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贝娄 - 精品小说榜-社会小说
著名植物学家贝恩·克拉德事业上成就斐然，生活上却不尽人意。他是个理想主义者，向往一种纯洁浪漫的爱情，一个共享天伦之乐的传统家庭。在第一次婚姻失败以后，贝恩吃尽了追求女人的苦头。他独身十五年，尔后与一位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妙龄女郎结婚。可这位名医家的独生女并非自己的理想妻子，贝恩内心深处仍有那么一种无以排遣的孤独感。他原想根据自己的理想设计生活、设计自己，结果却被生活所设计。他不得不在夜深人静时在祷告中向上帝哭诉：天哪，哀伤更致命啊！
贝娄推翻了一切：基于和谐、有序的叙述原则之上的构思，受惠于卡夫卡的《审判》、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双重人格》和《永远的丈夫》的小说气质，以及一种难以名状的道德视角——源于闪光、色彩和大量的存在产生的快乐。 c:32
规模在戏剧性地扩大：世界在膨胀，栖居其中且不朽、势不可挡、雄心勃勃、精力充沛的人们，用奥吉的话说，不会轻易地“在生活的斗争中毁掉”。 c:51
人类的诡计不再引起贝娄偏执的恐惧，而是使他高兴。展现丰富矛盾和歧义的表面不再是惊愕的源泉，相反，一切事情的“混合性质”使人感到振奋。多面性就是乐趣。 c:30
一个人的性格就是他的命运。 c:38
“我一生的范式都是：极端虚弱之时即力量的开始。” c:49
贝恩舅舅犹如一个在生活中占有特殊位置的人那样，有时会搅得我心烦意乱。 c:16
“你不快活吗，亲爱的？”“噢，是呀，是呀！一点也不快活。” c:27
“多少世纪以来，爱情使我们都成了傻瓜，所以爱情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苦难经历。” c:103
他自然见多识广，只是他也许不曾认真观察世态，或者不曾带着实用的观点观察过。 c:60
烦恼——婚姻不幸给他带来的烦恼——很使他分心，因而他的思路变得极不清晰。 c:18
有人会问，那么为什么人人都对它那么执着？如果爱情伤了人们的心——你到处可以看到爱情造成的苦难，为什么人们不明智一点，趁早死了这心呢？” “因为人们怀着永无止境的欲望，”我说，“或者说只是希冀自己成为爱情的幸运儿。” c:149
我最好还是再检查一遍我的那些领域，确保它们算得上领域，而不是肥皂泡。 c:25
专家的标准就是他熟知本专业的所有知识，无须任何进一步的说明。 c:16
不难理解，有些专业要求更严，让你远离尘世；它们使人有权脱离大众。 c:38
像恺撒说起卡西乌那样，他“完全看透了人的作为 c:16
他有非凡的直接自我描绘的天赋。他能够言简意赅地向你讲述自我感受。例如，服用阿司匹林后对他的影响如何，后颈和口腔内的感觉又是怎样。我对此颇感新奇，因为许多人对自己体内的感觉是一辈子也说不上什么来的。 c:48
却也喜欢说他的小舅子长得像座俄国教堂——呈圆顶状。舅舅是俄籍犹太人（原籍），长着一张典型的俄国人的脸：短鼻子、蓝眼睛，稀松的头发呈淡黄色 c:28
他喜欢显得天真无邪——天真无邪而又迷惑不解，甚至还有点呆头呆脑。这种表情对一切有关的人都有好处。 c:32
他身为奇才，却需要特殊照顾。奇人有奇人的需要，我的任务就是维护他那宝贵的奇异之处。 c:25
我可不是杂耍中常见的那种稍纵即逝的颓废派 c:28
大学的部分任务在于帮助人们“提高认识水平”。所谓提高认识的含义，是指有些惰性必须摒弃。随着原有的惰性逐渐消除，人们就可能开始更有意义的生活。 c:86
他代表着（似乎代表着）在众多的惰性被克服之前的旧式的天真无邪的书生。 c:32
在西方，人们还在尝试着做到这一点，以使婚后共享的无数利益获得圆满结局。我在此不能谈及其他地区的情况，因为那里的人们尚处于发展的低级阶段，生活不啻是一种拼搏。 c:40
舅舅被“盲目的激情和引力”——这是词典上解释“迷恋”一词的第二条词义——所吸引。第一条词义为“使冲昏头脑；弄得神魂颠倒”。 c:23
