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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鲸

赫尔曼·梅尔维尔 - 精品小说榜-恐怖惊悚

《白鲸》(Moby Dick)是赫尔曼·梅尔维尔(Herman Melville 1819-1891)于1851年发表的一篇海洋题材的小说,小说描写了亚哈船长为了追逐并杀死白鲸莫比·迪克,最终与白鲸同归于尽的故事。故事营造了一种让人置身海上航行、随时遭遇各种危险甚至是死亡的氛围,是作者的代表作。

前言

在一八五〇年前后数年的时间里,霍桑献出了他的力作《红字》(1850)和《七个尖角顶的房子》(1851);朗费罗出版了代表作长篇叙事诗《伊凡吉林》(1847)和《海华沙之歌》(1854)。梭罗的《瓦登湖畔》在一八五四年出版。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两部美国文学的巅峰之作先后在这时问世,那便是沃尔特·惠特曼的《草叶集》和此刻摆在读者面前的赫尔曼·梅尔维尔的《白鲸》。 c:28

有人以为美国文学家中如果出现了一个伟大天才,“那他必是穿着伊丽莎白女皇时代的服装走来的。如果他是写戏剧的,那必然是以英国古代史或是薄伽丘的故事为依据;这是大错特错。伟大的天才是时代的一部分;他们本身就是时代,具有与之相应的色彩”。 c:28

他的话归结起来便是他要写一部“巨著”,而要这样做,“你必须挑选一个巨大的主题”,鲸鱼正是这样一个“大至包罗万象的题目”,可以尽情发挥。而如果“你以跳蚤为题,决然写不出传世的名著来,尽管有许多人这样试过”。 c:18

前者直感到这是一部冲决了一切传统文体的樊篱的现代史诗式作品。后者则把它说成“一锅用罗曼司、哲学、自然史、美文、优美感情和粗俗言语熬成的文字粥”。 c:18

首先他们都以为《白鲸》中一些写法是现代派小说艺术特色的前奏,诸如时空的交叠、叙事语气的转换(如第五十四章《“汤—霍”故事》中以实玛利从叙述当前事情转为回首往事)以及一些意识流的章节(如几处戏剧形式的内心独白)等等;其次是他们都谈到这部作品的多义性。 c:19

我们也可以把它放在美国建国初期的背景上来读,那时来自各国,向往新大陆的移民纷纷到西部去开疆拓土,创立基业,既轰轰烈烈,也艰苦备尝。美国捕鲸业正是这场大进军的一个海上方面军,它依仗着美国工业为它装备的先进的捕鲸船,赶上并超过了十八世纪英、法、荷等捕鲸大国,一跃而居世界首位。这样读《白鲸》便可感受到它多么深刻地反映了美国创业时代的精神风貌和它所蕴含着的史诗气派。 c:17

从这一方面、这一层次来看《白鲸》,它正暗合希腊悲剧的精髓。而结尾中船将沉时,一头鹰自天而降,正好被印第安人镖枪手塔希特戈一锤子钉在桅顶上。这一神来之笔更在悲剧的顶点抹上一笔神话的色彩。 c:21

大体说来,一个民主国家的文学从不会表现出贵族文学工整有序、循规蹈矩以及讲究技巧和艺术的特点。它往往忽视以至鄙视形式的完美。它的风格往往是奇特的,不正确的,累赘不堪,松散无度,而且几乎总是强劲有力、狂放大胆。作家们会力求很快写成,而不太计较细节的尽善尽美。篇幅短的作品较长篇巨制更为常见。将会出现粗鲁的未受教化的思想的勃勃生机,其品类众多,且有异常的繁殖力。作家所致力的将是惊世骇俗多于取悦逢迎,用于引发激情之处多,用于满足高雅品位之力少。 c:48

梅尔维尔的民主精神,特别是他的反对种族歧视,主张不论肤色,人类一律平等的立场使《白鲸》大为生色增辉。 c:13

文前辅文

纳撒尼尔·霍桑 c:12

摘录

大鲸使它们行的路发光,令人以为深海有了白发。 ——《约伯记》 c:31

没有任何高明的医术能治好他的伤,他只得像受伤的大鲸穿越大洋,飞回岸边一样,再回去找那个伤他的人,他用卑劣的短箭射穿他的胸膛,使他疼痛难挡。——《仙后》[15] c:12

