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捷尔·丽莲·伏尼契 - 精品小说榜-世界名著
主人公亚瑟出生在意大利富商家，是富商后妻与神父蒙太尼里的私生子。亚瑟受异母兄嫂的歧视，却不知道真相。亚瑟崇敬蒙太尼里神父，把他当作良师慈父。当时意大利正遭到奥地利的侵略，亚瑟决定参与青年意大利党争取民族独立事业。蒙太尼里调走后，新神父卡迪诱骗亚瑟，使他在忏悔中透露了他们的行动和战友们的名字，他连同战友一起被捕入狱。女友詹玛误以为亚瑟告密，打了他耳光。同时亚瑟得知自己竟然是私生子，陷入极度痛苦中，于是流亡南美洲。十三年后，他重回意大利，已经成为一个坚定不移的革命者，文武双全的“牛虻”。一次行动中，他被捕入狱。蒙太尼里......
从长长的眼睫毛和敏感的嘴巴一直到纤小的手脚，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轮廓鲜明、玲珑精致。如果坐着不动，他很可能会被当成一个女扮男装的漂亮姑娘。不过，一旦走动起来，他那轻快敏捷的动作会使人联想到一只没有利爪的温顺豹子。 c:206
一簇簇野生野长的欧芹和耧斗菜填没了石板路上的缝隙，院落中央的那口井也被羊齿草以及乱蓬蓬的景天遮掩住了。玫瑰花长得杂乱无章，长长的枝茎横跨小径；大朵的红色罂粟花伏在旁边的黄杨树丛里极为醒目；高大的毛地黄低垂着脑袋，耸立在杂草之上；那株从不修剪，也不开花不结果的老葡萄蔓，从无人理睬的枸杞树的枝杈上倒挂下来，缓慢、忧郁地一个劲儿摇晃着叶状的头。 c:405
他靠回到树干上，仰首望去，目光透过薄暮一般的树杈，凝视着那些开始在寂静的天空中闪闪发光的朦胧的繁星。黑色睫毛下那双梦幻一般神秘的深蓝色眼睛，是来自英国康瓦尔郡的母亲遗传给他的。 c:198
朱莉亚是他异母长兄的妻子 c:63
他们为我感到难过——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于是，他们就想方设法安慰我，还会谈及我的母亲。当然，詹玛是不会那样做的，甚至在我们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但其他的人则不然。 c:100
不论人家恨你还是爱你，都要注意自己的行为才对。 c:688
朱莉亚的舌头就足以送掉她的命 c:82
可有些事情对任何人都不能讲。我……我觉得谁都帮不了我的忙——甚至连你和母亲也无能为力。我必须从上帝那儿直接得到答复。要明白，这关乎我的一生和我的灵魂。 c:210
我要把生命贡献给意大利，帮她摆脱奴役和悲惨的境遇，将奥地利侵略者逐出国门，使她成为一个没有君主、只有基督教的自由共和国。 c:376
“基督说：‘为了我献出生命的人，将会得到永生。’” c:127
做事要谨慎，遇事应三思，免得无法挽回 c:289
“上帝把复仇的怒火喷射在了我的身上，”他心想，“就像他曾经对待大卫那样。我玷污了他的圣殿，用双手弄脏了我主的圣体。上帝一直在伺机报复。他显得十分耐心，如今终于到时候了。‘你做事鬼鬼祟祟，而我要让这件事暴露在全体以色列人面前，暴露在阳光之下；你给予生命的那个孩子将必死无疑。’” c:218
他在地中海海边长大，对蔚蓝色的微波已司空见惯，所以他特别向往急速流淌的湍流，而那条一泻千里的冰河可以给他带来无限的喜悦。 c:127
在愈来愈浓的暮色之中，巨大的松树像哨兵一样阴森森地耸立在狭窄的河岸上，把河流夹在当间儿。不一会儿，红得似燃烧的炭一般的太阳落到了犬牙状的山峰后，生命和光一块儿离开了大地。一张险恶、阴森、可怕，给人以种种恐怖感的黑幕罩在了山谷上。 光秃秃的西山上那些绝壁宛若一只巨兽的獠牙，像要咬住猎物，拖入深谷的腹中，那儿有呻吟的山林，黑蒙蒙一片。那些松树似一排排尖刀，低声说着：“快掉到刀尖上来吧！”在渐浓的夜色里，山溪咆哮怒吼，带着永久的绝望狂烈地冲击着两旁的石壁。 c:333
上帝教会了小孩子分辨好人。 c:83
一个人的职业越神圣，他的生活就越纯洁，他也就越适合做父亲 c:312
在这个理想的假期，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直都非常安逸和谐，可现在第一次出现了难堪的局面。 c:30
近旁有一丛蔷薇，上面结满了鲜红色的蔷薇果， 一两团迟开了的乳白色花朵依然悬挂在较高的枝头上，凄惨地摇晃着，被雨水浸得沉甸甸的。碧绿的湖面上有一叶小舟在清新的微风吹拂下荡漾，扑闪着白色的翅膀。它看起来是那样轻盈和纤弱，像是投在水面上的一束银白色的蒲公英。在萨尔瓦多山的高处，一个牧人小屋的窗户敞开着，闪出金黄色的灯光。蔷薇垂下枝头，在九月娴静的白云下进入了梦境。湖水溅泼在岸边的鹅卵石上，发出轻轻的低语声。 c:300