当某种更强大的感情占了上风时，即使最聪明的人也会陷入尴尬和鄙俗的境地，对此我也总能谅解。 c:69
倘若人们的“初心”没有被歪曲得面目全非的话，它一定是被投进了“自我”的熔炉，使你永远不忘自己的实用主义需求。 c:96
“在十二月里你还能像五月里那么热烈地爱我吗？” c:50
但是我发现如果你不加分析地接受一切观念，那么这些观念就只能给你带来麻烦。 c:56
世间万事纷杂，但对每个人来说，容纳世事的空间却极其有限 c:37
理论化犹如一例小小的麻风病症：病人每过一段时期失去一只脚趾，身体的主要部位则未必受影响。 c:27
“一旦人们心中已无隐秘可言，一旦人们尚未成形的思想也在意料之中时，那么他们那些珍贵的主意便成了多余的废话。” c:59
于是，在地球表面最寒冷的地方，X光机像是被打开了，将文明人的扭曲、变形和种种弊端以灰白两种颜色显露出来，你本人则置于图像的正中。假如你不得不独自一人在月亮的背面待上半年时间，去搜索枯肠，你看自己会提供何等宝贵的材料啊！ c:26
究竟为什么活着？有时连你自己也弄不明白你是否真的活着。如果要求你发誓证明，你甚至不能信心十足地说你自己实实在在地活着。 c:40
我此刻想到了斯大林的一个伙伴潘·波诺马连科在非正式场合讲过的一些话，他至今仍是一个辩护人。他说，政府的任务就像堆积如山的垃圾压在革命的继承者身上；社会上充斥着残忍和卑鄙的行为，犯罪活动也极为嚣张，因此领导人必须保护群众，不使他们接触肮脏的东西。这便是许多清洗必须被封锁起来的原因。让百姓们了解那些“公开的”事实，目的在于使他们心满意足地生活在慈爱的幻想之中，宛如森尼布鲁克农场中的丽贝卡。官僚机构所作的牺牲在于肩负起神父般的严守秘密的重任。这样，群众受到“保护”，他们对真情实况一无所知，反倒显得天真、快活。大凡政府，几乎都与此相似——他们是保护懦民的宗教法庭庭长。 c:80
一个人身上除了美好的感情之外，始终可以找到几只毒囊，所以，我们不必企望上天摘月。 c:50
可是我的身材过高，与我的性格不匹配。我的性格并不需要如此修长的身材，这种不协调使我成了一个羞怯的人。 c:12
德国对犹太人越无礼，犹太人却越渴望使自己德国化。 c:23
要学习一门学科，最快的办法是与该学科的行家里手建立密切的私人联系，让他讲个不停。 c:36
亨利·詹姆斯在意大利时看见意大利人会感动得欣喜若狂，但他在康涅狄格州遇见意大利人时却深感沮丧。美国把这一切都倒转了过来，赋予异国概念以新的含义，其最终形式就是死亡。 c:24
舅舅也罢，婶婶也罢，乃至父母，都像旧圣诞卡片一样摆在壁炉上，积满了灰尘。你若在七月里见了这些卡片，会对自己说，是该将它们丢掉了， c:32
在“开放社会”中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你呢？唯有正规化的观念。 c:33
忙，时间表排得满满的，大脑总机日夜忙着接线，在一定的圈子里这对保持自尊似乎是必要的。 c:13
世界犹如静电场，一台为他的粒子供应能量的回旋加速器 c:30
追求人类的陪伴可以成为致命的错误。 c:42
身边再也没有小女孩需要我带到动物园去看狗熊和老虎了。动物园的动物自然不知这种变化，然而，它们却是离婚家庭的组成部分。 c:33
人类在历史终止时是否将仅仅作为动物而生存下去；是否到那时候人应该返璞归真——又成了自然的人。 c:16
思维过于活跃，却又缺少重点，其可怕后果之一正是我们走下坡路。 c:41
苏联、中国和其他与之相关的共产主义国家不过是美国的不甚清晰的复印副本。 c:16
但是，父亲，生活从来就是这样。你的成就越大，你的个人生活和家庭生活就越不美满。 c:33
私生活几乎一向是一大串以琐事或糟粕构成的创伤。 c:32
胸怀坦荡和身强力壮是古希腊文明中的两大要素。 c:29
当今世界上每个人都拿世界危机来作为掩盖自己纵欲和淫荡（人们不常用的两个小词）的遮羞布。 c:40
倍受尊敬的诗人菲利普·拉金写道：“每个人身上蕴藏着一种与爱情相应的生命之感。”然而，这种感觉却只是蕴藏着。诗人又说，人们常梦想自己“若得到爱情，便能完成自己想做的一切”。这种心病无药可医。 c:48