第一章 幻景招人

所有的人或多或少,或先或后,都会生出向往海洋的感情,和我的相差无几。 c:40

是啊,人人知道,沉思默想是和水永远密不可分的。 c:42

然而尽管这画面有如迷离恍惚的梦境,尽管这苍松摇落下一声声叹息,犹如树叶落在牧羊人头上,然而只要那牧羊人的眼睛不是定在他面前的神奇溪流上,那么一切都是枉费心机。 c:16

为什么几乎每一个身体强壮健全的小伙子,只要心灵同样强壮健全,到了某一个时候,便会如醉如痴地向往到海上去,这是为什么? c:20

而同样的身影我们自己在所有河水和海水中都能看到。这身影是生命的捉摸不住的魅影,而这正是一切关键之所在。 c:34

不,我要出海,我就去当一名普通的水手,站在桅杆正前面或者钻进船头水手舱,要不,就高高地爬到最高的桅顶上。 c:13

我不妨告诉你,从小学校长到水手这么一个转变过程是令人有切肤之痛的,它需要服一剂塞内加[12]和苦行的斯多噶派的强力煎药才能使你面露笑容来承受它。不过即使是这痛苦,过些时候也就消解了。 c:12

由此看来,不管那些老船长们如何把我呼来唤去——如何把我推来搡去,我仍然可以对自己说,这算不得什么,从而感到自慰,要知道所有其余的人谁又不是彼此差不多一样地在奔走呢——这是说,无论从实体上还是从形而上学的眼光来看都是如此。所以说,这样你推搡我,我推搡他,一个个推下去,普天下摩肩接踵,彼此彼此,从而大家悠然自得。 c:27

想想看,我们万分恳切相信钱财是世上一切弊病的根源;随你怎么说,财主是进不了天堂的。啊!咱们是多么高高兴兴地把自己送进地狱去啊! c:36

我既不会对好人好事视而不见,对怪异可怖的人事也很快便能辨明,而且还能与之交往——只要对方让我与之交往;因为一个人既在一地栖留,上策是和这一地的人友好相处。 c:24

本书的讲故事人在相当程度上,在某些方面是作者自况,取名为以实玛利似乎也有隐喻遭遇坎坷,受社会的不公平对待之意。 c:16

第二章 打点行囊

在判断欧罗克利顿这暴风问题上,要看你是从一扇玻璃窗后往外看,一切冰雪全在窗外;还是隔着没有玻璃的窗框,冰雪窗内窗外都有,而死神是惟一装玻璃的人;这两者可是天差地别。 c:26

第五章 早餐桌上

一个人身上要有足以使人开怀大笑的地方,那就可以肯定,此人身上定有比你想的也许更大的价值。 c:37

见过世面的人,举止态度会显得落落大方,待人接物沉着冷静。 c:12

在大多数人眼里,事情做得冷静自若就是做得文雅体面。 c:28

第七章 教堂遐想

然而信仰有如豺狼,它的食物来自坟冢,即使从那些死了的疑问中它也能获取它的至关紧要的希冀。 c:40

依我看,我们在生死这件事上是大错特错了。依我看,人们称之为我在这世上的影子是我的真正的实体。依我看,在看待精神上的种种,我们太像是牡蛎透过水面观察太阳,以为重重的水是最稀薄不过的空气。依我看,我的肉体不过是我的更高的存在的渣滓。说实在的,谁要拿走我的躯壳,我会说请拿吧,它不是我。 c:50

第八章 讲坛种种

这种老年似乎溶入了第二个繁花似锦的青春年华,因为从他的重重皱纹中闪耀着某种新吐蕊的花卉的柔和的光彩——春草即使在二月雪底下也会露头。 c:14

是啊,这世界正是一艘出海航行的船,航行尚未完成;而讲坛是这船的船头。 c:14

第九章 借古传道

他往往是命令我们去做,多于尽力说服我们去做。而如果我们服从上帝,我们必须违抗我们自己。服从上帝之难正在于此。 c:32

在这世上,有钱买路的罪犯可以自由自在地旅行,无须佩有护照;而有德无钱的人则哪条路也走不通。 c:32

船友们啊,这才是真心实意的悔罪,不是吵吵闹闹要求宽恕,而是对处罚深怀感激。 c:14

第十章 得一知己

人无法掩藏灵魂。透过他刺在身上的怪异的花纹,我想我看到了一颗纯朴正直的心的迹象。 c:14

置身于对他来说其陌生程度无异于木星人的人群之中,却能处之泰然,保持着高度的安详,日与他们为伴而无丝毫怨艾,始终不失自己身份。不用说,这里有高妙的哲学意味,虽说他无疑从未听说过有哲学这样一种学问。不过要当真正的哲学家,我们凡人也许不应该意识到自己在这般生活,这般追求。当我一听到某某人自称是位哲学家时,我就能断定他一定是像那个消化不良的老妇人那样,把“自己的消化器官破坏了”。 c:25