发誓管什么用呢？对人们产生约束力的并非誓言。倘使你对一件事情有了体会，它就会约束你；倘使你没有那种体会，就不会有约束力。 c:1536
我必须走我自己的路，去追求我所看到的光明。 c:393
随之便有了平静和满足的心态，认为世上风调雨顺，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友善。在这种神圣、高尚及温和的心境中，他觉得这个小世界上到处都是光明。即便在那些他以前最讨厌的人身上，他也发现了一些可爱的新品质。 c:127
在这段时期，他那好奇的大脑还不具备鉴赏力。一旦接受一种精神和理想，他就囫囵吞下肚，也不考虑是否能消化得了。 c:139
如果所有的人都配得上做热爱自由和责任心强的国民，那就谁都奴役不成他们了。 c:188
一项事业花费的时间愈长，就愈有理由立刻动手做起。 c:341
她是由不同的材料构成的。 c:32
没有充足的理由，对任何事情都决不加以禁止。应该适当地考虑和尊重年轻人的人格，调皮捣蛋的人毕竟是少数。当然啰，假如老是紧勒缰绳，最驯良的马也会踢人的。 c:246
待我回来时……你听我讲，亲爱的。我把这件事交给你决断。你不必告诉我原因，只需要对我说声‘留下’，我就放弃这趟旅行 c:72
没有，没有了；再没有什么了……没有重要的事情了。” 神父脸上显露出一种吃惊的、近乎恐惧的表情。 c:29
他态度开朗、风趣，亚瑟立刻就觉得跟他在一起无拘无束。 c:15
他合掌跪在那里，垂首回忆这一个月的情况，罗列出自己的急躁、疏忽和轻率的行为——这些小小的罪过在他洁白的灵魂上留下了微瑕。 c:102
“神父啊，我犯下了妒忌和愤恨的罪过，不该对一个无错于自己的人心怀可耻的念头。” c:53
我的孩子，如果你胸怀新的曙光，胸怀为自己的同胞完成伟大事业的理想，以及为遭受苦难和压迫的大众减轻负担的希望，那么你就要精心对待上帝的这一无比珍贵的恩赐。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上帝的恩赐，正因为有了他的恩赐才会有新事物的诞生。如果你寻找到了舍生取义的道路，找到了通向和平的道路；如果你和心爱的同志们一道把和平带给那些在黑暗中哭泣和哀痛的人们，你就要摆脱嫉妒和情欲，让你的心像祭坛一样圣火长明。别忘了，这是一项崇高、神圣的事业，而承担这种事业的一颗心必须冰清玉洁，不沾一丝一毫杂念。这种工作和神父的工作是一样的，它不是为了女人的爱也不是为了过眼烟云般的情欲，它是为了上帝和人民，始终不渝。” c:118
基督把那些兑换钱币的人逐出了圣殿，因为他的殿堂应该是祈祷的场所，而他们却将其变成了贼窝。 c:52
空气潮湿、阴云密布，可是并不寒冷；低平原野上的景色，看起来比往常更加旖旎。脚下柔软和富于弹性的湿草，以及路边眨巴着羞怯眼睛的野春花，都给他以喜悦的感觉。 c:148
他决不会把自己的爱告诉她——凡是可能扰乱她平和心境的话，凡是破坏他们稳固的同志感情的话，他一句都不会说。在他的心目中，她是神圣的，和供在圣坛上的祭品一样纯洁无瑕，为了解救人民，不惜焚烧自身。他算老几，怎么能闯入只知道热爱上帝和意大利的这样一颗洁白神圣的灵魂里呢？ c:70
亚瑟带着一种阴郁、压抑的心情走进了客厅。这个家真是沉闷极啦！生活的潮水滚滚而过，可是却始终冲击不到这块地方。这里的一切都一成不变——无论是这儿的人、全家的肖像、沉重的家具和丑陋的金银餐具、富人的那种庸俗的排场以及一什一物那死气沉沉的外表，都保持着原样。就连插在黄铜花瓶里的鲜花也像是涂了色的金属花，在这温暖的春天没有一丝青春活力的涌动。 c:72
纯粹体力上的疲倦压倒了精神上的激动、亢奋，他摆脱掉所有烦躁不安的念头，在平静祥和的心境中躺下入睡了。 c:49
一定是又要发洪水了，这些人正成群结队奔向方舟！还有一对古里古怪的野兽哩！ c:22
沃伦医生曾把朱莉亚比作一盘色拉菜，厨子把一瓶醋都倒进了菜里。 c:94
主啊，保佑我忠贞不渝、宁死不屈。 c:35
伯顿家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跟他告别。他们的冷漠更加衬托出了仆人们的亲切和同情，亚瑟逐一握那一只只伸到跟前的手时，差点儿没感动得哭出声来。 c:73
不准许他看书，他就把时间花在祈祷和虔诚的默想上，不急不躁地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c:57
军官们伪装出的礼貌态度，无聊乏味的口舌交锋、狡猾的问题和搪塞的回答，使得他烦躁和气恼； c:22