她最喜欢清醒时的巴尔扎克，他用喧嚣的众生撞击着德行和罪恶的琴键。 c:13
书本在这方面常捉弄人。读过有关庸人的小说，你就往往以为自己绝不会成为庸人。这自然荒诞至极。读书时，你会不知不觉地发起一种莫名的高烧来，接受毒素的侵蚀；要不，内心会掀起阵阵波澜，却只因有书保护着，而毫不察觉。 c:42
科学研究，对细枝末节的钻研，全神贯注于生物组织的细小区别，所有这些使他失去了人类更重要的感情（我的猜想是，达尔文早已开始失去这种感情，正是因为他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才投身于研究工作）。 c:19
但是在第二次结婚前的若干年里，他一直没有停止与女人发生瓜葛：如调情、追求、渴望、入迷、遗弃、侮辱、折磨、性奴役等。从狂喜到崩溃全都经历过，无一遗漏。重新结婚是为了结束这些情况对自己的折磨。 c:13
在当今的时代里，爱情和死神各据一方，处在等待裁决的争斗中，在这种情况下，你最好打点行李，前往机场，而不要站着等待结果。 c:29
我越来越不相信心理学了。我把它看作是现代意识的不安定性或左右摇摆所制造的一种低层次的副产品。我们把它捧为“洞察力”，实际上却是一种可怕的焦虑情绪。 c:43
你们知道躺在自己身边的究竟是谁吗？知道在“周到细心”掩盖下的真实思想是什么吗？恒温器一闪，火热的爱情即刻爆炸，燃烧弹便将你葬身火海之中。在你飞离自己的骨灰，冉冉升入太虚幻境之中时，你会听到毁灭你的人所发出的悲凉的抽泣声。对此，请你不要感到吃惊。 c:36
众多的现代思想家认为，“评价过高”是爱情的秘密所在。 c:34
所以他要求一个能分享感情的人，一个迷人的女子，正如斯威登堡所描写的女子——上帝创造她去指导男人，引导他进行灵魂交换。也许是为了对他进行教育，如蒂奥梯玛教给苏格拉底以爱情一般。 c:15
我熟悉的一位俄国哲学家说过：人的眼睛分两类，一类为接受型；另一类为意志散发型。有的眼睛瞪大以反射光线，有的眼睛则打量着一切事物，以捕捉猎物；对于第一类眼睛，世界是伊甸园，是永恒的现在；从第二类眼睛里则不断地倾泻出使人兴奋的意志洪流。 c:48
他还说世间有两种真理，一种以智慧之树为象征，另一种以生命之树为象征，前者是争上游的真理，后者是接受、容纳的真理。脱离生活的知识等于害病。 c:29
最让人难堪的莫过于你的一位朋友自己没拉上裤子拉链，却要你把拉链拉好。 c:22
要想使人们对自己的选择产生“必要”或“不可避免”的感觉，那真是难上加难。爱情（犹如死亡一样强烈的感情）是不能建筑在合同的基础之上的，因为爱情对人们的挑战正在于破坏合同。单独的小体系发出破坏合同的呐喊。合同条款只是世俗的产物，自爱却与上帝一般神圣。 c:54
特别是在当今这个年代，一个人除非相信能使自己的生活出现转机，否则就没有理由生存下去。 c:32
诚然，如果你认为历史的力量正把每个人径直送向地狱的话，你可以随波逐流，要不就奋力抵抗，这种抵抗不是来自自豪感或其他个人动机，而是来自对人类才干和力量的钦佩与热爱。 c:24
一个人越直率，吸引他的女人将越乖僻。他追求性欲旺盛的姑娘，因为她们手持良方，可以医治他那错综复杂、装潢门面的天真。 c:30
他告诉我说，我们每人各有自己的天使，那便是一个负责使其精神向更高层次衍化的精灵。目前，从根本上来说，我们是孤独的，这首先是指世俗不允许我们承认天使的存在，其次是指我们对他人的存在只是影影绰绰地意识到，从而对我们自己的存在也是意识模糊的。这种情况使我们处在孤寂之中，每一个人都意识到自己胸膛里存在着一道小小的冰河（正如马修·阿诺德所写的那样：他三十岁时，他的心已经有四分之三为冰覆盖）。这冰河必须解冻，而解冻所需的温暖首先得来自主观愿望。思想始于主观愿望，思想必须用感情加温，并增加色彩。天使们的任务在于向我们的灵魂注入热量。 c:44
如果进一步探究的话，你会发觉她那种属于过去的气质主要来自她对现实的疏远。 c:20
我倒是喜欢法语中的“脂粉”一词及其内涵——既是装饰，又是负担。 c:28
詹姆斯·乔伊斯所说，世事是无法全部用白纸黑字写出来的 c:16