可是礼拜是什么?执行上帝的旨意——这就是礼拜。上帝的旨意又是什么?你希望别人如何待你,你便如何待人——这便是上帝的旨意。 c:22

第十一章 竟夜长谈

因为这种享受的高潮只有在你和你的舒适感以及外面冷空气之间仅隔一条毛毯时才会到来。那时候你躺着,犹如一颗北极水晶的心中一颗温暖的火花。 c:25

因为除非闭上自己的眼睛,否则从来没有人能确切感受到自我;似乎黑暗才真正是我们的本质的一部分,虽然光明与我们的肉体更为投合。 c:38

爱一旦动摇了根深蒂固的偏见以后,这偏见会变得何等富于弹性 c:28

第十三章 借车上路

尘世一切俗务,其了无穷尽以至难以忍受,大抵如此。 c:22

这是个彼此依存、合股经营的世界,到处都是如此。我们食人生番必须帮助这些基督徒。” c:26

第十四章 南塔克特

与陆地无缘的海鸥一到太阳降落,便夹紧翅膀,由浪涛摇着入睡;同样,不见陆地的南塔克特人一到夜幕降临,便收起风帆,放头便睡,而就在他们枕下,成群的海象和鲸鱼匆匆游过。 c:12

第十六章 这一条船

所有高贵的事物都有这种忧郁的意味。 c:18

第十七章 如此斋戒

我先前曾经说过,我对任何人信的宗教,不管是什么教,都不加反对,只要那个人不因为别人不信他的教而去杀或者侮辱别人就行。然而如果一个人信教信得真是如痴如狂,如果信教对他成了一种实实在在的折磨,说到底,如果它使得咱们这个地球成了一家住进去叫人受罪的客店;那么,我认为那就到了把那个人拉到一边好好和他理论一番的时候了。 c:15

地狱最初就是由一个没有消化掉的苹果馅包子生发出来的;其后通过由斋戒培养出来的遗传性消化不良症一代代传了下来。 c:25

第二十章 全体出动

然而一个人一旦成了局内人,即使他感到有什么事不对头,有时候甚至对自己也会不知不觉地把这种疑心掩盖起来。我大体上就是这种情形。我一句话不说,甚至尽量连想都不想。 c:19

第二十二章 圣诞快乐

我们发出了三声心情沉重的欢呼,像由着命运似的向着那寂寞的大西洋盲目驶去。 c:14

第二十三章 无意平安

港口是乐于救援的,港口富于怜悯心;进了港口便有平安、舒适、融融炉火、晚餐、温暖的毯子、诸多朋友,对我们凡夫俗子最亲的一切。然而在狂风中,港口、陆地乃是这条船的最可怕的威胁;它必须拒绝一切招待;只要让陆地一碰,哪怕是轻轻一擦它的龙骨,便会使它全身大震。它用尽全力,鼓足全部风帆离开海岸;在离岸的同时,抗拒那会送它回家乡的风;它再一次去寻找那风急浪高的海上的一片汪洋;为了避难,偏偏无望地冲向危险;它的惟一的朋友便是它的最凶恶的敌人! c:18

然而无边无岸,如上帝一般无限的最高真理仅仅存在于一片汪洋之中,因此宁可在狂风怒号的大海中丧生,也不愿被投到背风处觍颜苟活,即令那便是平安也罢!因为谁愿意如蝼蚁般畏畏缩缩地爬到陆地上去! c:25

第二十四章 为捕鲸辩

我们是屠夫,这不假。然而那些照例受到世人满心赞颂的一切军事长官也都是屠夫,而且是最最嗜血成性的屠夫。 c:16

第二十六章 骑士与随从

他的意思似乎是说,最为可靠而有益的勇气来自对面前的风险的正确的估计;不仅如此,与一个胆小鬼相比,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是危险得多的伙伴。 c:35

斯塔勃克不是个见危险就上的勇士;在他身上勇气不是一种情感,而只不过是一件对他有用的东西,在一切实实在在的生死关头它总是在你手边的东西。 c:18

第二十八章 埃哈伯

从而他可以在这一段时间里驱散堆积在他的额头的一层又一层的阴云,正如凡是阴云都喜欢在最高峰上积聚,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c:12

