，隔壁的知识青年宿舍传来了阵阵轻微的鼾声。窗外，远端的凤凰山群峰隐没在夜幕的深处，田野沉浸在柔和而宁静的月光中，星星在空中困倦电眨巴着眼睛，晚风温柔地抚摸着树木和房舍，生恐惊醒了那些由于劳累了一整天而正做着好梦的青年们。大地万籁俱寂，淮北平原在酣睡着。
    然而，宁静的夜晚也还有着不宁静的一角。农场的治炼车间在开夜班治铜，熊熊的炉火照亮了窗前不远处的那口水井。望着这火光，心中暖融融的，我们的眼前浮现出了在农场度过的那些令人难忘的夜晚。
    第一个夜晚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知识青年们收工回来了，有说有笑地从井中打水洗去身上的疲乏，井圈旁洋溢着青春的欢乐气氛。这
    ·135·

==========第141页==========
    种气氛迅速地感染了我们，虽说相识才只一天，可大家一点也不觉得陌生。在无拘无束的闲谈中，我们听到了农场不久前发生的这么一桩事一
    五·七农场有一辆小拖拉机，运输、翻地全靠它，全场都把它宝贝得命根子似的。难知正当三秋突击盖牛棚的时候，这条铁牛却走不动了。这可真把大家急的，盖牛棚的几万块砖正等着从县里运来，四百三十多亩地也都得在一个星期内耕完，缺了铁牛，怎么办？农场中有个电工叫尹龙的，平时铁牛有点小毛小病，都是他给治的。可这次碰上发动机的轴断了，手头又没有备件，只得几个人一清早把它搞到县农机修配厂去修理。真不巧，农机厂的大门紧腾腾地锁着，上面挂着一块牌子：“下午二时营业”。多急人！尹龙望着大街上突突地奔走着的拖拉机，再望望自己身旁那头病倒了的铁牛，心里象有把火在烧。他一个人留在农机广门口等候着，望望腕上的表，离开门时间还有四五个钟点呢！他坐不住了，焦急地在农机广门口踱来踱去。时针慢腾腾地走完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总算指向了二时正。他使劲地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从门缝里张望进去，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尹龙这时可来火了，牛等着盖棚地等着翻，你们要休息，俺农场可不能休息！气一上来，咣啷，咣啷，三下两下就把门上的锁给砸了，进去找到了备件，自己动手给拖拉机换了根新轴，不一会，就突突突地开着铁牛回农场去了。·
    向我们讲起这件事的是个留着短发的上海女青年，名叫朱钦蓁，约莫有二十五六岁，现在是五·七农场的金工车间负责人。她停顿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了下去：“第二天，修配厂来向我们告状了，说你们农场青年违犯了纪律，该处理。可尹龙不
    ◆136·

==========第142页==========
    服气，他说，农村这么忙，他们却关门打烊，这就算有纪律啦？我们觉着这事挺不好处理。一一哎，同志，你们也来评一评理，到底是谁违反了纪律？”小朱眼含笑意望着我们，眸子里闪动着一丝顽皮的火星。
    这个姑娘可真厉害，一上来就给我们出了个难题。我们只得含含糊糊地回答：“这一一你总得先给我们介绍介绍尹龙这个人吧！”
    “喏，就是他！”小朱把手指向一个高个儿的青年。看见我们望着他，这青年显得挺拘束的，两只手不知放到哪里才好。这个小秋子引起了我们的强烈兴趣。晚饭后，我们来到了尹龙的宿舍，房间里陈设挺简单，两个双人床，一个床头柜。咦：在床头柜上放着一只半新的塑料小鹿和一只洋娃娃呢！我们看看洋娃娃红扑扑的脸蛋，再看看尹龙红扑扑的脸蛋。尹龙不奸意思地微笑着。他的同房间的伙伴都善意地但又略带调侃地微笑着。
    在谈话中，我们知道了尹龙是七○届的初中毕业生，下乡那年才十五岁。他是把户口簿从家里偷出来去报名的。人家问他为啥要去农村？他笑嘻嘻地说：“到那儿可以抓蟋蟀啊！”一个多么稚气的青年！“艰苦创业”的字眼对他显然是十分陌生的。然而，人是可以改变的。几年过去了，在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下，“抓蟋蟀”的尹龙成长起来了。他当上了公社广播站的电工，负责全公社广播线路的检修工作。当然，他身上还保留着不少稚气。瞧，那只仿佛在活蹦乱跳的塑料小鹿和胖胖的洋娃娃，不就可以从中窥见尹龙身上稚气的余痕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尹龙渐渐地不怎么感到拘束了。他神
    ·137◆