人往往只有经历过不幸才会增长见识，而这却需要时间。可是时间会使你变形。 c:52
契诃夫说：‘你若害怕孤单，请不要结婚。’ c:27
幻想可以带来帮助——事实上，我们让自己自由遐想是因为我们称之为平凡而又单调的世界迫使我们朝涌入世界的反常潮流流去。 c:24
真正意义上的美，一定会带来某种困难。这也是世上最难解开的症结，任凭你心灵手巧，百般努力也是无济于事的。 c:21
他有丰富的想象力，可以看到他人看不到的东西，而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正是他所能看到的程度。 c:22
不管人们遇上什么麻烦，大家总是在性爱中寻求补救。无论经商受挫，事业失败或性情烦闷，身体不适，甚至形而上学等，人们都把性爱作为止痛药。” c:38
情况确实严重，不过我认为更多的人死于心碎，而不是死于核辐射。’” c:67
看到这种秩序、美丽以及其他一切的是我的主观意念。也许创造这一切的也是我的主观意念。可能大自然本身根本不存在。是我创造了它，用以填补空间。哦，我既然有这么一种了不起的主观意念，那么为什么还怀着一颗颤抖的心躺在这里，像刚生下的小豪猪那样被一群狗撕咬呢？” c:26
我们依旧处在椭圆形的宇宙之内，那儿的所有生命，所有人类死而复生，新陈代谢，在爱的欲望中受着死的威胁，这种欲望是给人类带来希望的唯一力量，可以使之不致被完全吞噬。 c:24
私利是资本主义道德的核心，但简单的经验表明，人们往往都责己严而待人宽。 c:13
“要向好的方面转变可以从向别人讲解这种转变开始。你发表一项声明，然后不断向别人重复自己的意图，到后来别人会开始向你复述你的声明。你听到别人说时，你就可以讲：‘是啊，我就是这样想的。’你的意图重复的次数越多，它就变得越真实。关键是流利。流利地进行系统的阐述至关重要。不管怎么说，她极具魅力，可亲可爱。” c:25
他属于一种特殊类型的人，凡不涉及日常生活的事，他们都可以应付自如。然而一旦卷入生活的旋涡，他们非得有人保护不 c:21
除非你的生活是一种转机，否则就没有生存的理由。 c:15
“活着——这是艺术家的最大骄傲。除了存在之外他不希冀别的天堂” c:14
我说，在东方，人类经受着贫困的折磨。人类的许多高级功能被抹杀。而在美国，人们则被局限在低级的趣味上——苏联强调消灭高级功能，美国则任凭低级趣味泛滥。 c:29
东方遭受着贫困的折磨，西方遭受着欲望的折磨，我说。 c:16
自由所遭受的苦难也应给予考虑。否则我们等于把一种高标准让给极权主义，我们会说只有压迫才会使我们保持诚实。自由的人们如果得不到耳聋的上苍和中性的地球的帮助，他们便会面临异常危险的选择，这些选择将决定文明将来的命运 c:34
就生活乐趣而言，仅次于性爱的莫过于给人上课了。 c:11
革命的意义在于俄国企图将自己从现代意识的磨难中孤立出来，这是一种封闭。在这封闭的国土上，斯大林让大批人以旧的方式死去。而在西方，其磨难是以一种新的方式死去。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自由世界的灵魂所发生的事。别介意“不断扩大的权利”，别介意奢侈的“生活方式”。我们被埋葬的判断力知道得更清楚。所有这一切都被遥远的意识中心所瞧见，这些意识中心正与完全的清醒进行斗争。完全的清醒会使我们面临着新的死亡方式，即我们这个世界特有的磨难。让真正的意识了解实际发生的事将等于进入炼狱。 c:18
但是在我们国家，人们显得更加可笑，他们寻求各种欲望的满足，他们在世界上活着就是为了这种满足，或者为了满足各种欲望而挣钱；或者证明你有本事用他人的钱来满足一己的欲望。 c:22
植物生长在石头世界的顶部，多汁，能呼吸，向外部发展，相反，人类的发展则是内向型的——只须想一下我们的肠子和布满皱褶的大脑。 c:26
维持秩序的规范越解体，礼貌就变得越可笑。 c:12
当人们决定把自己的智慧运用到任何特殊领域时，他们往往走得太远了，最后便成了一种地狱。 c:40
“纯洁”是各种各样深层意思上的犯罪行为的烟幕（也是各种形式的烟幕） c:26