第二十九章 埃哈伯上,斯德布随上

那些凉爽中有暖意,清朗,空气中响着银铃飘着香味,丰满殷足的日子就如一只只盛着波斯美酒的水晶杯,堆积起玫瑰香水凝成的雪——又将雪碎成片片。那星光灿烂、肃穆的夜晚犹如一个个身穿珠光宝气的丝绒衫子的高傲贵妇待在家里孤零零的却不改其傲,怀念着她们的已经远去从事征战的公侯,那些戴着金盔的太阳! c:12

老年人总是醒着的;似乎和生命联结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人就和貌似死亡的任何东西越少打交道。 c:25

第三十三章 斯贝克辛德

埃哈伯啊!你身上将会显出的至大至刚之处定是得之于苍天,求之于深海而展现于缥缈的空中! c:18

第三十四章 船长桌上

他在这个世界上就像移民后的米苏里州的最后一只灰熊。春夏过去之后,这林子里的野洛甘[4]就藏身在一个树干空洞中,吮着自己的脚掌熬过一个冬天。埃哈伯也是如此,在他的潦倒的暮年,他把自己的灵魂关在他的躯干的空洞中,气愤愤地吮着那惨淡光景的脚掌过日子。 c:23

第三十五章 桅顶瞭望

人站在上面,离寂静的甲板有一百呎高,那桅杆仿佛就是大得无比的高跷,人踩着高跷在汪洋大海上阔步行走,在你脚下,在你两腿之间,似乎就游着海上最为巨大的怪物,甚至有点儿像古代船只在罗得港著名的大铜像[7]的双脚之间驶过。 c:13

第三十六章 后甲板上

向一头没有灵性的畜生报仇!”斯塔勃克叫道,“它伤了你不过是出于顶顶盲目的本能!这是疯狂!跟一头没有灵性的东西发火。埃哈伯船长,这怕是有伤天理吧。” c:21

这不可思议的东西正是我憎恨的主要东西。白鲸是代理人也好,白鲸是主犯也好,我要把我的憎恨发泄在它身上。伙计,别跟我讲什么有伤天理;太阳要侮辱了我,我照样要揍它;因为太阳可以这样干,我也就可以那样干;自从世上存在着一种公道以来,嫉妒就主宰着所有的人和物。 c:33

然而虽说有外部预言的成分,更多的却是自我对往事的验证。因为外界对我们的压力并不大,是我们的存在的内心需求,它们仍在驱使我们去干。 c:13

第三十七章 夕阳西下

要把别的东西点燃,火柴自己必须烧成灰烬!我敢于做的事,我就要去做;而我要去做的事,我就会去做! c:12

我的目标已定,通向目标的道路已经用铁轨铺设好了,我的灵魂将顺着轨道飞奔。越过没有探测过的峡谷,穿过崇山峻岭的打通了的腹地,钻过激流的河床底下,我毫不迷误地向前冲!这条铁路一无阻碍,也没有一个拐角! c:11

第三十九章 第一夜班

笑一笑是对一切古怪东西最聪明也是最容易的回答 c:21

第四十一章 莫比·迪克

凡是一切最最使人痛苦发狂的东西,一切足以引发出困难危险的东西,一切包容有恶意的成分的真理,一切足以使人力竭神枯的东西,生命和思想中一切深藏的对魔鬼的信仰,一切邪恶,在疯狂的埃哈伯看来显然都体现在莫比·迪克身上,因而可以实际加以攻击。他把自从亚当以来所有人类所感到的全部恼怒与愤恨都集中在那头鲸鱼的白色背峰之上;于是他的胸膛仿佛就是一尊迫击炮,他的滚烫的心便是一颗炮弹,他就用这炮这炮弹来轰它。 c:33

人的疯狂往往是一种狡诈而极其阴险的毛病。有时你以为它已经远走高飞,其实它也许只是摇身一变,成了一种更加不易辨认的形态。 c:30

第四十四章 航海图

上帝保佑你,老人家,你的欲念已经在你身体中创造了另一个生物,于是这个有着炽烈的欲念的人使自己成了一个普罗米修斯[2];一只兀鹰永远啄食着他的心,这兀鹰正是他自己所创造的那个生物。 c:15

第四十六章 心中揣度

在感情奔涌的时刻,人们不屑去考虑一切卑下的念头;然而这种时刻不能长驻。埃哈伯心里想的是,人生来有其永恒的本性,那就是卑劣。 c:14

第四十九章 毒如蛇蝎

再说,我此后所过的日子都会像拉撒路复活[1]后过的日子一样好。以后不管再活多少个星期,多少个月,全都是额外净赚的。我活过了自己的大限,我的死亡和丧葬都锁到了我的箱子里。我平静而满足地望着我的周围,像坐在自己家族的有栅栏围护的惬意的地下灵堂中一个静静的鬼魂。 c:21