热血冲上了亚瑟的脸。波拉出卖了他！波拉，一个担负着发起者庄严使命的人——波拉，一个改变了詹玛的信仰并爱上了她的人！亚瑟把材料放下，呆呆地望着地板。 c:38
漫长的白天在永恒的黑暗及沉寂中度过了，夜晚的情况也是一样。随着外界印象的彻底泯灭和消逝，他逐渐丧失了对时间的感觉。 c:143
黑暗像是一种无边无际的东西，既无开始也无末端，生命对他来说似乎已经停止。 c:230
黑暗似乎刺啦啦一声破成了碎片，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c:76
亚瑟把脑袋垂得更低了。一种轻率、鲁莽、野性的愤怒在他心里冲撞，就像是一个活的生物。他很可能会失去自我控制，这比任何威胁都让他害怕。他第一次意识到，有教养的绅士和虔诚的基督徒心里隐藏着怎样的潜在爆发力；他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 c:116
他在囚室想通过祈祷体面地克服邪恶的激愤，花半夜时间默思基督的耐心和仁慈， 但这些都无济于事。 c:25
他的眼里没有祈求，只隐约有一线纳闷的神情，不明白这位苟且姑息的上帝为什么没有用雷电惩罚将忏悔词泄露出去的神父。 c:83
她退缩着慢慢离开了他，泥塑木雕似的站在那儿，眼睛圆睁，目光里阴沉沉地充满了恐惧，脸色跟她脖子上的围巾一样白。沉默似一股冰冷的潮水冲过他们的四周，将他们封闭在一个另外的世界里，与街上的人及场景隔绝开。 c:116
这个世界变得的确太乏味了，再没有什么可祈求和诅咒的了。基督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又怎么了解其中的苦衷呢？他没有上当受骗出卖别人，他只是像波拉一样被出卖了。 c:108
街上的人们哈哈大笑、窃窃私语！一切都跟他活着的时候一样。周围的日常琐事，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灵魂——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灵魂遭到毁灭，而发生一点儿变化，全都跟从前一模一样。喷水池里的水仍在迸溅，屋檐下的麻雀仍在啁啾，昨天是这样，明天还会这样。可是他却死了——彻底死了。 c:459
他蒙羞受辱，遭受痛苦和绝望的折磨，原来都是为了这样一些东西——为了这些虚伪、充满奴性的人，为了这些不会说话、没有灵魂的天神。因为一位神父欺骗了他，他竟然准备上吊。看起来，他们全都是骗子！好啦，那一切全都结束啦，他现在学聪明了。他只需摆脱掉这些害虫，重新开始生活就可以了。 c:217
我相信你就和相信上帝一样。上帝只是一尊泥塑像，一钉锤便可砸个粉碎：你一直在用谎言欺骗我。 c:230
他将要去的那个世界也许是个凄凉的地方，但不可能比他留在身后的这个角落更沉闷和肮脏。没有什么可后悔的，没有什么可留恋的。这儿是一个瘟疫横行、臭气冲天的小圈子，充满了可悲的谎言和愚蠢的欺骗，到处是味道难闻的水沟，浅得连个人也淹不死。 c:208
空中繁星闪烁，飘荡着珍珠似的一圈圈云朵，可天幕上印着一些戴着脚镣挣扎的奴隶那黑黢黢的身影，他们跟残酷的命运激烈地抗争，却无济于事。 c:166
亚瑟掏出一块女用金怀表，雕花和珐琅都很精致，背面刻着“葛·伯”两个缩写词。这是他母亲的遗物……可现在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c:26
一座座阴森森的旧宫殿零零星星、孤独地夹杂在贫寒的房屋和肮脏的院落间，两旁是臭水沟，那凄凉的样子像是要竭力保持古时的尊严，可又明知这种努力毫无指望。 c:83
不管到了哪个地方，生活似乎都是一个样子，丑陋、肮脏，满是害虫、可耻的秘密和阴暗的角落。不过，生活毕竟是生活，他必须很好地面对它。 c:708
他把这一切都抛到了脑后，把那些仅在昨天他还当作神明崇拜而现在已破成碎片、威风扫地的偶像抛到了脑后。 c:209
跟政府妥协是没有好处的。咱们必须做的事情是唤起民众。 c:34
可据我所知，最厉害的武器是讽刺。一旦把耶稣会变成笑柄，使民众嘲笑他们以及他们的主张，那你就等于未经流血征服了他们。” c:204
讽刺性作品总比严肃的作品容易越过审查上的障碍；即便必须给它遮上一层伪装，比起科学论文或经济论文，普通读者还是比较容易从表面上很荒唐的笑话里看出双关的意思来。 c:107
可实际上它过于呆滞，需要有一只牛虻刺醒它…… c:155