==========第143页==========
    情严肃地回忆着，谈起了刚来农场时的情景：
    “你们晓得我是怎样来的吧？开头不过是觉得农场都是青年，热热闹闹的，多好玩。有人说，农场苦，我想，人家艺徒三年满师，我下乡已经五年，资格不浅了，再苦又怎么样？不想一到农场，第一天就碰上般砖，五点起床，六点出工，一天下来，胳膊、腿象灌上了铅，一进这个门，我就一头倒在床上。创业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呢。我望着床边的洋娃娃和小鹿，不由得扑簌簌地掉下了眼泪，它们是多么不懂事啊！
    “说实话，当时想想心里真有点懊恼。早晓得这样吃力，还不如在公社广播站里自由自在呢。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忽觉得有人喊我，睁开眼睛一看，我们的卜班长端了碗饺子站在我面前。我累得实在不想吃，但班长严肃地对我说：‘尹龙，这是赵阿姨叫你吃的。’”
    “赵阿姨是谁？是不是赵玲秀？”我们听说来灵璧县的上海学习慰问团中有个团员赵玲秀，原来是上海第五帆布厂工人，主动把子女送到了黑龙江的农村，还坚决争着报名参加慰问团，不由得就这样问了一句。
    “是的”，尹龙回答着。“听说是赵阿姨，这豌饺子就不能不吃了。她五十岁的人了，身上有十多种病，那天同我们一样地从早到晚拉了一天板车，还第一个冲进窑里把发烫的红砖抢出来。她比我要累得多，可她连我没吃晚饭都牢牢记在心里。这碗饺子我能不吃吗？
    “我刚端起碗，赵阿姨进来了。她一进门，就说：‘尹龙，农场苦噢？’我没吭声。她说：‘大日头下，搬了一天砖头，还能说不苦？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她拿起我的手掌看了看，上面
    ·138·

==========第144页==========
    全是泡，亲切地说：不过，我们也得想想，下乡五六年了，为什么一劳动就肩肿胳膊疼的，可见锻炼得还很不够嘛。我们社会主义中国的青年应当有志气，用自己的双手建设起社会主义新农村，这才是我们的光荣使命呵！’一席话说得我心里暖呼呼的。
    “赵阿姨走后，我躺在床上反复地想着她的话，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好好地睡在被窝里。同寝室的青年告诉我，我躺下不久，赵阿姨又来了。她一见我那副模样，打来了热水帮我洗脸洗脚，又帮我脱了衣服，盖上被子，放好蚊帐才离开。他们还告诉我，赵阿姨帮我洗脚的时候，眼皮上下直打架，大家要她快去休息，她硬是不肯。可我起床一看，赵阿姨已经在食堂里忙这忙那了。我望着赵阿姨，心里可真是一”尹龙说到这里的时候，语调稳重而又深沉。望着并龙严肃而又略带稚气的脸，我们十分感慨。有多少象尹龙这样的青年，儿年前还都是啥事都不懂的毛孩子，在父母跟前说不定还会撒儿分矫呢！但是，在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的培育下，经过艰苦生活的磨练，他们终于在淮北这片土地上扎根成长起来了。
    屋子里一片静寂，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中。门外一阵夜风吹过，传来了远处白杨树林的沙沙响声。
    青年们，愿你们象白杨树那样地挺拔坚强。我们默念着。
    第二个夜晚
    夕阳下山了，天色暗下来了。我们和儿位青年漫步在农场宿舍边的拖拉机路上。路，蜿蜓地向前延伸着，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不久前拖拉机在雨天来回地开过，路面到处是坑坑洼
    ·139◆

==========第145页==========
    洼的。我们边走边说：“这条路可真不好走！”
    “哎呀！”话没说完，我们中间的一个，不小心被路上一块土坎拉绊了一下，差一点摔倒了身子。同行的女青年小陈关心地问：“摔坏了没有？刚到这里的人，走这条路常有摔跤的，但习惯了也就没啥。可是，如果象小陆那样，认钱不认线，在革命的道路上摔跤，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你讲的是农场冶炼车间的小陆吗？”我们问。“是他。”
    我们俩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昨天下午，在车间熊熊的炉火旁，我们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他汗水湿透了衣服，但仍不肯休息，听说他就是小陆，可想不到他过去还曾经走过一段弯路。
    “他是怎样摔跤的呢？”我们问。青年们七嘴八舌地讲开了。
    原来，小陆是一九六九年来灵璧插队落户的，可他人虽到了农村，心中却老在盼上调。盼来盼去，连眼都快盼穿了，盼了几年还是没盼到。小陆眼看没希望了，整天耷拉着脑袋。这时就有人来关心他了。
    “暖，日子过得不错吧？”小陆低垂着头，叹了口气。
    “俺说你真傻，不会想点办法嘛，拉板车就是一条发财的门道。”
    小陆惊奇地抬起了头，觉得这主意挺不错。拉板车搞运输
    一天能赚十几元，可比地里出息大多了。就这样，他同另一个社员搭了个伙，搞单干，那个人出一头毛驴，他借钱买了一部板车，
    ·140•