如果M.耶玛洛夫的天使们前来给我们注入爱情，却发现我们尚未做好准备，于是只得直接将爱情注入我们的肉体，我们会立即沦入既辉煌又可怕的堕落状态（而我们却盲目地把这种堕落当作快乐！），那么，你拒绝把这视为磨难的唯一理由将是你并不意识到它的存在。 c:11
在爱情上，我弟弟好像一位摸黑用折叠式剃刀刮脸的血友病患者。 c:15
如果你把现代生活当回事揣在心中，它会使你疲惫不堪。 c:19
威廉·布莱克的诗句：‘婚姻的灵柩载满了瘟疫’。 c:15
不断重复同一句话将产生威力。你公开宣布自己要干的事，然后便动手干。接着你把自己干的事广为宣扬。最后这事便成了一种事实。用律师的术语来说，这叫作已决事件。 c:16
心不在焉者的秘密动机是在负罪的同时保持自己的清白。心不在焉是一种虚假的清白。 c:23
性也许是恢复天堂的一种残暴的办法，是一种“被毒化了的代用品”，是对美和崇高的事物的拙劣模仿，是性欲撒旦魔王为人类的毁灭而发出的一束虚假的光线——倘若伟大的厄洛斯或撒旦魔王之类的神灵真的还在为人世间的难事操心的话。 c:14
然而，自尊心是一种使人厌倦的东西。有些人的意见可能对我们产生影响，对于这些人的数目我们将设法加以限制。除非他们关心我们，为我们做过一些好事，或者将来有一定的希望，否则他们对我们持怎样的看法又有何妨？ c:21
一个人一旦抛弃了旧的信仰，便一定会对它进行谴责，但求从此与它一刀两断。 c:14
在看到某人的脸部表情因感情洋溢而起变化之前，你是无法认识一个人的。 c:14
除非你将自己的生活作为一个转折点，否则便没有存在的理由 c:12
隐匿起来的缺陷才是一个人最大的麻烦。 c:22
每个人的胸中都有一道需要融化的冰河，否则爱情就无法循环。 c:21
心碎而死的人确比因原子辐射而猝亡的人要多。然而，并不存在反对心碎的群众运动，大街上也见不到反对心碎的示威游行。 c:39
欲望的每一次重新升起都是一种形式的新生。因为在欲望离去之后，它究竟是否会重新升起，谁也没有把握。这就像叶芝诗歌中所写的那样：“我死了许多回——许多回我又活了过来。” c:28
就每个人而言，缺少爱的时候比充满爱的时候多，所以对心中的空虚感早已习以为常了。等到你开始寻找自我、无法找到自我情感的依托的时候，你才会感到缺少感情的基石。 c:25
缺乏爱像核辐射一样可怕，更多的人因心碎而死 c:26
可如果一个人一无所有，别人对他就无法加以控制。 c:15
当你在半夜里突然醒来时，你那原始的自我便会主宰你，而你那理智的自我不会马上恢复 c:12
心灵中有些机能是不能被强迫为他人服务的，爱就是其中之一。爱造就了美，爱造就了力量；有时，为了某些特殊的目的，在真正获得灵感时，它甚至会产生新的器官。没有了它，批判意识只会把一切有希望成功的事物击成碎片，使它们解体。 c:16
弗洛伊德告诫说，爱情是过高的估计。也就是说，如果你看到的是爱物的本来面目，你是不会去爱它的。 c:26
没有谎言，人只有一小部分活着，而这部分又小得不足以维持一种真正的生活。正因为如此，结帮成队是必不可少的。 c:25
别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花在探究自己的弱点上。 c:31
提起赚钱，人们就会清醒过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而一旦他们有了钱，又像做梦一般把钱花出去。 c:16
“一种孩子气，”贝恩说，“当你还处在孩提时，你内心有个缎子般的世界……” “我想日趋成熟是一种威胁。缎子逐渐磨破，露出了织纹。它还会变脏。” c:11
看待事物的方式关系到事物的命运。视者的观察方式往往影响所见之物。 c:23
有些人迫不及待地让自己消失，而有的则死死抓住别人不放。” c:21
那些由于痛苦而丧失人类情感的地方，必定会吸引着一帮虚无主义分子，这些人在那些地方找到了表现自己虚无主义的动机的机会。 c:17
你不能称之为爱，因为在你那把年纪，血液的全盛期已经过去。 c: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