他说出的荒唐话，就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他脸上横着一道可怕的伤疤，我还记得当时为他缝刀口的情景哩。他是一个古怪的人，但我认为正是他以及他诙谐的谈吐使那些可怜的小伙子不至于灰心绝望。” c:58
你的这种挑剔、孤高的言辞说得倒好听，格拉西尼，可那些‘鸡鸣狗盗之徒’是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死， 比你我截至目前所做的一切要崇高。” c:39
可一个人如果不愿意树敌，他就成不了政治讽刺家。 c:139
费利斯·里瓦莱兹，人称牛虻。年龄三十岁左右；出生地和家世不详，大概系南美人；职业是记者；矮个子；黑发；黑髯；皮肤黝黑；蓝眼睛；前额宽阔方正；口鼻和下巴……’啊，在这里：‘特征：右脚跛；左胳膊扭曲；左手缺二指；脸上有新近砍的刀痕；口吃。’下边是一条附注：‘枪法非常准；逮捕时应加小心。’” c:149
可他装出的那副推心置腹、天真无辜的样子，能够使一个人逢凶化吉。 c:42
只要是跟耶稣会做斗争，他一定会愿意的；他是我所遇到的最激烈的一个反教权的战士；实际上，他在这一点上有些过分狂热。” c:74
我只是觉得，把花戴在一个枯燥乏味的人身上，陪他度过整整一个晚上，花儿一定会感到无聊的。 c:101
她从不过问他的烦恼，也从不用语言表达同情，但他每次都怀着一颗坚强和平静的心离开，按他自己的话说，他又可以“非常体面地熬过两个星期了”。 c:123
天生一个策划者，其智慧能顶十几个人，但仅此而已。 c:31
其他人也喜欢吃，只是他们觉得承认出来有失体面。 c:39
詹玛那平静有力的性格，庄重、真诚和坦率的态度，坚定、平稳的思想，以及她脸上的那副神情。 c:158
我们瘸子可不像她炫耀自己的愚蠢一样，喜欢当着人的面夸示我们残废的躯体。你至少得相信我们，我们自己也承认扭曲的脊背并不比扭曲的行为雅观。 c:79
我跟你同样不喜欢他，但何必要言过其实地攻击他呢？ c:57
一个人不该对另一个人操持生杀大权。人与人之间不应当存在这样一种错误的关系。” c:441
“是的，情况就是这样。你可以把那家伙看作冷血的泥鳅，可真理在他那一边。咱们没必要自欺欺人，硬说文章没写到点子上——其实它切中要害！” c:44
这一段把意大利比作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正脆弱地伏在扒手的脖子上哭泣，而扒手却在掏他的钱包，真是写得棒极啦！” c:177
可他说我们沉醉于游行、拥抱以及高呼仁爱、和解的口号之际，耶稣会和圣费迪分子却从中渔利，在这一点上他是百分之百正确的。 c:24
他从花盆里取出一株菊花，接着便慢条斯理地把白色的花瓣一片片扯下来。詹玛偶然瞧见了他纤细的右手一片片丢花瓣的动作，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不安，因为她以前仿佛在哪儿见过那姿势。 c:97
真理就必须像条狗一样关在狗窝里；一旦教皇的利益受到威胁……则把真理打入十八层地狱…… c:173
意大利正在被幻象引入歧途，这种狂热的欢乐情景最终可能会使意大利陷入可怕的泥沼。 c:42
那位洁身自好的红衣主教驾临佛罗伦萨时，我愿意怎么恶毒就怎么恶毒，无论你还是你的委员会都不能横加干涉。那是我的权利！” c:38
腐朽的权力使许多人走向堕落。” c:171
拦路虎也许具有天底下最善良的意图，但还是必须把它从路上踢开。 c:178
“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在十七岁的时候害死过自己最亲密的朋友。” c:48
那个人的声音是多么美啊！里面含着一种东西，那是我在别人的声音里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我坚信，他的感召力有一半都靠的是这个秘密。 c:16
我们并不爱主教，因为他们都是骗子，我们爱的是蒙太尼里大人。从来没人听说他撒过一次谎，或者干过一桩缺德的事。 c:50
我相信，实际上，正是我们共同的痛苦使我们结合在了一起。 c:43
大教堂里他脸上的那种富于灵感的表情已消失殆尽，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是操劳过度的皱纹。他下了马车，显得忧心忡忡、老态龙钟，拖着沉重和疲倦的步子，精神萎靡地走进了屋里。 c:36
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你自己。 c:508
回忆可怕的往事非但没用，而且是有害的。那会影响一个人的神经，使这个人幻想出种种不可能的事情来。 c:124