==========第146页==========
    去山上拉石头卖钱。一个月下来，两个人各拿到了一百多元。
    “那不成了《金光大道》里的高二林了？”我们插嘴说。“可不是！公杜党委把小陆找去，告诉他不能走这条道，他才把板车折价卖给了公家。后来，公社就调他到农场来了。”
    说着说着，天已完全黑下来了，路旁的白杨树林生怕我们迷了路，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在催促着我们回去呢。远处，农场新屋的一排排窗户透出了光亮。“瞧”，青年们遥指着那一片灯光，“你数过来，这一个窗口，就是小陆的宿舍。你们不想去看看他？”
    小陆的宿舍是一个大间，五张双人床，中间一张台桌。我们进屋的时候，小陆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身旁放着一本《毛泽东选集》。
    我们作了自我介绍后，告诉小陆，上海的家长、亲人、老师、领导，都很惦念他们，可有什么好消息要我们带回去。
    “好消息”，小陆的眼睛发亮了。他走到窗前，指着外面对我们说，“看，俺刚来的时候，这儿真是一片荒凉。可现在，你们都看见了，金工车间，冶炼车间，房屋整整齐齐的，这可都是俺们用两只手建设起来的呀！”
    “小陆对我们说过，如今十头老牛也拉不走他了。”不知是谁风趣地补充了一句。
    “对。”小陆的话匣子打开了：“要说这个，首先得提一提俺们的老萧，萧主任。那天，俺拿了介绍信来报到，只见有个老头儿站在地边，身上的土布衣服都洗得发白了，面孔乌黑鸟黑的。俺就说：‘嗨，老大爷，这儿人哪儿去了？他说：‘你找谁？'俺说：‘俺找农场萧主任。’他朝俺呵啊一笑，热情地拉着俺的手，说：‘俺就是。你是来报到的吧？’俺只觉得他手上的茧花直刺得俺
    ◆141

==========第147页==========
    发痛，心想，这个土里土气老头儿怎么能领导办农场呢？
    “老萧跟俺没谈了几句，就领着俺到农场转了一圈，这一看，俺的心凉了半截，要床铺没床铺，要锅灶没锅灶，要粮食没粮食，这日子怎么过？老萧一眼就看出了俺的心思，他说：‘小陆，不要犯愁。有党的领导，有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没人会有人，没吃会有吃的，道路可宽广得很呢。”俺一昕，咦，别看这个老头儿是个大老粗，说话还粗中有细呢，好吧，先安顿下来再说。反正给俺吃，俺就留，不给俺吃俺就走。
    “后来，人家告诉俺，老萧可是个老革命哪！抗日战争的时候，他就参加了支前工作，后来一直担任农村基层领导工作，是个全县的模范共产党员。人家革命那么多年了，年纪也五十多了，可现在，建造厂房，开垦荒地，哪一样不同俺们一起流汗出力？依俺看，这样对革命有功的老同志，是该享点福了，可老萧他还是这样起早摸黑，吃苦操劳的，到底是图个啥呢？”
    “这个问题提得很有意思。你是怎样找到答案的呢？”我们问。
    “俺可没有直接去问老萧，俺就是在一旁看着，捉摸着自己究竟该走那条道。日子一久，俺发现象老萧这样的同志还真不少呢。拿余师傅来说，他是上海杨浦治炼厂的工人，今夏来淮北支援我们建厂，帮俺们搞成了冶炼炉，刚炼出第一炉铜，广里就来信催他回去了。临走那天，他对俺们仔细地交代了炼铜的工艺规程和各种注意事项，真是千叮万嘱、万叮千嘱，连工作时不要忘记穿防护服都想到了。几天后，俺们又收到他的一封信，把他临走时说的那些内容全部详详细细地写在上面。这个师傅可真是个细心人。
    ·142·

==========第148页==========
    “不料，过了没多久，余师傅又回来了。俺们问他，他说：‘炉子刚开工，肯定会遇到不少问题，我怎么放得下心呢？’后来俺们才知道，他身上有着病哪！是甲状腺肿瘤。医生叫他赶快住院治疗，但他却不去住院而来到了淮北。俺们感动得不得了，都劝他赶快去住院治疗。他却笑笑说：‘没什么的，只要你们能接好革命的班就行了。’
    “余师傅的话使俺想了好多天。余师傅的希望不也就是老萧的希望吗？不也可以说是整个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对俺们的希望吗？俺想，俺是个工人的儿子，可不能辜负他们的希望。这时，上海慰问团灵璧组长老曹和赵阿姨两人给俺送来了两件礼物：一支钢笔，一本笔记本，还对俺说：‘小陆啊，有什么思想问题，多学习毛主席著作，多写些心得笔记。’唉，说来也真惭愧，俺到农村的那几年，身上连支钢笔都没有，要给家里写信，就向别人借支笔来涂上那么几句，反正也没什么可说的，横竖不过向家里要几个钱就是了。但打那后，在大家帮助下，俺坚持学习毛主席著作和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终于懂得了俺们青年只有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做缩小三大差别、限制资产阶级法权的促进派，这才是一条大有希望的革命道路。摔了跤，不怕，爬起来再向前走嘛！眼界一开阔，农村的一切在我面前都变了个样，一草一木都使俺特别感到亲切，这里可真是俺们青年可以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呵！”
    从小陆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各个宿舍大都已熄灯入睡了。我们在院墙外踱着步，默默地恩忖着小陆通过曲折的人生道路所获得的真理。小陆呵，在你面前的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今后的考验还多着呢，可不能忘记过去这段痛苦的经历，得永远往
    ◆143·