第五十八章 鲸鱼食料

因为正如这惊心动魄的海洋包围着这翠绿的陆地一样,人的心灵中也有一个塔希提式的岛屿,洋溢着和平与欢乐,然而它的四周尽是这个似熟悉又不熟悉的生活中的一切恐怖。上帝保佑你们!千万别离开那个岛屿,一离开,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c:23

第六十章 曳鲸索

所有的人都生活在曳鲸索的包围中,人人都生来脖子里就有根绞索;而只有到了突如其来的生死关头,凡夫俗子才会领悟生命中那无声无息、无时无刻不在的微妙的危险。你要是位哲学家,你就算是坐在捕鲸艇里,心底里感到的恐惧也不会比黄昏坐在壁炉前面,身边放的是根拨火棍而不是镖枪时多上哪怕是一丁点儿。 c:19

第八十一章 披谷德号与处女号相遇

哪怕它上了年纪,只有一条胳膊(一只鳍),双眼已瞎,它还是得死,被乱枪刺死,好让人有油来照亮兴高采烈的婚礼,好让人有灯火寻欢作乐,好使庄严肃穆的教堂大放光明,来劝诫人人都要彼此无条件地不去伤害对方。 c:15

第八十五章 喷泉

就我所知,凡是思想见识深邃的人,面对这个世界,大多无话可说,除非是为了谋生不得不结结巴巴地说点儿什么。 c:27

第八十六章 尾巴

真正的力量从不有损于美而是促成美或和谐,大凡具有震慑心神的美的东西,其魔力无不与力量有很大关系。 c:11

第八十九章 有主的鱼与无主的鱼

人权和普世自由不是无主鲸是什么?所有人的思想和言论不是无主鲸是什么?宗教信仰的原则就其本身来说不是无主鲸又是什么?对于那些炫耀偷偷贩来的好听词藻的人来说,思想家的思想岂不是无主鲸?这整个茫茫地球岂不是一头无主鲸?而读者你是什么呢,无非是一头无主鲸,同时也是有主鲸? c:22

第九十六章 炼油间

在某些灵魂之中,存在着一头卡茨基尔[8]的山鹰,它既能投入最黑暗的峡谷之中,也同样能从峡谷直入云霄,消失在阳光灿烂的高空。即使它永远在峡谷中飞翔,那峡谷也是在高山之中。因此山鹰即使沉沦到最低点,它也仍然比其他平原上的鸟类要高,哪怕后者是在高高翱翔。 c:16

第一百一十章 季奎格在他的棺材中

他族中有武士死了,照例给他全身抹了香油,然后挺直地安放在他的独木舟里,任它飘走,飘向那些星星照耀着的岛群。因为他们不但相信那些星星就是一座座小岛,而且远在看得见的天际之外,它们自有自己的和平的没有大陆的海洋与蔚蓝的天穹相衔接,形成银河中的滔天白浪。 c:16

如果一个人下定决心要活下去,光是害一场病不能叫他死;除非是一头鲸鱼或是一场狂风以及某些人力所不能控制又不可理喻的毁灭性的暴力才能杀死他。 c:17

第一百一十二章 铁匠

一个人过了这么一辈子,死亡似乎是惟一可以向往的结局;但是死亡只是让你奔赴一个陌生的未曾一试的领域,那只不过是你向那遥远、蛮荒、一片汪洋、杳无涯岸的无比广大的国土上种种可能性打的第一声招呼。 c:13

第一百一十六章 垂死的鲸

所有的抹香鲸死时总是脑袋转向太阳,然后咽气,这是所有抹香鲸死时都可以看到的奇怪景象 c:13

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天追击

大凡英雄豪杰有时能把分布在凡夫俗子一生中的点滴琐屑痛苦聚集起来,浓缩为一瞬间的锥心蚀骨的剧痛。因此这些非常人物每一次经受的苦痛虽然短暂,但如果上天有意使然,则他们终其一生所受、全都由无数片刻的大悲痛所加起来的总和,足以与一个时代的苦难相当而无愧,因为这些伟人的中心一点即已包含着碌碌无为的庸人的整个圆周。 c:25

尾声

到了第二天,一条船驶来了,离我越来越近,终于救起了我。原来这就是一直弯来绕去搜寻的拉谢号。它回过头来寻找它的失踪的儿郎们,结果只是找到了另一个孤儿。 c:15