牛虻对蒙太尼里的野蛮攻击，甚至把崇拜他的人也惹恼了。 c:18
似乎不值得耗费精力去讽刺一个以不惊不怒的态度处事的人。 c:37
牛虻知道在哪些地方叮咬； c:23
他低头笑吟吟地望着詹玛，半眯缝着眼睛，带着神秘莫测的神态，那表情活像列奥纳多·达·芬奇肖像画里的人物。这使詹玛内心对他本能的不信任感，深化成了一种不可理喻的恐惧感。 c:48
我们当中大多数人都对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抱有幻想 c:36
他从别在扣眼里的花朵上扯一片花瓣，一点点把它撕碎。他出奇地像一个人，可那是谁呢？那个人的手指也爱做这种事情，手势也是这么急促和神经质。 c:48
她还从未看见过一个人的面部表情会如此深不可测、绝望和痛苦。她望着他，心里想到了但丁笔下的地狱。 c:100
你难道从未想到过，那个不幸的小丑也有一个灵魂——一个活生生、拼命挣扎的灵魂，被禁锢在那个扭曲的躯壳里，被迫做它的奴隶吗？你对一切都表现出慈善心肠，去可怜那个穿着小丑服装、挂着铃铛的躯体，可你难道从未想到过，那个悲惨的灵魂赤裸裸的连块遮羞布都没有吗？想一想吧，它在那些观众面前冷得瑟瑟发抖，被耻辱和痛苦所窒息，感到他们的嘲弄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身上，他们的笑声似滚烫的烙铁烧灼着它赤裸的皮肉！想一想吧，它在众人面前是那样可怜无助，四处张望着想找大山帮忙，大山却不肯掩盖在它身上，想向岩石求助，岩石则无心把它遮挡；它羡慕老鼠，因为老鼠可以钻进地洞里躲藏。别忘了，灵魂不会说话，没有声音可以呐喊，只好忍受、忍受，再忍受。 c:562
牛虻抱起男孩，穿过马路，把他放在宽宽的石头栏杆上。然后，他掏出一把小刀来，灵巧地割开那只已经撕破的衣袖，一边用胸口架住孩子的脑袋，而詹玛在一旁扶住孩子受伤的胳膊。小家伙的肩膀严重擦伤，胳膊上也有一道深深的伤痕。 c:12
你这可怜的小倒霉蛋，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远不如一只迷途的猫！ c:86
没有了争吵，生活会让人无法忍受。唇枪舌剑的争吵是生活的乐趣，比看杂耍要有趣！ c:164
你只要反对哪个人，他做的每件事就都是错的。 c:79
总而言之，他是我所遇到的最难捉摸的人，完全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c:25
这样一来，未系扣的衣袖向后滑去，露出一片深深的可怕伤痕，从手腕到胳膊肘全都布满了。 c:25
别担心！我要是对这种玩意儿上瘾，那我早八辈子就是瘾君子了。 c:28
绮达突然顿起脚来。“我恨你们！”她叫喊道，一边用一双像燃烧的炭火一样的眼睛盯着他，“我恨你们所有的人！你们来这里跟他谈政治，他允许你们通宵达旦陪着他，还允许你们给他吃止痛药，我却连从门缝里看他一眼都不敢！他是你们的什么人？你们有什么权利把他从我的手中抢走？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c:54
生活在荒蛮的国度里，冒险是在所难免的。 c:48
有痛苦当然就会有欢乐。不过，总体来说，那是一种灿烂的生活。 c:91
野蛮国度里的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比任何景色都更令我向往。在那里，一定能感受到自身的价值和人性的尊严，可是在我们拥挤的城镇里却永远也感受不到。 c:173
不提问题，就听不到谎话。 c:295
这个冷酷、神秘、讨人厌的男人，突然要对自己不太了解而且不大喜欢的一个女人吐露心中的秘密，这在她看来着实可悲可叹。 c:39
我的勇气是跟我身上别的部件一道胡乱修补起来的；当时，它被击得粉碎，和一只破碎的茶碗一样。 c:114
那算不十分好的工作，但我很高兴，因为至少有饭吃，还可以看到人类的面孔和听到人类的说话声。 c:31
我是他们的奴仆——他们的财产。他们自然要站在一边看热闹。在那儿，这种事情是惹人开心的快乐游戏。说来也的确让人开心，只要你自己没有充当游戏里的玩物就行。” c:92
挣扎着活下去是件非常难的事情，有时我觉得花那么大的力气着实得不偿失。 c:150
每天傍晚，约莫在黄昏时分，是我痛得最厉害的时候；下午，我独自一人躺在那里，观望着太阳渐渐西沉——啊，那是你无法理解的！如今我一看见日落，心里就感到不舒服！” c:57
你以为我闭口不谈就是忘记了吗？那样更糟。不过，你不要以为我久久难忘的是事情本身。其实，我忘不了的是我曾丧失了自控力。 c:187