==========第149页==========
    毛主席指引的革命道路上奔哪！
    月光清澈如水，照亮了我们脚下往前伸去但却坎珂不平的道路。
    第三个夜晚
    时光飞快地流逝着，我们来灵璧已是第三个夜晚了。灵璧县的经济底子比较薄，但上海知识青年来到这里后，由于当地党组织和贫下中农的热情关怀，基本上做到了“住有房，睡有床，吃有粮”。一九七五年初，县委又进一步创办了这个以下乡知识青年为主体并有少量贫下中农参加的集体所有制农场。这个农场现有人员八十多人，土地四百三十亩，还有一个日产
    八百套喷雾器头和开关的小工厂。它有两个车间：冶炼车间和金工车间。治炼车间从上海工厂的下脚灰中，通过春铜灰、淘闹、熔铜等工序，炼出了精制的铜块，然后由金工车间加工成产品。可不要小看这个小工厂呢，它的技术力量和设备条件，既可以为本农场生产一些简单的农业机械，也可以为农场和邻近的公社、生产队做好农业机械的维修工作。而它的产品，将能逐步解决灵璧县和猫县地区喷雾器头和开关的配套问题。周围的贫下中农在附近经过时，都要拐道上这儿来望上一望。
    此刻，青年们就正在向我们介绍着建广的历史。夜，已将近
    九点钟了，但大家的谈兴正浓。当窗外隐隐地传来了金工车间的机器吼鸣声时，话题就很自然地转到了机床上
    “听着这轰隆轰隆的机器声，我们就想起了上海学习慰问团的陆师傅。”朱钦蓁自言自语地轻声说。
    ·144·

==========第150页==========
    “为什么？”我们问。
    “小陆师傅为了帮农场搞这批机床，累得都吐血了。他在上海筹建小工厂的那几个月里，为了加工一个机器部件，不知跑了多少路，磨了多少嘴皮子。他爱人看着他一口口咯出的鲜红的血，心疼极了，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但小陆师傅说：‘小工等着机器去安装呢，我不能让那些青年眼巴巴地盼了个空！’“你看这儿的机器，明光铮亮的，可都是利用废旧料做成的，再说，尽是些非标淮件，加工可烦难着呢！上海各个工厂的生产任务又这么紧，常常我们找上门去时，厂里生产组的同志抱歉地叹口气：‘我们厂生产任务紧，没办法，是不是找别家厂想想办法？'可小陆师傅从来不气馁，他总是笑咪咪地对我们说，别灰心，我们去做点宜传工作吧，总会感动上帝的。说来也怪，经过他那么耐心地三宣传两动员，工厂也就很乐意地把加工任务接受下来了，就拿这十二台加工喷雾器头的专用机床来说，原先小陆师傅想自己是杨浦区手工业局出来的，生产这种喷雾器头的工农喷雾器厂正好是自己局的下属单位，这个问题总好商量。谁知到了工农喷雾器厂一问，这家厂的专用机床是别家广生产的，而那家~现在早已不生产这类机床了。这可真够急人的1过去宿县地区也曾经组织过喷雾器头的生产，就是因为搞不到专用机床，最后都失败了。拿通用机床来加工这种小产品，好比炮弹打麻雀，费工又费料，成本就高得没法说了。怎么办？只有想法搞图纸来找人加工。东打听西探问，总算访到了上海农业药械厂有这类专用机床的图纸。可小陆师傅到了那家广一商量，生产组的同志为摊地说：‘这图纸我们厂只有一份档案图，按规定不能出借呀！’小陆师傅眼看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掉了，额头汗涔涔
    ·145·

==========第151页==========
    的，声音略带颤动地说：‘同志，别忙着拒绝，让我说件事给你听听。我们那里有个生产队，有五个上海女知识青年在那里集体落户。这个队的领导班子有点不纯，队里的资本主义自发势力比较严重。这五个姑娘坚决与这些人斗争，得到了贫下中农的拥护和支持，五个人中有四个人担任了生产队的干部。今年，棉花田里发生了虫害，她们带头蹲在棉花田里没日没夜地干，硬是靠着两只手去捉虫，皮晒脱了，人累瘦了，可还是照样地干。为什么不用喷雾器洒药呢？喷雾器头坏了，配不到。我们灵璧县有一万多架喷雾器，由于喷头坏了而不能用的占一半以上。我们农场的知识青年想办个喷雾器头厂，就是为了想解决喷雾器配套的问题呀！看着这样好的青年在淮北农村里战天斗地，我们上海的工人阶级能不千方百计地支持他们吗？'小陆师傅的话说不下去了一他看到对方的泪花在眼眶里转呢！‘咳，别说了，我也有子女在农村呢！图纸你拿去。我们厂还有一批报废的器材搁在那里，给你们加工专用机床的部件正合适，要用你们就拿去吧！’我们就这样地镐到了加工专用机床的图纸和一部分材料。你看，小陆师傅多会做宣传说服工作！”
    朱软蓁说到这里的时候，满屋子静悄梢的，连地上掉根针也听得见。窗外的机器声轰隆轰隆地响着，听在耳里犹如阵阵霉鸣，宏伟而又亲切，这感觉是我们在上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小朱停顿了一下，迟疑地掠了下短发，又往下说下去了一“图纸拿到手后，数一数，全套三百多张，张张都得复制。到晒图社去吧，得付出一大笔费用，还得等上一二个月。小陆师傅把我们这些青年找来，商量着自己描。‘拿锄头的手，能拿圆规、鸭嘴笔？’‘行，天下事没有什么学不会的！'就这样，我们在工农
    ·146·