“哼，朋友！”他说着，恶狠狠冲她转过身来，“我从来就没有过一个朋友！” c:25
哦，大概是出于人的天性，他们欺我只能用一只手还击。 c:60
如果你能看透人的心，那你可不能为自己看到的东西感到生气。 c:32
害怕黑暗。有时我不敢单独过夜，必须有样活着的、实在的东西在我身旁。我怕外界的黑暗，那里有……不，不！并非如此，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地狱——我真正怕的是内心的黑暗，那里没有哭泣声或咬牙的声音，只有沉寂……沉寂……” c:200
裸露的灵魂那无奈的战栗，那比死还要难受的嘲笑，孤独人那种恐惧感，以及残酷难熬的慢性痛苦。 c:134
把痛苦就当痛苦，将错误视为错误。天下容不得这样的人；这世界需要的是只顾工作，缺乏感情的人。” c:337
死去的最好让他死去吧。忘记过去固然是件棘手的事，但是如果让我处在你那位死去的朋友的位置上，我宁肯永……永远安息。还魂的幽灵毕竟是丑陋的。 c:254
所有的机械性习惯都是恶劣的盲从，而这种习惯还很凶残。 c:185
我觉得，打狗用什么样的棍子都行，只要能使人民反抗奥地利人，什么样的呐喊都可以。” c:42
这天晚上，他觉得整个世界漆黑一片。那个狡猾的家伙闯进来，偷走了他唯一心爱的人。 c:128
牛虻品着咖啡，吃着炒杏仁，认认真真、全神贯注地享受着，活像一只猫在享受奶油。 c:50
我将径直奔向地……地狱。 c:27
“其他人……其他人与我何干？如果你爱我，就不应该一走了之，让我夜难成眠，担心你被捕入狱，或者睡着觉时梦见你死了。你不关心我，待我还不如那条狗！” c:50
我根本不相信、也不尊重传统的道德规范。在我看来，男女之间的关系仅仅涉及的是个人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c:24
一个男人如果在世上孤身一人，感到需要一个女人的陪伴，倘使他可以找到一个能吸引住他的女人，而这女人也不讨厌他，那么，他有权怀着感激和友好的心情接受那女人甘愿提供给他的欢乐，同时无须缔结更亲密的关系。只要双方都不存在不公平、侮辱人格或欺骗的现象，我看不出有什么害处。至于你在遇到我之前跟别的男人的关系，我是不曾考虑的。我只觉得咱们的联系对咱们俩都是愉快的和无害的，可一旦这种联系变得令人厌倦，任何一方都有解除的自由。 c:318
不管是不是仇敌，你对他的爱超过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爱。请瞧着我的脸，看你能不能说这不是真的！” c:162
牛虻将东西揣到怀里，转过脸去瞧那个身穿朴素的紫罗兰色法衣、头戴大红帽子的人物——那人站在最高一层台阶上，张开双臂为人们祝福。 c:11
听到那清越嘹亮的声音，牛虻垂下了头，白发滑落下来遮在脸上。多麦尼奇诺见他手中的香客拐杖在颤抖，不由得佩服地暗忖：“一个多么出色的演员啊！” c:50
牛虻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一时间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感到血流挤压得难受，仿佛要将他的胸膛撕裂开；随后，血流又反冲回来，在他的周身奔涌和燃烧。他仰起了脸。在他上方的那双严肃深沉的眼睛，一看到他的面孔，露出神圣和同情的目光。 c:61
不应该蔑视一颗破碎的和悔悟的心灵。’” c:190
他厌恶得身上一阵战栗，忙缩了回去——在这种地方简直睡不成觉。他宁愿四处走走，找间窝棚或干草堆，在那儿睡觉至少干净也安静些。 c:17
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硕大的一轮满月在紫色的天空中发出皎洁的光辉。 c:27
他朝前凑近一些，再看一眼神父的面孔，又会有什么样的害处呢？也许这将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而且无须让神父看见他；他可以悄悄溜上前观看——仅此一次。随后，他将回到自己的工作中去。 c:33
他情愿宽恕、渴望宽恕，但又知道没有指望宽恕，因为他不能够宽恕，也不敢宽恕——没有比这更令人痛苦的了。 c:137
“我只有一样东西可以奉献，”他说，“这就是一颗破碎的心灵。” c:52
他绝不会冲她说：‘我不爱你’以及‘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女人在青春年少之时，需要有个男人；可你算什么男人？当一个美丽的姑娘用胳膊搂住你脖子的时候，你甚至连吻她也不会！” c:51