==========第152页==========
    喷雾器厂借了间过街楼当描图室，每天从早上五点描到晚上十
    二点。那儿天，正逢上三伏天气，过街楼里热得象个蒸笼，汗水顺着胳膊往下淌。大家在描图时都将臂肘抬得高高的，生怕汗水滴在图纸上，再加上刚学描图，那个鸭嘴笔呀，简直比锄头还沉1不管怎么说，反正是七天的时间把图给描成了。当最后一笔描完的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激动得不知怎么说才好。这时候，不知是小陈还是谁说了句：‘啊呀，我们都长了胡子了！’这才把大家都逗笑了。是啊，每个人的脸土都沾上了墨汁，白一块、黑一块的，都成了大花脸了。”
    提起了当时的狼狈情景，小陈这个用橡皮筋扎着小辫子的女青年党着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大家都会意地微笑着。青年们沉浸在对创业的回忆之中，他们为自己所走过的这段不平凡的路程而感到自豪。
    “后来呢？”我们问。
    “让小陆师傅说下去吧一”小朱将嘴一努，目光向我们示意着。
    谁也没有发党，陆师傅不知在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默默地坐在床边听着我们的交谈，还是细心的朱钦蓁发现了他。他才
    三十出头一点，瘦削的面颊显得有点苍白，但目光倒是挺炯炯有神的。
    “我没什么可说的。”小陆师傅说：“我想说的是，没有上海工人阶级的支援，是无论如何也搞不成这个小工一的。那天，我把这些自已描出来的图纸送到明光仪器厂去晒，接任务的同志
    一看，眉头一皱，‘这图纸怎么画得这样？’这可是从来没有描过图的下乡知识青年在一个星期里面赶描出来的呢！’不简单，不
    ◆147。‘

==========第153页==========
    简单。真了不起！’那个同志的脸上现出了惊讶而饮佩的神色。明光厂的紫外线晒图机原来要一周才开一次，这一次却为我们破了例，当场就给晒出来了。你看，各行各业是多么支持我们的下乡知识青年呵！”
    大家激动地继续谈论着，谈到了上海农业药械广只花了一天时间就完成了按规定至少要半月才能交货的加工任务，谈到了工农喷雾器厂耐心地帮助大家学习操作技术，谈到了杨浦治炼厂、杨浦电表厂、群益俦造厂、邮电机械厂、红星仪表广等单位的有力支援，谈到了杨浦区手工业局派出了一批技术骨干来指导大家如何精打细算地利用边角余料，还谈到了在群力工具广进行机器总装的时候，群力厂和其他厂的许多老师傅，知识青年的家长和亲友们，还有其他辗转约请来的和自动来支援的，在下班后，在假日里，一起搞义务加班，常常是一下班连工作服不脱就赶来帮着安装了。这些机器可是无数双手安装起来的啊！
    夜深了，座谈会散了。当我们躺在床上的时候，枕畔隐隐地响起了刚才听到过的阵阵机器轰鸣声。不，这不是机器的轰鸣声，我们听到的是革命人民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迈向共产主义的急促脚步声，革命新一代在上山下乡道路上披荆斩棘前进时唱起的嘹亮歌声…
    第四个夜晚
    小吴和小王，是一对小夫妻。
    小吴叫吴德才，小王叫王占瑛。小吴敞着微黑透红的胸膛，站在那里，就象秋天田野里的红高粱那样淳朴。小王剪着一头
    ◆148•

==========第154页==========
    短发，斯斯文文的，好似淮北平原上的野雏菊那样可爱。他们身边的那个小孩，叫小明明。他的身材多象他爸爸，他的神态呢，又象他妈妈。
    小吴和小王都是上海市平凉中学的毕业生。还在学校时，他们就早已相识了。一九六八年，他们俩一同戴着大红花来到了淮北农村，在火热的斗争生活中，共同建立起了亲密的感情。没两年，他们俩决定象扎根在淮北的白杨树那样，在农村成家了。成家，这原是件平凡的事情。但由于它发生在从城里下乡来的知识青年身上，犹如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自古只见乡下人到城里落户，哪见城里人到乡下成家？”老年人这么说。“嘿，你们可要自己定准弦哪！成了家，挨不上招工招生，可就成了铁杆扎根派啦！”这是某些好心人的规劝。“两个城市伢子，看他们成了家怎么过？”个别人发出了这样的讥讽。一件极平凡的事，就这样地发生了极不平凡的变化。小王家里对这桩婚事更是一肚子的不满意，一气之下，竟对女儿连信也不通了。
    小吴和小王并肩走在新汴河边。汹涌的河水拍打着堤岸，拍打着这对青年人的心灵。小吴心情沉重地向小王诉说：“我们错了？不！我们成家决不是图个人安逸，而是为了坚定不移地走毛主席指引的上山下乡的金光大道。”小王默默地听着小吴的倾诉，想起了离别上海时的情景：那是在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的车站，母亲在车窗口紧紧拉着她的手嘱咐：占英呀！要听党的话，坚决走毛主席指引的道路不回头！那时的小王，激动地流下了眼泪，为自己有这样的母亲而感到自豪。可现在呢，母亲又为什么如此不理解女儿的心情？她觉得，一股旧的习惯势力的潮水，正
    149·

==========第155页==========
    在朝着她和她的家庭，朝着她周围的人们汹涌袭来，包围和吞噬着它所遇到的一切新生事物。不，我们决不能做旧习惯势力的俘虏，一定要坚定地扎根在农村一辈子。他们俩把自己的想法向当地的党组织作了汇报，党组织热情地鼓励和支持了他们。家，就这么在斗争中成立起来了。那些年，小俩口多想争一口气哪！不是有人要看笑话吗？就得干出点名堂给他们瞧瞧！东方还没破晓，小俩口的身影就出现在大田里了。白天，队里最重的活在那儿，小吴和小王就在哪儿。晚上，邻居们都熟睡了，小吴还在河里摸鱼捉蟹。他们每天起早摸黑地干，把自留地侍侯得整整齐齐的，还养起了猪、鸡、鸭。后来，小王生了小明明。没满月，她就背着孩子下田了。邻里大娘们看到这姑娘这么不顾死活地干，心疼地说：“好闺女，月子里得多休息啊！”可小王回答说：“大娘，没关系，俺自已留点神就是了。”靠着小俩口子起早摸黑地干，那一年，他们俩共出工六百多天，连副业一起拿到了现金五六百元。春节，他们俩带上自己的劳动果实回上海探亲。小王的母亲看到他们的这股韧劲，惊奇地说：“孩子，你们那个家没垮呀1”
    可是，在漫长的生活道路上，他们又遇到了新的考验。回淮北不久，小王当上了民办小学的教师。一次，小王病倒了。孩子们见老师没来上课，蜂拥着来到小王的家里。“王老师，你啥时再来教俺们呀？”小王心里一阵难受，决定把孩子们领到自已家里来上课。按照当地农村的习惯，大孩子们是领着小弟妹们一起来上学的。小王为了不影响教学，就先把小孩子在自己的床上哄睡了，再开始给大孩子们上课。谁知，半天课没上完，小孩的屎尿拉了一床。小吴回家看到这情景，脸拉得长长的，好一阵
    ·150·

==========第156页==========
    子不高兴。又有一次，有个学生找小王闹退学。小王问他退学的原因，那个学生说：“俺爹说，上学还得交学费，不如在家干杂活，又能管弟妹，又能挣工分。”小王急忙连夜赶到他家里，说服了学生的家长，终于使那个学生不退学了。在回家的路上，小王考虑来考虑去，最后下了个狠心：那个学生的学费，免了，全部从自己的津贴中扣除吧！谁知她回家一说，小吴竟虎起了脸：“你这个人一”就这样，这对从没红过脸的小俩口，竟闹起了口角，
    一连好几天，谁也不愿理谁。刚成立起的家，碰上了“散”的危险。
    “小王难道不爱这个家吗？”小吴在沉思。儿年来，她一直风里来，雨里去，白天教书，早上照样出早工，晚上还忙家务，真是够辛苦的。她上公社培训时，不是每天都从家里带儿个冷玉米馍去啃的吗？多省吃俭用呀！
    “我可不能光图个美满的小家庭。”小王也在思索。“我们扎根农村，可是为的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她觉得，小吴近来有点变了。过去，他对自己要求多严格，多少个夜晚，小王已一觉醒来了，小吴却依然在油灯下刻苦地学习。乡亲们一有头痛脑热的，他就记在心上不放，总得想法帮助治好才舒坦。可现在，他
    一头扎进小家庭去了。她在新汴河畔徘徊着，耳边响起了党组织的声音：“光图自己的小家庭，眼光会越来越狭隘。青年人可得向前看哪！”她望着奔腾向前的汴河水，心头不住地翻腾着。汴河水啊汴河水，小王可是有多少衷情要向你倾诉呵！
    上海学习慰问团来到灵璧，带来了上海工人阶级的关怀和温暖。一天，小吴正在家里做饭，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
    ·151◆

==========第157页==========
    “我们，上海学习慰问团。”“找知识青年吗？他们在前边。”
    “不，就找你们。上海工人阶级要我们来看望你们。”啊，我们还是知识青年！小吴的心头陡地一震，一股暖流传遍了全身，浑身热烘洪的，眼眶里却有点儿湿润。说实在的，自从成家以后，小吴早就把自己置于知识青年之外了。为了家，他累死累活地干，满以为这就是为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争气，但对知识青年所肩负的建设农村、改造农村的历史使命却越来越淡忘了。可是，上海的党和人民却并没有忘记我们这些已经成了家的知识青年。吴德才呀吴德才，你好糊涂呀1小吴越想越感到内疚，热泪夺眶而出，他的手紧紧地和慰问团员握在一起…打这以后，小吴的家虽还是那个家，却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这个家和祖国的前途、人类的命运联系了起来，显出了一派蓬勃向上的朝气。小吴先后担任了会计、生产队长、大队革委会副主任等职务，一个心眼地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扑到了建设另一个“家”一一社会主义新农村上面了。一次，他从慰问团同志的口中，得知县里要集中一部分知识青年，办一个亦工亦农亦兵亦学的五•七农场。小吴听了心中热呼呼的，正想报名参加，但转眼
    一想，丢下小王和小明明在家怎么办？到口的话只得又重新咽了下去。
    回家后，小吴迟疑了好久，终于把自己的愿望告诉了小王。小王怔住了：“你一个儿走，我们这家不就又散了？”“看你说的，农场离这儿不过二三十里地，我常回来看你就是了。”那天晚上，他们俩唧唧哝脓地谈得很多，从家谈到五·七农场，又谈到了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美好未来，一直谈得很晚很晚，…
    ·152·