请转告他，我是个女人，而且爱过他，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我才不愿再做他的婊子了。 c:81
这是给他的又一记耳光！难道就不能给他留下一点点脸面、一丝丝尊严吗？他遭受过一个男人所能承受的一切磨难；他的心灵曾经被拖入泥污里，被过往的行人践踏在脚下；他的灵魂处处都留着别人的轻蔑所打下的烙印，处处都留着别人的嘲讽刺出的疤痕。如今，这个他在路旁捡来的吉卜赛姑娘——甚至她也操起了鞭子。 c:218
如果面具能给你带来安慰，你不妨把它罩在脸上，但为了你自己好，切不可在你的灵魂上也戴一个面具。 c:467
她禁不住感到他之所以一门心思要去，并不是考虑到了政治上的迫切需要，而是病态地渴望从冒险中寻求刺激。他已经养成了拿生命当儿戏的习惯，她觉得他偏爱进行不必要的冒险是一种任性，应沉着坚定地加以抵制。 c:70
你硬要去那里，是因为你向往冒险。你心情烦闷时，就渴望干危险的事情，正如你生病时渴望服鸦片一样。 c:35
反正你有些以自己的坚忍不拔精神为荣，请求别人为你解除肉体上的痛苦会刺伤你的自尊心哩；可你冒生命危险缓解精神上的烦躁却可以使你的自尊心得到满足。不过，说到底，其中的区别也只是世俗的偏见。 c:205
“詹玛，如果一位同志处境危急，你本来可以提供帮助，那位同志却因为怕刺伤你的感情或破坏你的心绪，没有来求你，你发现后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呢？你能说这样的态度是一种真正的关心吗？” c:63
德国有一个传说，讲的是一个人在遇到伤心的事时便一死了之，这你还记得吗？不记得？他绝望地绞扭着双手，深夜在一个孤寂无人的地方了结了生命。上次在山里边我就遇到了一件伤心的事；这次再一穿过边境，我就回不来了。” c:50
假如我必须死， 我情愿与黑暗永结良缘…… c:430
生也好，死也罢，都不值得正儿八经。 c:140
我们将忘却这个狂呼乱吼，一个劲儿在我们的耳旁喧闹着的世界，手挽手地一道奔往秘密的死亡殿堂，安息在罂粟花丛中。嘘！我们将得到彻底的安宁。 c:143
她进了厨房，狠狠地咬着牙齿，紧紧地握住拳头，免得哭出声来。 c:33
到了那边，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c:79
爱戴蒙太尼里的人们原谅他对野花的偏爱，认为一点点痴傻的嗜好对大智大慧的人是非常合适的。如果是一个不似他这般受公众爱戴的人，在屋里摆满野草闲花，就一定会招致人们的嘲笑；可这位福星高照的红衣主教有一星半点儿无伤大雅的怪癖，是不会引起非议的。 c:45
蒙太尼里边向前走边和山民们聊天。他总能记得孩子们的姓名和年龄，记得他们以及他们父母的忧患。他有时停下脚步，怀着同情之心询问圣诞节时染病的母牛目前的健康情况，或者询问上个集市日被车轮轧烂的布娃娃的情况。 c:34
可那个穿红色法衣的人一走上前，牛虻突然犹豫起来，垂下了握枪的手。这一刹那决定了一切。 c:47
脸上的表情就是让贪得无厌的人也会望而却步，不便乞求恩惠了。 c:19
我和那个人是一样的，既需要又无法容忍一只于人无害的猫。我憎恶教士，一看见法衣就恨得咬牙切齿。” c:47
蒙太尼里站起了身。“我明白了，里瓦莱兹先生，论战双方的文章都出自于你一人之手吧？” c:24
可他却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所左右，害怕那朦胧的身影——那受伤的手、微笑、冷酷的嘴巴，以及像深深的海水般神秘的眼睛…… c:29
跟蒙太尼里的会面使他的忍受力几乎彻底崩溃；他是在绝望之中才最后端出了那番有关于杂耍表演的话，只是为了结束那次会面，因为再过五分钟他就会流出眼泪来。 c:93
跟这样一个不通情理的人辩论只是浪费口舌、徒伤肝火。 c:18
其实，事情怎样结束已无关紧要；对任何有感觉的生物来说，只有解除无法忍受的痛苦才是最要紧的，至于这种解除来自于环境的变化还是感觉的迟钝都是无足轻重的问题。也许他能够逃出去；也许他们将处死他；不管怎样，他都再也见不到他的神父了，所以他才感觉空虚和懊恼。 c:178
他猛然惊醒。不，他并没有睡着，而是在睁着眼睛做梦，梦见的是亟待完成的锉铁条工作。窗上的铁条原封不动地竖立在那里，仍是那么结实牢固。远处的钟楼送来了十下钟鸣。他必须动手干啦。 c:23
谁知坐下来却更糟了。坐着不动，疼痛更加肆虐，他的脸吓得发灰。不行，他必须站起来干活，摆脱掉疼痛。是否感觉疼痛取决于他的意志，所以他得坚强起来，把疼痛逼回去。 c:46