==========第158页==========
    在小王的支持下，小吴申请加入了五·七农场。好心的邻居
    一听小吴要走，赶忙劝道：“那儿每月只发十五元钱生活费，比家里可差多了。孩子，你到了那里，呆得下就呆下去，呆不下就赶紧回来。”小王急忙替小吴回答：“大伯大婶，谢谢大家的关心。从收入上看，眼前是少了一些，可小吴到那儿去艰苦创业，这种锻炼可是金钱买不到的呢！”第二天一清早，迎着朝阳，小王高高兴兴地送着小吴，在金色阳光的沐浴下，来到了五·七农场。
    小吴到农场后，担任了熔铜工。创业的生活确实很艰苦。中午，大家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厨房。“今天什么菜啊？”“萝卜干。”“又是萝卜干1”炊事员一听，眉心皱起了老大的疙瘩。是啊，这怎么能怪炊事员呢？他们为了改善伙食，可算绞尽了脑汁，农场的底子可实在是太薄啊！小吴看到了这种情景，又纳闷起来了。有人就在背后指指戳戳说：“我看，俺这里就得来光棍。喏，不是又想家了吗？”
    小吴是想小王和小明明吗？不，他想的是家里自留地上正种着一批南瓜呢，如果把它们送到农场食堂，用来改善大家的伙食，那该多好！他向农场领导上请了个假，星夜赶回了家。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小王后，小王二活没说，当即拉着小吴把二百多斤南瓜一齐收了下来。第二天，东方刚露出鱼肚色，他们就向老乡借了辆板车，踩着露水把南瓜送到了农场。那个在背后叨咕小吴想家的青年一看，惭愧得不得了，用拳捶着小吴的肩膀，悔恨地说：“可错怪你了！原来你想的是俺农场这个家啊！”小吴到了农场，家庭重担全都落到了小王的肩上。小王宁愿自己多累着点，也不让小吴在农场分半点心。她时常老远赶来看小吴。农场中紧张而欢悦的生活，青年们门战天斗地的豪情，
    ·153·

==========第159页==========
    强烈地吸引着小王。她看到了青年们在四十多度的气温下，冒着一千多度的炉温在熔铜，她看到了青年们每炼完一炉铜，衣服上都可绞出一大把汗水，就不声不响地把自己家里仅有的几斤绿豆叫小吴带来，熬点汤给熔铜的青年们当作解暑的饮料。她看到农场的猪饲料短缺，又把家里的米糠一点不剩地送给了农场。农场领导要算钱给小王，小王执意不肯：“咱家和农场是一家，为什么还要分你我？”
    小王一个心眼地把农场看成是自己的家，场领导是多么希望把这个可爱的女青年收纳进来啊！但一想到农场的住宿紧张，缺少双职工的宿舍，就也只得捺下了这个念头。谁知小王竟主动找上门来了。“我也要上农场！”小王说。“小王，不是我们不要你，实在是因为俺这儿没地方给你安家呀！”场领导回答。“我就插到女宿舍里吧！”“那小明明呢？”“让他和我睡在一起。”“俺这儿整天吃玉米面，小明明也行？”“行！俺家两代人都要求在农场这座熔炉中锻炼呢，铁不炼可不能成钢！”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小吴驾着拖拉机把小王和小明明接来了农场。现在，他们俩还分别住在单身的男女宿舍里，没有自已的家。但他们却有着一个真正的家，它就是五·七农场。、不信，请听小俩口子的誓言：
    “以场为家，艰苦奋斗，扎根农村一辈子1”
    一这就是我们在第四夜听到的故事。
    最后一个夜晚
    在告别灵璧的前夕，我们抓紧这最后一个夜晚，忙着整理几
    ·154•

==========第160页==========
    天来的笔记。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连绵不断的思绪。开门一看，原来是老曹同志一一上海学习慰问团灵璧小组的组长。他和赵玲秀、陆师傅等一起，参加了五·七农场的筹建工作。“老曹，你怎么还没休息？”
    “听说你们明天要离开这里了，想请你们留下点批评的意见。”
    “你们可真是关心知识青年呢，为他们做了大量的工作，我们应该好好地向你们学习。”
    “要说学习”，老曹沉思着：“倒是真该向灵璧县委的同志学习呢，他们认真地贯彻执行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指示，从政治上思想上生活上全面地关心着知识青年的成长。就拿县知青办的老丁同志来说吧，对下乡知识青年真是比对自已的子女还要亲。县委王书记连星期天也到农村和知识青年一起参加劳动呢！”老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怎样才算关心青年？我最近倒是经常在思考这个问题。有些人也在起劲喊什么‘关心’关心’，可他们的办法呢，就是和毛主席的指示唱反调，把在农村扎根的青年从贫下中农的土壤里拔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全部调回城市里去。那不是在向文化大革命进行反攻倒算吗？我看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关心’，压根儿是黄鼠狼给小鸡拜年一不安好心。关心青年也有个路线问题。有些好心的同志，脑子里转的光是从生活上去关心青年。粗粮吃不惯吗？给换细粮吃。柴草不够吗？就往集体的柴垛上去挑吧。零用钱没有了，就向生产队预支吧！这样搞下去，知识青年不成了‘小五保户’了？他们的脊梁骨能直得起吗？要关心青年，
    ◆156·