他的梦既朦胧又杂乱，支离破碎的情景和幻象接踵而至，转瞬即逝，互不连贯，但全都饱含相同的痛苦挣扎的色彩，全都笼罩着相同的难以名状的恐怖阴影。 c:34
他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没了牛虻会显得空寂而凄凉。 c:54
一个人要是想让别人对他好些，自己应该规规矩矩。 c:43
就这样，牛虻没有得到任何解脱，熬过了第七个夜晚。在囚室门外站岗的士兵听到那彻夜不息、撕心裂肺的呻吟声，便不寒而栗，一遍又一遍地在胸前画十字。牛虻的忍受力最后终于渐渐垮掉。 c:33
‘上校，我不能站起来，但我的牙齿还管用，最好把你的喉咙挪得远一点儿。 c:35
牛虻猛然一惊，身子一颤，后又瘫下来，在皮带那令人痛苦的勒压下屏住呼吸。 c:16
这时的牛虻已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忘记了一切，只感觉到肉体获得自由的快意。他的四肢曾遭到了束缚，现在可以伸展、翻动和扭来扭去了，这种解脱让人多么欢喜啊！ c:27
照顾最……最卑微的人是一种美德。’这并不是十分高深的功德，但卑微的人却感激涕零。” c:150
他自己也解释不清，蒙太尼里的手触及他的脸颊时，给他带来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他只知道在他的一生中没有任何东西比那触摸更叫人难以忍受。 c:52
你们笃信宗教的人根本就没有幽默感，而是以悲剧的观点看待一切。 c:23
如果你的右手冒犯了你，就砍掉它。 c:26
一个人要是承担一种责任，他就得全力以赴地顶住；倘若他被压垮，那他只好认命。可是，一个基督徒却会去哀求上帝或圣贤，如得不到帮助，他还会哀求他的敌人——他总可以找到一个脊梁替他承担重担。 c:429
“神父，你的上帝是个骗子，他的伤口是伪造的，他的痛苦是在做戏！只有我才有权占据你的心！神父，你让我尝尽了天下所有的痛苦，你想象不出来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可我没有寻死！我挺过了一切磨难，耐着性子忍受着，因为我一定要回来跟你的这个上帝决战。我抱定了这个目的，拿它作为盾牌保护我的心，我才没有发疯，没有再死一次。现在我回来，却发现上帝仍霸占着我的位置——这个冒牌的殉难者，在十字架上只钉了六个小时便起死回生啦！神父啊，我在十字架上钉了五年，而且我也起死回生了呀。你怎么来对待我呢？你怎么来对待我呢？” c:324
我不怪你。你的上帝肚子饿了，得用我去喂他。 c:177
派他们来枪毙牛虻，给他们带来了无法想象的恐惧。牛虻和他那犀利的妙语、无穷无尽的笑声以及充满光明、富于感染力的勇气，似缠绵的阳光照亮了他们单调、沉闷的生活。现在他就要死去，而且死在他们手里，在他们看来这就等于扑灭天上的一颗明星。 c:216
神父……这下你的……上帝……该满意了吧？ c:62
空，一切皆空；这也化成了一堆泡影。他原本可以在明天捐献出生命。现在，他一心向往的境界消失了，那宛若金色晚霞般梦幻里的仙境消逝于黑暗来临之际。 c:140
人类生命和运动的海洋似乎在他的周围和脚下涌动，又在他的宝座跟前化为一潭死水。 c:67
《圣经》上说：‘一个人如果为朋友献出生命，就是最伟大的爱。’” c:78
犹如一股风儿消失在了低语的树梢间 c:15
是你们害死了他！是你们害死了他！由于我不愿让你们遭难，我便饮下了这杯苦酒。看见你们在我的跟前虚伪地赞美和卑鄙地祈祷，我后悔了，悔不该那样做！他应该活下来，而你们才该滚进肮脏、无底的地狱，跟你们的罪孽一起烂掉。你们那染上瘟疫的灵魂到底有什么价值，竟然为它们付出如此之高的代价？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我大声呼叫，但他已听不到；我叩击坟墓之门，但他已不会醒来；我独自一人站在这荒芜的地方，四周望望——血迹斑斑的大地埋葬着我亲爱的人，唯一留给我的是那个虚幻的可怕的天堂，天地之间满目苍凉。我把他奉献了出来；啊，毒蛇的子孙们，我是为了你们才把他奉献了出来！ c:198
低沉的声调，再加上缓慢平静的举止，这就是他们表达悲哀的唯一方式。 c:18
这几天她看起来像老了十岁，头上的那一绺白发散开成了一大片。她现在老是低垂眼帘，偶然一抬起，眼睛里的凄惨表情会使他不寒而栗。 c:19
我是一只牛虻，幸福欢畅，不管是活着，还是已死亡。 c:664
“还能怎样呢，夫人？动脉瘤是一个极为合适的医学名词。” c: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