==========第161页==========
    就得让青年们到艰苦的环境中去磨练嘛！你看这儿的青年，每天三顿苞米糊、窝窝头，生活那么艰苦，可大家干起活来多欢腾，
    一个个就象小老虎似的。他们知道，地里全都种上了麦子，明年夏熟后可以吃上白面了。鱼塘里已经放下了一万二千尾鱼苗，明年想再投放五千尾，过上一年两载的，吃鱼也就不用上街去买了。我们还想在农场的四周全栽上白杨、梧桐和果树，搞一些养猪场、养鹅场、养鸡场，不光是让青年们能吃上肉、禽、蛋，还能向国家提供一定数量的水果和副食品呢！青年生活的改善得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更重要的是必须鼓励青年们努力为国家多作贡献，帮他们树立革命的人生观和远大的理想，光依赖照顾会把青年们的革命志气都给消磨掉了。
    “同志们都参观过我们的治炼车间了。那把坩锅钳就是从废物堆里拣来的，还是一九五八年大炼钢铁时留下来的呢！自已动手修补了一下，一个子儿也没花，可已经炼了六吨精铜呢！还有，用木杵在石白里捣铜灰，挺累人的，买个小马达安装起来，不就可以改变这种手工操作的状况了吗？可我们目前还不想这样做，农场底子薄，一分一厘钱都得花在刀口上。再说，懂得了创业的艰难，逼着他们自己动手搞技术革新，当将来用上了自已设计、安装的捣铜设备的时候，对机器的感情自然也就要深厚得多。如果一上来就养成了大手大脚的大少爷作风，那将来可就糟了，非当败家子不成。扎根，扎根，就是要根子扎得正、扎得深，大风大浪来了才不会摇来摆去的。我这活可不一定说得对，说错了请同志们提出批评。”
    听了老曹的话，我们都不禁由衷地感到赞佩，很自然地想着：那些刮右倾翻案风的走资派，总是在千方百计地扩大资产阶
    ·156·

==========第162页==========
    级法权，扩大三大差别，真该把他们揪到这里来好好受点教育才是呢！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涌现出了多少社会主义的新生事物呵！党内不肯改悔的走资派，至今仍在妄图否定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大方向，可实在是猪油蒙了心一混透了！
    老曹看到我们都赞同、支持他的意见，兴奋地摸了摸黝黑的满是胡子渣的脸颊，又说下去了一
    “我们农场的那个喷雾器头广，现在还刚处于调试阶段，只能搞点小批量生产。销路是不成问题的，这个产品在准北农村正缺着呢。明年全面开工后，全年产值估计可以达到二十多万元。扣除了成本和工资开支，一年的利润就可以把县里的全部投资都收回来了。现在对青年只发了点生活费，明年想略增加点，搞工的和搞农的统一核算，亦农亦工，不去人为地制造什么差别。我想，到了正式定工资的时候，即使生产发展了，也不能向城市的大工一看齐，尽量避免扩大农场青年和当地贫下中农的生活水平的差距。今后家大业大了，尽量多增加集体积累，还想争取向县里上交点积累，好支援别的兄弟社、队嘛1我们设想，集体福利事业还是可以犒一点的，青年的医疗费啊，探亲假和路上的车费啊，是不是可以争取都由农场支付？有些青年的年龄不小了，现在我们尽力鼓励他们把全部精力投入到革命和生产上去，但他们迟早总得结婚成家的，房舍的扩建看来得好好地规划一下了。往后，托儿所啊，子弟学校啊，恐怕都得陆续盖起来。还有，青年正是长身体长知识的时期，上海大学的函授教育在我们这里有一个点，我们想多组织一些人参加，学会了的当小老师，组织大家学习政治理论和科学技术知识。只要我们沿着毛主席指引的道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前途一定是无限广阔而光明的！”
    ·157·
    t

==========第163页==========
    老曹结束谈话后，郑重地向我们道了别。我们回到了屋里，怀着激动的心情，继续埋首整理着笔记。偶尔感到手酸，便放下笔来，拾头向窗外远跳。窗外，月光柔和地倾泻在大地上，远端的凤凰山群蜂隐没在夜幕的深处，星星在夜空中困倦地眨巴着眼睛，多么宁静的灵壁之夜呵！然而，我们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这里的人们在进行着火热的斗争，规划着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未来。在我们的眼前，浮现出了青年们在淮北农村战天斗地、艰苦创业的情景，灵壁县委和上海学习慰问团的同志们努力培植、浇灌社会主义新苗的情景，还有那个党内不肯改悔的走资派恶毒地诬蔑和攻击包括上山下乡在内的社会主义新生事物的情景，想到这些，革命的责任感在催逼着我们，不由得赶紧拿起笔来，埋首振笔疾书下去…
    ·158·

==========第16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